顾归帆看起来也是特别艰难,不比她这个罐头里的沙丁鱼好多少,但胜在力气大,被其他人嫌弃了也毫不在乎,硬是走过大半个车厢来到她身边,然后把书包挪到前面,撑出了片空隙。
容易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只是看着他失去书包后,不得不跟其他乘客紧贴在一起的后背,有些歉疚的问:“你是不是发现我做的手脚了?”
顾归帆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迷茫。
容易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些:“你的自行车被我藏起来了,因为你……这两天在冷暴力我,所以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想要找你麻烦。”
一句“你不理我”在她脑海里盘旋了近一天,可在即将出口的前一秒,却是被她鬼使神差的替换了。
容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理我”这种话实在是太像闹别扭的情侣在撒娇了,所以自以为聪明的改了口。
直到顾归帆的表情由迷茫变成惊愕,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愚蠢的事。
“不理我”顶多只是情侣在闹别扭,可冷暴力就不一样了,通常情况下,它不会出现在偶像剧里,而是出现在都市剧里。
容易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她想望天,可是在拥挤的公交车里抬头,只能看到其他高个子乘客的后脑勺;她想看地,但在这里站稳就够难的了,她怕不是随时预备着撞到别人身上去。
一番犹豫为难过后,她果断看向了顾归帆的眼睛。
顾归帆跟她对视片刻,忽然被烫到似的移开了目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脖颈和耳根也渐渐泛起了红晕。
“对不起。”他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说,“我不该不理你,但我星期六是真得有事,至于今天还有星期天,则是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容易急了:“什么叫没有必要?”
公交车里到处都是谈话声和打游戏外放的配乐,他们两个的话音根本是无人在意,她因此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车里人这么多,他在到站之前根本就跑不掉。
顾归帆爱说真话的性子从这时起已经初见端倪,他俯首答道:“那天你小姨叫你出去说了很多话,我想不会有哪个女孩子的家长愿意看到自家孩子跟早恋沾边。”
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容易的小姨看他的目光很复杂,并不是讨厌他,却也没有多少喜欢,更像是敬而远之,或者心中有愧。
顾归帆心如明镜,料定这一切肯定是跟他的父亲有关,他不想让容易为难,主动选择了疏远。
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容易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看了又看,原本就红的脸颊很快由苹果变成了熟透的番茄,她像是被打开了心底的潘多拉魔盒一样,瞬间就心思活络了起来了。
原来他知道他们是可以早恋的。
可谁说早恋就一定不利于学生的身心健康了,只要他们能在成年之前一直保持友谊,然后等到成年后再变质不就行了?
容易想得清清楚楚,并且笃定自己能做到,她的心情变化比六月的天气还快,这时就笑着答道:“你多虑了,我爸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们特别开明,很支持我们做朋友。”
她自动给容宴西和安檀的意思加上了一层滤镜。
顾归帆看着她的笑容,心情跟着变得轻松了一分,只是一分而已,再多就没有了,他勉强不让自己的思绪往深处落,理智评价道:“容叔叔和安檀阿姨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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