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知不知道?”方志强忽然问。
“我找好理由了,她应该没有怀疑。”毕罗春摇摇头。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方志强喃喃说着,他不想让所有人担心。
几个人又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我们去周围找找吧。”方志强道。
“好。”毕罗春道。
光头二话不说,直接递来手电筒。
他们都知道,如果连专案组都找不到痕迹,他们几个人也不用妄想能发现什么,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只会被自己的绝望吞没。
方志强走了几步,这才想起刘嘉颖还在身边,回头道:“嘉颖,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这里的事不用管了,去车里待着吧。”
刘嘉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也为这个找不到女儿的父亲感到无限的悲哀。
方志强三人打着手电筒,在各个出入口来来回回的寻找,几乎要把地皮都翻过来,双腿都走得快要失去了知觉,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他们还是只能回到指挥室里等待。
对讲机里的声音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各方面的消息不断传来,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可疑车辆的去向还是没找到。
专案组的警察们累得气喘吁吁,吴队不停地发布命令,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嗓子都快哑了,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什么痕迹都没有找到。
所有人心里都有了预感:人恐怕真的要找不到了。
毕罗春担心方志强急坏了身子,安慰道:“强子,你别着急,相信警察,他们一定会找到歆笙的,要不,咱们先回去休息吧?”
吴队也劝道:“是啊,方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刘嘉颖道:“你家里人肯定还没睡着,先去陪陪他们,不能让他们干等着。”
方志强早已疲惫不堪,但得不到歆笙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心思休息。他摇摇头,虚弱地道:“吴队,您先忙吧,不用管我。”
在指挥室里等了一阵,方志强实在坐不住,再回到废弃工厂,面对悄无声息的夜空,漫无目的地寻找。
“歆笙!歆笙!”
方志强也知道,歆笙肯定已经不在这里,自己也远远比不上哪些专业的搜查人员,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着,心里幻想着歆笙是不是在玩捉迷藏,也许定什么时候就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了。
他打着手电筒,从东走到西,再从西找到东,嗓子都快喊哑了,每次看到可疑的车轮印,他整个人几乎都会趴在地上,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忙活到凌晨五点多,方志强整个人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要晕倒。
毕罗春担心他身子扛不住,劝说道:“强子,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
方志强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疲惫地道:“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拖着心力交瘁的身躯回到家,刚推开门,三道满是期待的目光便一齐看过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王亚欣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歆笙到底去哪了?”丈母娘急得团团转。
他们三人也是整晚没睡,老头子还多次吵着要自己出去找,要不是为了照顾小宇,他早就赶到了现场。
方志强抓住王亚欣的手,对两老道:“爸,妈,你们放心,一定会找到的,我一定不会让歆笙出事。”
他自己心里都已经满是绝望,说出来的话哪能让人安心。
丈母娘拍着大腿哭喊道:“歆笙啊,我的孩子哟,你到底在哪?都怪外婆不好,不该让你吃那些东西。”
又责怪丈夫道:“还有你,你也不好好看着,去排什么队。”
老丈人满心委屈:“明明孩子是在你身边丢的,反倒怪起我来了。”
丈母娘道:“你还说!明明急诊室可以直接进去,你还去排什么队。”
这两老人还不知道歆笙是被人绑架,都以为是自己没看好孩子。
两个人吵了一阵,老丈人拉着方志强道:“小方,你跟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就算走丢了,应该也在医院里,咱们歆笙那么乖,她绝对不会乱跑,她会不会碰到了人贩子?”
方志强勉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道:“爸,您放心,专案组都成立了,我们已经发动全市所有警察,我们肯定能找到歆笙。”
王亚欣也劝道:“是啊,爸,您别太着急,相信警察吧,强子也忙了一晚上,先让他休息休息。”
丈母娘道:“休息?歆笙都不知道在哪呢,还想休息!你怎么不想想歆笙在哪休息,晚上天气还这么冷,她着凉了怎么办?”
“好了,妈,别说了。”王亚欣说着便将方志强扶回房间。
“不行,我要自己出去找。”丈母娘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老丈人连忙拉住她:“行啦,你都多大岁数了?交给警察去办吧,你就别添乱了。”
丈母娘不服气地到:“添乱?什么叫添乱?我添什么乱了?我说的有错吗?谁叫他不去找的?他就一点都不顾家,我早就跟你说过的,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对吧?还开什么公司,连自己媳妇都没时间照顾,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要我说,还不如早点回咱们那小地方去。现在好了,歆笙也不见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老丈人知道老伴的脾气,生怕她再说下去会把家里搅得一团乱,连忙把她拉住:“别说了,那可是他亲闺女,孩子丢了谁还能比他更着急?先让他休息休息吧,他都找了一晚上。”
老两口又开始争执。
方志强回了房间,整个人瘫倒在床上,他望着天花板,眼睛几乎都看不清东西,却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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