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说得是谁,在场没有不明白的,陈氏和江擢同时瞥了眼低着头的江琼,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若说刚开始,两人对文阳侯发怒的原因尚是一知半解,等听到后面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不满江琼屡次针对江善,且暗中支使仆从害人性命。
虽然他们尚不知被害的人是谁,但对于江琼这心狠手辣的一面,还是有些心惊的,毕竟在他们印象中,江琼一直都是善良乖巧的。
两人神色都有些恍惚,连江绍鸿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察觉到。
陈氏疲惫的揉着额头,“行了,天色不早,你们都下去吧。”
江琼嘴唇蠕动两下,似是想要向陈氏解释什么,然而陈氏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江琼最终只得失望的退了出去。
从头到尾看戏的江善嘴角轻轻弯起,从善如流的跟在江擢和江琼身后,离开了这充满压抑的正院。
月明星稀,凉风吹走盛夏的炎热,江善与珍珠伴着天际清幽的月光,慢悠悠的往回走,就在转过一处拐角时,有浅浅的交谈声顺着凉风吹来。
江善猛地顿住脚步,下意识竖起耳朵,目光穿过修剪的整齐的常青树,看到了对面站在桂花树下的两人。
月光在他们身上洒下一层光辉,江琼垂着脑袋不停抹着眼泪,看样子像是在向江擢道歉。
江擢俊逸的眉眼在江琼一声声的低泣下,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叹息一声道:“我没有怪你,打板子的人刻意留了力气,不过是些皮外伤,一点也不痛。”
江琼吸吸鼻子,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楚楚道:“怎么可能不痛,要是我没有去拿大哥你的名帖就好了,我只是想让赵福去教训一下那个丫鬟,没有想要她的命的,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江擢的嘴唇抿直,他想要自己相信江琼的话,然而他的理智却时刻提醒着他,这件事并不像江琼口中说得这么简单。
他垂下眼睛,看着身前哭的小脸泛红的江琼,郑重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丫鬟口中说的事,有没有发生过?”
江琼的身子一僵,捻着绣帕的指尖悄然泛白,面上却像是没听到江擢的问话,只柔柔弱弱的小声抽泣着。
江擢眸中的光黯淡了一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柔弱单纯的妹妹,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小动作,还胆大的指使下人去杀人。
转瞬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江善的回府,江擢不免在心里替江琼找了理由,她会处处针对江善,肯定是害怕他们都喜欢江善,而不喜欢她。
“你以后不要再和二妹作对了,她是她,你是你,我和母亲还有父亲,并不会因为她的回来,而去忽视你,你对我们来说,一直都比她重要。”
说着江擢表情平静下来,抬手揉揉江琼头顶,温柔宽慰道:“她自幼养在商贾之家,规矩疏浅不提,目光也甚是浅薄,纵使嫁入陈府,也不一定能过的好,你何须和这样的人计较,你是玉石,她就是瓦砾,没有任何可比性。”
偷听的江善微睁大眼睛,反指着自己鼻尖,无语地看向珍珠,压低声音吐槽道:“呵,什么东西,我是瓦砾,那他是什么,瓦砾她哥?”
珍珠凶狠的瞪了眼江擢,同样压低声音:“世子这话也太过分了,大姑娘要是玉石,我就是锤子,我锤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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