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仇这种实力的武胆武者,要放开速度单兵作战,抵达目的地根本用不了多久。
即使沈棠给他丢了三百多号累赘,整体行进速度被大大拖延,效率仍旧不可小觑。
所以,他有疑问。
“玛玛真想救?”
真要救,他就真的出力。
要是不救,那他就配合做个样子。
这方面要通个气,免得公西仇出去之后哐哐用劲儿,结果出功出力不讨好,那不就太冤枉?沈棠正想跟他说这事儿:“你来得正好,刚要吩咐你呢。你认真打打就行!”
公西仇指了指自己:“认真打?”
沈棠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你要是不认真打的话,一世英名可能毁于一旦!”
公西仇不爱听这话。
他用那张天生傲气的脸,说出最狂傲的话:“哼,这世上能叫我吃亏的除了玛玛,便只剩藏身暗处的老不死。二十等彻侯以下,我与你平分秋色……顶多再加个云元谋进来分一杯羹。西南诸国不都是些土鸡瓦狗之辈?”
公西仇又打了个补丁。
“有大哥在,唯我一枝独秀!”他可是少有的,独享绑定辅助的武胆武者。军功地位不如武将第一人的褚杰,但论武力值,谁不信服他?不服气,他可以上门证明实力。
沈棠见不得公西仇这么得意。
“大祭司似乎更偏向我一些?”
公西仇一句反问就能绝杀。
“你现在轻易能上战场斗将?”大哥再怎么偏心玛玛也没用啊,玛玛现在连下场机会都没有。所以,他才是唯一的——一枝独秀!
沈棠:“……”
公西仇看她吃瘪模样,有些暗爽又有些不爽。对康国子民而言,有个天天坐班,宵衣旰食的国主应该是一桩好事,但对公西仇而言就不怎么舒服,因为他五次约玛玛去切磋,她能拒绝自己四次,唯一一次答应也不能完全尽兴,切磋地点都要绞尽脑汁去找。
几次下来找谁都不想再找她了。
公西仇蛇瞳转一圈,云策成了“物美价廉”的高性价比平替——实力不弱、进步飞速、脾气还好,公西仇这样的臭脾气都受得住。
“我就说吧,给人当主公就是麻烦!”
他当年早就有资本单干,不过他始终不乐意,因为他早就知道【主公】不是啥美差事。这么多人跟着干,喊主公,听着确实很爽,但人家也指望你开薪水养活一家老小!
像公西仇这样满脑子都是武学的狂热武者,哪里愿意屁股跟席垫相亲相爱,一天到晚坐着批奏折,还跟人勾心斗角?他更喜欢用武力暴力解决问题,以及给他带来问题的人!
一想到当了【主公】会像玛玛一样被困在书案旁边,公西仇就觉得这个【主公】也不是非当不可。宁愿喊别人【主公】,自己自由自在,有什么仗都能下场打,而不是看着别人下场打!而且,他现在也不喊沈棠主公,私下喊玛玛,公事跟大哥一样喊殿下。
公西仇略带怜悯地道:“天天要给人操心,都没时间去做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要是自由身,想怎么干架就怎么干架。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沈棠这回没像以往那般破防,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反倒是你,这次可别骄傲过头,踢到铁板。”
公西仇面上没将沈棠这话放在心上,一回去就到处打听风声:“大哥,可有听过西南那边有实力与我相仿,能让人尽兴的好手?”
即墨秋对这些一向不上心。
他道:“不知。”
即墨秋是真的不知道。
公西仇是实权武将,哪怕平日不咋管事,靠着实力和名望,在武官之中也享受特殊地位,按理说即墨秋作为他兄长,自身实力境界神秘,又是身兼神力的公西族大祭司,理所当然是康国招揽的对象,褚杰都出面暗示过好几次,谁知他说没兴趣,一概婉拒。
唯独接受医署邀请,常在内廷行走。
公西仇道:“玛玛说西南那边有能让我认真打的对手,这是真的,还是逗我玩?”
即墨秋抬起眼皮。
“等你被打了就知道了。”
公西仇:“……”
即墨秋看着这两年看似面相柔和不少,实际光长脾气不长脑子的弟弟,又道:“要说有,也是有的。当年听老师提及过,西南大陆曾有几个惊才绝艳的武胆武者,只可惜不是少了运气,就是遇人不淑,先后下落不明。或许是在哪里陨落了,也或许是心灰意懒隐居起来,不再过问世事。他们要是还在,你还真要小心一些。谨慎些,总没错。”
“大哥老师说的人,多少高寿了?”
