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朝,太祖直接将世袭的曲阜县令改成了世职制,更不允许孔府弟子做官,
即便衍圣公是一品,当朝文臣之首,可也就是个摆设,建奴颁布了三大优待汉人的法令,加上朝廷日益……你们懂的,
铁打的孔家,流水的王朝,找下家这是他们的套路,只是没想到提前被察觉了。”
“罪己诏真是用心险恶呀,若是陛下真下罪己诏了,可能现在建奴骑兵已经兵困北京城了,我们哪里还能在这里瞎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孔府怎么可能通敌,我不信,除非朝廷拿出更多的证据!”
“有没有可能,这是朝廷在打压孔府?”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就看孔府怎么应对了!”
“呵呵,孔府会说,这都是孔兴燮私自做主,衍圣公不知情,和孔府没有关系,死一个孔兴燮,保全孔府,这买卖很划算!”
“有可能呀,不知道朝廷怎么处置孔府,听说已经派人去孔府质问了,真想去曲阜看看!”
……
整个北京城在议论着,消息也随之朝着北京城周边扩散。
在百姓们的议论中,周遇吉带着百余骑兵渡过泗水,队伍停在了河边。
“指挥使大人,按照地图显示,前面里许路有座东泗水马驿,过了驿站前行三十余里就是曲阜县了。”
周遇吉看了看天色,轻声道:“去驿站借个地方做饭,吃饱了咱们再去曲阜干活。”
说完夹了一下战马,队伍徐徐向前行去。
东泗水马驿是曲阜境内的水路中转之地,加上曲阜在,过往人极多,一支百余名骑兵的出兵,让路人好奇。
饭对于周遇吉等人来说没有太大要求,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
半个时辰后,百余名骑兵带起滚滚烟尘离开驿站。
“恐怕要有大事发生了!”
能在这座驿站服务的驿卒,南来北往的客商见的太多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支队伍的干啥的,但却是能判断出要出大事了。
“管他呢,曲阜县内有孔府在,天塌下有他们顶着,我们该干嘛干嘛吧!”
“万一跟曲阜有关咋办,还记得那副流传的对联吧!”
“操那心做什么,他们又不是干第一次了!”
……
三十余里路,对于周遇吉等人来说,在保存战马体力的情况下,也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曲阜虽然是一座县城,但因为有孔府在,其规模不低于州城。
曲阜县城北门前,十余名差役守卫,看着滚滚而来的百余骑,虽然有些惊讶,但丝毫不惊惧,因为城内有孔府在,这就是底气。
“曲阜城内,禁止骑马!”
听着怒喝声,周遇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孔家在曲阜果然是土皇帝的作态。
副手随即扔出一块令牌:“锦衣卫办事,闪开!”
“办事可以,下马……”
“驾!”
周遇吉双腿一夹战马,直接冲了过去,身后众骑也齐刷刷的跟了上去,这一幕将路边等待进城的人着实给惊着了。
在曲阜这一亩三分地上,敢这么干,简直就是找死。
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有人搞孔家和曲阜当官的,他们自然要去看看热闹。
到了县衙后,周遇吉一挥手:“将曲阜县衙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让县令孔衍祥出来接旨!”
看着架势,县衙门口的衙役立刻冲进了县衙内。
等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一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出,衣冠还略有些不整,但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
“臣曲阜县令孔衍祥接旨,臣恭请陛下圣安!”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经百姓举报,锦衣卫彻查,曲阜县令孔衍详在任十年,不问县事,欺上瞒下……革去县令之职,查抄家产,械送北京城!”
周遇吉念完圣旨,两名军士刚好从县衙内赶出了一辆囚车。
囚车行走时发出的嘎吱声惊醒了地上跪着的孔元详,孔衍祥猛的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我是孔府弟子,曲阜县令世职,任免全由孔府自行做主,报送吏部备案,这……”
“来人,速速通知衍圣公!”
……
看着跟疯狗一样的孔衍祥,周遇吉眼中冷意更盛了几分:“聒噪!”
啪……
扑通……
噗……
一名腾骧左卫的军士猛的跨前几步,一巴掌抽在孔衍祥的右脸上,巨大的力量将孔衍祥抽倒在地上。
随即喷出几颗带着血迹牙齿,右脸肿的老高。
可不待他反应,两名军士上前,跟抓小鸡一样,将他提溜了起来。
两道黑影在他眼中放大,随着咚咚两道声音响起,一道巨大的压力传来,若不是军士提着他,他就瘫坐到地下了。
同一时间,一条脚镣就缠上了他是双脚,脚镣冰冷的气息在这炎热的夏季格外的提神。
“住手!”
远处一道高喝声传来,围观百姓回头一看,脸色巨变,瞬间退出数丈开外。
可军士们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高喝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孔衍祥身体就腾空而起,被扔进了囚车里,囚车都晃动了。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干净利落。
远处高喝声的主人也到了囚车前,听着孔衍详的惨叫声,马上之人瞪着周遇吉。
“我让你住手,你们没有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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