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忽而道:“二哥,莎兰说什么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谢长清剑眉立即拧的更紧:“别提了,耍起了脾气,不吃不喝半个字也不说,见人就冷笑……她哪里像个俘虏,简直是个姑奶奶!”
谢昭昭瞧他头疼的要杀人的模样,竟忍不住想笑。
不过此时到底是个非常严肃的时刻,谢昭昭的笑意没升腾起来便消散了,最后只化作唇角一点轻轻勾动。
她想了想说:“你关着她也不会说的,索性就放了吧。”
“怎么能放?”谢长清拧眉道:“她来历不明,更不是裕族人,还说能带路去黑龙潭,十分可疑。”
“那问不出来,又不放她,便当做奸细直接杀了吧,如果她真的是奸细,或许她背后的人会有点什么动作。”
谢昭昭这话不是调侃和玩笑,是认真的。
谢长清却唇瓣紧抿,欲言又止起来,“我……我感觉这个女人不想细作……我亲自问问吧,如果实在嘴硬,那就直接丢入地牢不管她了。”
“行。”谢昭昭点头,“二哥看着处理就是。”
正事说完,谢长志和谢长清相继离开。
谢长志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两次约见,和自己收到见面信件时候的情况,对于这信是如何送进来,酒坛是如何那么巧就出现在那个相约的浅湾,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去自己院落之后,他便将自己的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能够靠近自己身边的亲兵,以及能够进出自己院落的所有人,连门口走过的巡逻队伍都不曾放过,一个个细细排查。
那酒坛和绢帛放在了谢昭昭处。
谢昭昭翻来覆去看了酒坛数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市面上随处可见。
至于绢帛,也是最常见的粗麻纱,十文一尺,哪里都能买到。
这些东西里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最重要的还是送信的方法……
什么样的送信方法,竟然如此神出鬼没谁都没看到是谁送的?
谢昭昭想起当初陆景荣送她的那本书,里面记在了许多奇谈怪志。
比如人脸的鸟儿,哭起来和孩子一样的鱼,能下水的大牛,比人高得多的大鸟,水面的漩涡和天上的星斗之事……
那本书记载的东西,是谢昭昭从未接触过的。
当时是陆景荣送她医书药典的时候夹带着送来的,谢昭昭看着觉得新奇,也觉得难以想象。
后来见面的时候,谢昭昭说起那书,陆景荣说是送错了。
为了不分她学医的心思,陆景荣把那本书要了回去,说等以后谢昭昭想看再给她。
不过后来谢昭昭一门心思习医、义诊,以及忙碌家中事和其他杂事,那本书也就被忘到了脑后。
此时想起来,谢昭昭有些懊恼,怎么没将那本书看完了去。
她觉得那本书上面记载的东西新奇独特,或许看完那本书,自己遇上如今这件事情会有所启发。
偏偏她没看完,偏偏陆景荣现在还离家出走……
*
谢长清一路到了一排低矮破败的瓦窑之前。
这里关押着莎兰和那一群下营的营妓。
谢长清淡道:“把人带出来。”
那主管知晓他说的是何人,不多问便亲自过去,将最左边的瓦窑破门打开,将里头浑身脏污,蓬头垢面的莎兰提溜了出来。
只一靠近,谢长清便闻到了莎兰身上的馊臭味道,忍不住拧起了眉毛。
亲兵盯了管事一眼,“把人洗干净再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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