即墨秋回想一下自己听过的睡前故事,加加减减计算时间,不太确定地估算:“最年轻的得有七旬,最年长的,约莫百岁?当年在西南大陆也算横空出世的奇才……”
修炼到这一步的,哪个不是天纵奇才?
公西仇也是。
“七旬?百岁?难怪没听过……”
混乱世道,人才更迭都是十年甚至更短时间为一代,七旬老汉、百岁老人,要是不能立于不败之地,或者时不时杀个对手刷新一下名声,早就被人遗忘不知多久了。也恰恰如此,公西仇对西南大陆期待更低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如今’,只提‘当年’,不就是青黄不接吗?西南诸国如今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新面孔,想想也真无趣。”
即墨秋心血来潮:“我给你祝祷问问?”
大祭司也算是神棍职业,能通过祝祷仪式向神灵询问某件事情的吉凶祸福。神灵心情好就会告诉,心情不好可能就拒绝了。即墨秋也想看看公西仇这次出征的武运如何。
直觉告诉他,弟弟可能会吃瘪。
公西仇听出弦外之音,骄傲扬下巴:“放心大胆祝祷,看哪个宵小能拦我武道!”
即墨秋还真帮他祝祷问了问。
公西仇凑上来,看着大哥捡起地上三根狗尾巴草——这是即墨秋刚刚随手拽来用来祝祷问神的工具。他横看竖看,也没看出结果。
但他看得懂大哥的表情:“凶?”
即墨秋用武气将狗尾巴草焚烧殆尽。
望向弟弟的眼神有几分同情。
叹气道:“是大凶。”
公西仇不仅不惧,反而来了兴致,眼底泛起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好,这好!”
即墨秋摇头:“你现在别高兴太早。”
根据祝祷问神的结果,公西仇这次会吃大亏,而且不止一次。根据狗尾巴草的祝祷显示,敌人年纪大,属性克制公西仇,西南方位有大凶,不过性命无忧,即墨秋也不着急,只当是公西仇干架被打一顿。只要不是死得连魂魄都黏不起来,那就不用太慌张。
死了也只是在神灵那边阖家团圆。
更何况,这也没死。
即墨秋掏出一盒子蛊虫,还叮嘱公西仇,关键时刻这玩意儿能保命。公西仇打开却发现蛊虫颜色艳丽逼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几种疗伤蛊虫。即墨秋:“打不过,吃了吧。”
“能让伤势痊愈?”
“不,是让你背水一战。”
极限压榨爆发武气的一种烈性蛊虫,寻常武者不能使用,可能爆体而亡,公西仇这种实力就不用担心了,足以让他爆发出远胜平日的实力。只要敌人死了,不就安全了?
公西仇:“……”
拿着沈棠命令,公西仇连夜翻墙走人。
不翻墙不行,阿斗这孩子认人,看不到他就会闹。荀定和公西来都提心吊胆生怕公西仇会纵出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偏偏公西仇还喜欢纵着,屡次出面给阿斗撑腰。
【公西一族的孩子,快乐的日子就这六年,约束着作甚?】公西仇丝毫不觉得自己宠溺孩子有问题,他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长辈宠是真的宠,但下手也是真的狠,公西一族的教育出不了纨绔的,【只看到孩子现在被宠着,怎么不想想以后要挨多少打?】
就算要当纨绔——
那也得实力超一流之后才有资格当纨绔。
阿斗这个狗啃过的资质?
她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公西来和荀定看着嚎啕大哭,中气十足的闺女,脑仁儿都要炸了,任凭怎么哄也哄不好,奶娘也不敢凑近。别看阿斗才三岁,个头和力气已经远超同龄人,成年人一不注意也可能被推踉跄。荀定越看越发愁,女儿这资质是狗啃过的,那自己的资质算啥?
凑数的吗?
父慈女孝的美梦在闺女不间断嚎啕大哭中破碎了,笑着威胁恐吓:“你二舅现在不在家,短时间也回不来,没人给你撑腰!阿斗,你要再闹,让你娘将你裤子脱了打。”
阿斗这个孩子,说平庸也平庸,说机灵也机灵,惯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见公西仇始终召唤不过来,父亲笑眯眯看着自己屁股,阿斗逐渐息声,乖巧温顺仰头看爹。
“阿父,抱抱。”
等二舅回来再告状。
知女莫若父,荀定也晓得阿斗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藏了什么猫腻,心下冷笑一声。
想告状?
