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智善猪口,上嘴唇长又宽又厚,下嘴唇又尖又小,说话流口水。
这种人背地里说人是非,心地险恶。
年幼时有长辈庇护,可平安顺遂,中年时运不好,晚年多灾多祸。
鹿宝儿自然不会当面说,只是摇了摇头道:“无权贵之相,无心胸无大才,不宜掌大权。”
吴智善握拳,气得咬牙切齿冷眉倒竖,道:“死丫头,你可要好好说话,小心性命不保。”
鹿宝儿轻笑,面不改色道:“我说过了,无惧阴险小人。”
吴修展生气地要说什么。
鹿宝儿抬手制止道:“老先生且听我把话说完。”
她根本懒得搭理吴智善,看向他身边的另一男子吴月岩。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眉目清朗,坐姿尊贵,一双细腻修长的手放在膝盖上,给人一种完美无缺的优雅感。
鹿宝儿朝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笑得吴月岩心底发颤。
“先生气不对,·应有心疾,须寻一位挚爱,方可余生有福。”鹿宝儿话落。
吴月岩指尖发白,抬起头道:“你从哪看出我有心疾!”
“先生形有余,气不足,神有失,失神便是有心疾。若无法改变,命坎坷不稳。”鹿宝儿所说的心疾,就是精神疾病。
吴月岩抿唇,没多说,当是默认。
吴修展叹了口气,再次无奈摇头。
吴月岩小时候是个好孩子,可惜年幼的时候发生很多事情,让他受了创伤。
没想到过去了十多年,他竟然还没有从中走出来。
如果连曾经遇到的坎坷都跨不过去,他又怎能堪当大任。
鹿宝儿看向下一位吴蒙,只说了一句话,“虎耳主奸,亦能有贵有威仪。”
吴蒙:……?
他抹了把脸,哭笑不得道:“鹿姑娘,你这样说话,直截了当,会得罪人的好吧。”
说他奸险狡诈,也能得发达显贵,位高权重。
秦北也娶这样的女人回家,也真是有胆量,不怕被人报复吗?
“我说了,无惧小人。当然,这世界上,好人肯定比小人多。敬我一尺者,还一丈。若魔高一尺,我也能道高一丈。”
她戛玉敲冰的声音,让在场众人都心头颤了颤。
好一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气节。
这女人真的是让大家颠覆了以往对女性的认知。
“好吧,我怕了。鹿姑娘不愧是掌阴阳,有大德的人。往后还请鹿姑娘多多照拂一二,这一杯我干了!”吴蒙站起身,笑容灿烂。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鹿宝儿点头,转身看向吴毅德。
“这位先生,中年显耀之相,鹤形眼主富贵,福寿贴脑耳,福禄并臻,是位高尚的贤士。”
吴毅德面对这样的评价只是笑了笑道:“鹿姑娘谬赞了。”
吴修展满意地点点头。
鹿宝儿看向在场最后一位吴秋,勾唇冷笑道:“这位先生,皮面太急,虽沟恤长而寿亦亏。眉卓如刀,阵亡兵死。”
“啥意思?”吴秋立即站起身,自是感到这不是好话。
吴蒙大笑出声,道:“她说你短寿,脾气暴躁,最终会暴死。”
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吴秋气愤地站起身,怒目圆睁,呵斥道:“我看你是找死!”
他都短寿了,还怎么继承家主之位。
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他排除在外么。
这个死女人,他要杀了她。
他刚站起身,鹿宝儿抬手一根银针直接刺入他腰间的穴道。
吴秋感觉浑身僵硬住,任眼珠如何翻动,手脚就是动不了。
鹿宝儿看向吴老爷子道:“看完了,在场的人无可用之才。吴家的子孙若都是如此,那你们可以分家解散了。”
豪门为何能豪。
自然是人才众多,齐心协力。
这些人虽有才华,却无掌家的本事,说白了没有能拉拢人心的大能。
吴老爷子立即开口道:“吴携……你不是见过吴携吗,你觉得他如何?”
吴携刚刚去寻吴极回来走到门口,听言立即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外偷听。
鹿宝儿笑了笑道:“羊眼主凶,眼珠淡黑发黄,昏昏昧昧;祖上有财富,也享受不到;晚年家境败落,一贫如洗。手掌乱花纹,奢侈生活,拈花惹草,流连花丛,不顾妻儿。”
“这……”吴修展满脸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
他查到的资料不是这样的。
众人面面相觑。
吴智善站起身,伸手想抓鹿宝儿的肩膀,反被鹿宝儿一针扎在头顶,立即坐回到凳子上,浑身都动不了。
鹿宝儿对吴修展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吴先生我所言句句属实。”
吴修展满脸绝望,怎会这样,他不甘心啊。
这么多子孙,就没有一个能堪当大任?
鹿宝儿郑重点头。
不是他们不能堪当大任,而是他们没有王者风范。
一代枭雄,应具有形神有余,自带气场。
可玩世不恭,逢场作戏,却不可神外露,气不稳。
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
吴秋和吴智善气炸了,可奈何被定住,动弹不得。
吴蒙一副看戏的姿态,嘴角含笑。
吴争和吴毅德皱眉,脸色也不太好,显然他们是不想家族倒台。
毕竟家族的力量,会给他们带来很多不可言说的好处。
吴适和吴月岩都感觉无所谓。
门口听到评价的吴携攥紧拳头,眼神变得阴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今天是他们逼他,别怪他下手不留情。
吴携拿起手机,编辑了信息发出去。
他拍了拍西装上莫须有的灰尘大步进门,脸上带了些许笑意,边走边鼓掌。
“不愧是鼎鼎有名的神算相师。”
“啧啧啧!言辞凿凿,头头是道。我们一群男人,岂能让你给忽悠了。”
吴携走到老爷子面前,冷着脸道:“爷爷,我为家族鞠躬尽瘁,对你比对自己的亲爷爷还要孝顺。若是你信了这个小丫头的胡言乱语,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他话落一个黑衣保镖大步走了进来,将一叠文件展开放在吴修展面前。
吴携上前俯身,拍了拍吴修展的肩膀,道:“三爷爷,你不是说今天就要选出继承人吗?你选对了,大家都能活着。你选错了,我不介意血流成河。”
今天是他唯一的机会。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先派人将整个天水渊给包围了。
这时候门口进来二十个黑衣保镖,手中拿着刺刀将所有人都挟持了。
今天谁都别想跑。
至于鹿宝儿,要怪就怪她不该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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