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打开车窗，被冷风一吹脑袋就更糊涂，香槟酒的后劲威力比她想象中要充足。
“忘了。”江心低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也没数清，只能给他一个笼统的回答：“数不清了。”
沈南州关上了车窗，握住她的手腕，“既然酒量不好，就少喝点。”
说完这句，他又冷冷淡淡问了句：“他们灌你酒了？”
江心摇头：“没有。”
她想了想，说：“她们是喜欢我，才来和我喝酒。”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感觉那些大小姐们好像是挺喜欢她的，很热情的来和她打交道，交换联系方式。
虽然。
她们看着她的眼神也不纯粹，有打量，有同情。
但是大多数都很友好，是没有恶意的。
江心早就困得神志不清，她说完就往他身边一靠。
清烈的淡香浇灭了酒气，闻着这股如雨后般冷冽清廖的气息，她的头都没那么疼了。
沈南州沉默，对她忽如其来的靠近，没什么表示，只是一双漆黑平静的眼眸，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
江心靠在他的肩头，仰起脸也看不清他的五官。
只能看清男人冷硬的下颌线，她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
他以前很好看，现在依然很好看。
只是现在理性克制的性子，太过不近人情，并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喜欢。
江心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沈南州。”
“嗯？”清泠悦耳，漫不经心。
江心困得眼睛泛红，她缓缓合起眼皮，像是喃喃自语：“我救了你。”
沈南州沉默半晌，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得更舒服，他没多想，“我知道。”
他以为她说的是她把他从快要烧起来的汽车里用力拽了出来，他接着问：“你想要什么？”
他并不吝啬，愿意和她等价代换。
沈南州以为她好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因为她很久都没有回答他。
他一向是很实际的人，既然她这么说，可能还是想要什么。
沈南州又问了她一遍，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江心的酒好像骤然被他问出来的这几个字而惊醒，他很妥当理智在处置她的问题，用嘴能撇清关系的方式来处理。
以前江心想要他的爱。
现在已经不会想这些虚无漂亮的东西了。
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想要自由。“
江心缓缓闭上了眼睛，女人脸色几近苍白，她很瘦，腰上都没什么肉，盈盈一握。
沈南州搂着她感觉好像随时都抓不住她。
过了片刻，又听见她用很小声的语气，好像是在和他商量，她说：“你把自由还给我吧。”
沈南州大概没想到她索要的是这个，他下意识把人圈得更紧了些，“除了这个。”
江心想了很久，“没有了。”
她垂下了脸，“你不同意就算了。”
沈南州一言不发，过了半晌，他才又说了三个字：“换一个。”
江心这会儿竟然有些释然，她不知道他这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闲暇无聊时为了逗弄她。
她想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原来到如今在沈南州心里就值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分量。
“我困了。”她生硬扯开话题。
沈南州静默了下来，陈留不知不觉已经把车来开回了别墅，车灯将整个院子都照得敞亮。
江心进屋就脱掉了高跟鞋，随手解开发带，浓墨般的乌发盈盈铺开，落在女人雪白的薄背，她今晚的吊带裙很显身材，腰细柔软，长腿修长笔直。
沈南州看着她的背影，镇定挪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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