阿斗也得有这个记性才行。
父女俩享受难得的温情脉脉,父慈女孝。
众所周知,拱火也是一门艺术。
拱火拱得好了不仅能轻松完成既定目标,甚至还能超额完成任务。论拱火的本事,寥嘉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连沈棠都只能屈居第三。公西仇人还在半路呢,他已经想办法让戚国这边知道康国收到救援请求后出兵。
人家康国,光明正大拉出了兵马。
兵马规模预计在十万左右。
“十万?十万,替个弹丸小国守国门?”戚国文官差点儿气吐血,“她摸摸自己良心,这有可能吗?她动什么心思,连个瞎子都看得到!十万兵力,问问她自己,当年攻打高国有无动用这么多兵马?那个小国是救了她爹娘不成,她尽心尽力到这个份上?”
十万兵马要耗费多少军需?
耗费这么多军需,帮个无亲无故的小国?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康国这一仗是非要跟他们打了!
偏偏戚国这边还不能发檄文叱骂沈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一旦骂了,此前预谋动兵偷人老家的事情就会败露。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戚国这边不地道,所以哪怕苦主证据确凿,哪怕明眼人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戚国也要咬死不承认,再通过攻击康国野心来团结西南诸国。不过,十万兵力确实让人头疼不已。
倒不是西南这边出不起更多兵,只是暂时筹不到那么多粮草,贸然开战会吃大亏。
这一切源头皆因那封机密书简遗失!
否则,戚国也不会被架在火上烤。
“倒不是没有破局的办法。”
一道如流水温润声音解开众人愁绪。
群臣看向崔止,崔止问众人一个有点儿傻的问题:“诸君,康国用何借口出兵?”
“崔公刚才是走神了没听到?”跟崔止不对付的武将阴阳怪气道,“那末将便跟您重复一遍——幽国派使者去跟康国借兵,康国答应下来,并以此为借口想染指西南。”
“这么说,崔公明白了?”
崔止面上不见怒色,只是平静道出一句。
“既然如此,幽国若不在了呢?”
康国自然就没了借口,要是想胡搅蛮缠,戚国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将西南诸国聚集在一起,富贵险中求。求不到,那就拖死康国!
要死一起死!
武将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驳斥崔止的提议:“人家不会打着为幽国复国名义?”
若是用复国的名义,一些不知情的外人还会称赞康国大义,说不定还有脑子不灵光的仰慕这种高义,跑过去康国,这不是更恶心?
“宗室尚在,才是复的幽国。”
崔止用最波澜不惊的口吻说最血腥的话。
“试问诸君,幽国宗室何在?”
群臣:“……”
面上神色各异,内心齐齐倒吸凉气。
万万没想到,平日不声不响的崔止才是狠人,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就是典型。
刚才的武将也收敛几分轻浮,内心暗骂一声世家出身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看着人模狗样,实则也是杀人如麻。崔止环视一圈,诧异反问:“这难道不是诸君心中所想?”
明明都这么想,只是都不想自己说罢了。
“听闻康国人才济济,此番更是派出一个叫公西仇的人打头阵,戚大将军曾与他交过手……”崔止将话题丢给了戚苍,后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大将军可有把握?”
戚苍:“打仗又不是靠一人单打独斗。”
他打不过又如何,他人多啊。
要是人多也打不过呢?
没事儿,他还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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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隆野生动物世界下午去打卡了,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缆车挺划算的,排队时间也不算太长,就是小火车有点离谱,队伍前进速度不算慢,但架不住排队的路长啊,三四点了还这么多人,浑身是汗。
雪糕35(西安巧克力味的秦始皇才20),心痛无以复加(味道可以的),来都来了,总觉得还是尝尝比较好。
旅游么,熊猫冰箱贴总要带俩回去,钥匙扣啊,还有三胞胎熊猫趴在帽子上的那个鸭舌帽……盘算了盘算,这块支出比门票还贵_(:з」∠)_
明明进来之前告诉自己不买的。
PS:打的滴滴太离谱了,头一回电车晕车。司机师傅就没发现他的车一直很有节奏前后摇晃么?像极了那种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感觉。持续整整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下车我就吐了……
PPS:熊猫最可爱了,那么胖乎乎,那么软萌可爱,我在栏杆外看着,脑子里就想偷熊猫要判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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