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气急败坏，挣扎着想要逃跑，奈何绳索太过坚固，没能挣扎开。
鹿宝儿大步上前，在女孩面前停下。
她没有立即问问题，而是透过女童看向不远处的森林，“还有人在那边对吗？”
女童冲着她龇牙，变换各种恐怖的表情，有时候把眼睛凸出来，有时候把嘴巴张大像是脸盆。
这画面要是被普通人看到，早就被吓得肝胆俱裂，可此时鹿宝儿没有丝毫胆怯。
她抓住女孩的肩膀，走进不远处的红雾中。
在红雾里还站着六七个女童，年龄差不多在四到十一岁。
她们每个人的死相都不一样，其中就有先前那位女士的女儿。
这群小女孩胆子小，亦或者平时被女童欺压，这会儿看到鹿宝儿全都害怕地缩成一团。
鹿宝儿看着眼前如此多的小孩子魂魄，心情不由地沉重起来。
她回头看向女童，“都是你干的？”
女童挣扎不开，也吓唬不到鹿宝儿，身上的黑色戾气越发地浓郁，甚至逐渐石质化。
鹿宝儿抬手一拳打在女童身上，她被拳头打飞出去，似是受了伤身上的戾气立即散了大半。
鹿宝儿双手捏诀，清灵的温柔金光从她周身散开，很快天地之间的红色血雾全部都消散。
明亮的月光落下银辉，大地恢复如常。
受伤的女童呆滞地趴在地上，身上的戾气也消失不见，她也跟着清醒了些。
林子里那些迷茫的小女孩也走了出来。
现场一片寂静，这夜诡异得让人后背发寒。
鹿宝儿揉了揉鼻梁，真是造孽啊。
这么多孩子都出事了，竟然没有人来帮她们。
要不是那女人找到她，将来还有更多的孩子受害。
鹿宝儿刚要开口，趴在地上的女童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惜了，她说的是方言，鹿宝儿一句都没听懂。
过了良久，鹿宝儿实在是被她哭烦了，把女童给放开，呵斥一句，“别哭了，再哭我生气了。”
女童这才抬头看向她，用着她能听懂的话，开口道：“就算你杀死我，我这口怨气也不会散。”
只要怨气不散，就杀不死她。
鹿宝儿揉了揉眉心，“有何冤屈说出来，我能帮你。”
“你帮我？”女童双眼通红，恶狠狠地开口，“你怎么帮我？”
鹿宝儿见她哭的伤心，不由地心软了，“是谁害了你？”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那天放学，他说我爸爸上班的时候受伤了，他是爸爸的同事，代替爸爸接我回家。我一上他的车，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片树林……”
她有怨气，就会越来越强。
她想找人报仇，可无法离开这片树林。
她只能把怨气附在路人掉落的硬币上，再控制人的意识，把人引到这里来。
起初她只是想找到那个害他的人。
后来她发现，只要害死了人，她就会越来越强，能去的地方会越来越多。
她就开始不停地害人。
鹿宝儿问了好半天，才把原委问清楚。
这个女孩叫牡戒子，被人所害，抛尸荒野，怨气横生。
为了找到仇人，就不停地害人，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她问了好久，牡戒子根本描述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
她只是模糊地告诉鹿宝儿，那人又高又壮。
最终鹿宝儿决定，看她的记忆。
按照她的描述，她真的很难找到害她的人。
鹿宝儿把手放在牡戒子的头上，闭上双眼，时间迅速回流，回到牡戒子被害的前三个小时。
……
通过牡戒子的视线，她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仅仅是片刻功夫，鹿宝儿回神，身体摇晃了一下。
秦北也立即上前扶着她，以为她体力消耗过多，很是担心道：“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儿。”
鹿宝儿摇头，紧紧地抓住秦北也的手，脸色苍白，“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简直太可恶了，我要把他抓住，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北也不傻，鹿宝儿的表情足以说明，那个凶手到底有多凶残。
鹿宝儿迅速从包里拿出电脑，用手绘的方式画出男人的画像，然后偷偷登录了一个秘密网站，不下三分钟，她就把那个男人揪了出来。
四虎，今年四十六岁，住平江六里扈六十四号，职业屠宰场的工人，四年前结过婚，老婆两年前失踪，名下没有子嗣。
牡戒子，父亲牡岭山，同是屠宰场工人。
看完这些信息，秦北也的表情也很沉重。
他沉默了片刻，拿出电话拨通了红狐的号码，“联系平江的警队，报我的名字，让他们派两个有能力的过来。这边有大案子，记得不要太过声张。”
……
警察即将过来的时候，鹿宝儿已经安抚好了牡戒子。
“你真的会给我报仇吗？”这句话，牡戒子问了不下十遍。
鹿宝儿郑重地点头，“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我替你找到了。警察马上也要来了，有我在，不仅能帮你报仇。还能叫你父母过来，见最后一面。”
牡戒子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蹲在地上，一时间呆呆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身上的戾气褪去，身上的红裙子也变成了普通的粉色小裙子。
那张小脸蛋依旧很白，头发散乱，脸上有几处瘀青很明显。
很快这片林子就热闹起来，来了四五个警察。
鹿宝儿让他们看到了现实，并且把那个伤害牡戒子的凶手罪行全都如实禀告。
张队看完这一切，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开口解释道：“这个案子是我接手的，我有印象，六年前我还是个小职员。那时候有个矮胖的男人前来报警，说是女儿放学后不见了。当时学校那片区域的监控坏了，线索就断了。出动了好多人寻找，找了六七天都没有结果。”
一般人都清楚，只要是无缘无故失踪，三五天找不到，八成是凶多吉少。
最终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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