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槿姝愣了一下,没太听懂赵宁的意思。
但是赵宁却已经一把将钱槿姝抱起来,钱槿姝一声惊呼:“陛下……”
“怎么了?”
钱槿姝脸飞起两朵红云,她有些不习惯。
“没……没什么。”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是夫妻了吗?”
“是夫妻了。”
皇帝的妃子可不是妾,妃子那都是要写进族谱的,属于正室。
见钱槿姝若有所思,赵宁说道:“我已经命人选择良辰吉日,为我们办一场礼仪。”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不必大动礼仪了,陛下不可为我坏了规矩。”
“我说的规矩就是规矩。”
“若是如此,圣人作何感想。”
“皇后通情达理,你不必担心。”
“圣人是贤妻,可陛下若坚持,别人如何看待圣人?”
赵宁想了想,觉得钱槿姝说得对,便说道:“好,听你的。”
钱槿姝这才舒了一口气。
赵宁将钱槿姝轻轻放在床上,温柔地说道:“我来为你宽衣。”
钱槿姝微微有些颤抖,她耳根子也红了。
那双秋水一样的眼睛,一直盯着赵宁看,不停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在动手的男人。
取了发簪之后,那一头浓密的青丝如瀑一般洒落下来。
赵宁的动作非常娴熟,可以看出来他经常帮妹子宽衣解带。
虽然对谈恋爱没啥兴趣了,但旺盛的雄激素让他还是热衷于做一做运动的。
夕阳沉入地平线,夜色轻柔地抚摸着东京城。
明月将福宁宫外照得树影斑驳,初秋的夜风温柔地撩开帘子。
两人四目相对。
钱槿姝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陛下,你是真的对我有情,才娶我的吗?”
女人通常喜欢在床上问“你爱我吗?”这样的问题。
男人这个时候也通常会无比深情地回答“我当然爱你,我最爱你”。
但赵宁却忽然说道:“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有晴雨,日月,山川,江河,云雾,花鸟。”
“真的吗?”
赵宁这个时候也不停顿了,因为两个人的身体状况明显都是时候了。
他快速进去,钱槿姝深吸了一口气,瞬间面色更红,仿佛要渗出水来。
赵宁则说道:“但我的眼睛更好看,因为我的眼睛里有你。”
钱槿姝紧紧拥着赵宁。
福宁宫内,尽是柔情。
七月十六日,清晨,钱家。
钱喻清这两天已经接了无数封贺贴。
钱五一大早就跑进来了:“官人。”
“又有人求见?就说我病了,改日再登门拜访。”钱喻清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自从钱槿姝入宫,钱家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
以前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荣国公,也第一时间赶来恭贺,并且握手一起追溯了钱家历代先祖的光荣事迹。
现在他是真的没有精力见别人了。
“是王太尉来了。”
钱喻清连忙跑出去,客气地说道:“王太尉莅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远迎。”
“不必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王太尉里面请。”
王宗濋走进去,说道:“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
“王太尉但说无妨。”
“官家前几天不是说让你管市舶司吗?你的任命已经在走东府衙门的文书了,很快会下来,你最好抓紧时间操办此事,官家的行事风格很简单,要结果,只要你不越界,你怎么办是你的事,你要多少人直接提,不要怕费钱,有成果比什么都重要。”
“是是,多谢王太尉提醒。”
“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钱喻清知道王宗濋是赵官家派人问他情况的。
“第一步当然是找人,我要去浙江,召集民间所有航海经验丰富的人。”
“第二步是梳理海外诸国志,要搞清楚目标。”
“第三步就需要买船、组建船队了,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安全问题。”
“你不必担心,官家允许你组建一支水师,人数给你定好了,三千人。”
钱喻清心里想着,还是官家大气,随手便定了三千人。
“第四步,从占城买粮食,在琉求南筑城造港,开拓苏禄国以北,购买大量甘蔗。”
王宗濋听完,也没有多说,他对这些不了解,只是官家的传话筒而已。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之前听闻杭州出现钱荒?”
“确有此事。”
“推行交钞可行?”
“可行!不瞒王太尉,我在杭州还是认识不少商人的,只要我去跟他们打招呼,交钞推行会非常快。”
“好!”王宗濋大喜,赵官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你总得快速给官家一个投名状,就这件事了。”
王宗濋也没有多待,不多时,便离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王宗濋突然若有深意地说道:“钱喻清,你可要记住,市舶司是赵官家非常看重的,它的未来不可限量,你是淑妃的兄长,你的未来也不可限量,未来的朝堂有你的地位,你做事不要怕,要敢得罪人!官家最不喜欢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知道吗?”
“多谢王太尉的告诫。”
“对了,还有杭州海事大学,这件事是需要你去主办的,有礼部的人会协助你。”
七月二十日,钱喻清的任命出来了。
太府寺少卿,主管市舶司。
钱喻清任命的第一天,在文德殿待了一会儿,便启程赶往杭州。
此时的赵宁,已经有了一部分大宋时代的海外诸国志。
这多亏了钱槿姝以前收集了不少资料,为赵宁至少节约了数年的时间。
这几日赵宁倒是惬意得很,可能是新欢,每日都要跟钱小娘子赏花、饮茶。
两人之前的生疏感也慢慢没了,开始熟悉起来。
这一日,赵宁说道:“槿姝,你双手合十,用力搓手,试试。”
钱槿姝照做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了?”
“是不是感觉很热?”
“是有一点。”
“这叫摩擦生热。”
“摩擦生热?”
“跟钻木取火一个原理。”
钱槿姝还是不太懂,但却很好奇:“官家懂得真多。”
“我不仅懂得摩擦生热,我还知道摩擦生水。”
“嗯?”
“来,我给你试试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相拥在了一起。
七月二十一日,河南府洛阳知府衙门。
河南知府王守德接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吏部侍郎李纯佑的儿子李秉宸。
“冒昧来访,请王知府见谅。”
“不必客气,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
“父亲经常在晚辈面前提起王伯父,说您是大宋难得的好官。”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这是父亲让晚辈亲自交给您的一封信。”
“哦?”
王守德接过信来看完,说完:“当真?”
“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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