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颜,许清河倒是没有拒绝。于是大家都收拾东西休息去了,许清河和柳颜走出了客栈。
许清河看向柳颜,小声问道:“柳师姐,你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吧?在我印象里,你好像不是那么愿意逛街来着。”
柳颜笑道:“也没有了,这不是没来过这嘛,就随便溜达溜达长长见识喽。”
两人聊着,沿街溜达。
这盐城比起桐城来,似乎并没有更大,相反,桐城因为是南大州的交通枢纽,似乎更加繁华—些。
不过盐城路上的商贩还是很多的,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长得本身就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
柳颜惊讶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桐城应该都不会被允许进城吧!一看他们就是江洋大盗!”
许清河好笑道:“人家凭什么就是江洋大盗?就不能是正常人吗?人不可貌相的。”
说话间,两人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阵叫好声,这声音让柳颜顿时来了兴致,直接拉着许清河的胳膊,道:“许师弟,走,去前面看看,那么多人干什么呢,看看热闹。”
许清河有些无奈,不过只能由着柳颜的性子跟了上去。
就见一个茶楼外面的空地上,用砖木简单支起来一个台子,台子上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名妙龄女子正在激烈的打斗。
这打斗是纯粹的武功和招式的比试,并没有任何内力在其中,看样子,应该是打把势卖艺的艺人。
许清河和柳颜走到人群外面,人群叫好声不断,柳颜垫脚看了起来。
台上的女子年纪应该不大,也就跟许清河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一手刀法倒是着实不错。
许清河运起观气之术看了一眼,中年人是元丹境一层的实力,女孩是开脉境三层的实力,不过两人交手并没有用内力,光靠招式和武技,就让下面的观众如痴如醉。
实在是这妙龄女子身材脸蛋都相当不错,每一招使用出来,都有一种柔性之美,让观众大呼过瘾。
柳颜也唏嘘道:“若是轮实力,这女子应该不是我对手。不过轮招式和美观……我可打不出来这种招式。”
许清河笑道:“柳师姐不用妄自菲薄,她那只是好看而已,俗称花拳绣腿,真到了实战的时候,必定是无法使用出来的。”
柳颜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成想,许清河说的话,声音有些大了点,而周围的看客距离也都很近,一下子就有几个人听到了许清河的评论。其中一个大胡子男子顿时高声道:“喂,台上的小女子!下面那小子说你是花拳绣腿呢!
听到这声起哄的声音,周围众人都哄笑起来。让大家打架恐怕没人愿意,但是起哄吃瓜看热闹,倒是有很多人愿意。
大胡子这声音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台上的中年男子和少女也都听了过去。两人顿时虚晃一招,分离开来。
少女看了看大胡子,轻声道:“爹,你看……”
中年男子摆摆手,示意女儿不要说话,这才对着众人拱手道:“在下柳剑门夏伯和,初来此地带着女儿卖艺为生,虽然我们实力不高,但是也只是想要混口饭吃而已。我们只赚自己卖艺的钱,却从未得罪过人。不知道是哪位公子说我们花拳绣腿?可否站出来跟我一辩?”
这时,周围众人都把目光看向大胡子,大胡子撇撇嘴,指向了许清河。
顿时,所有人,包括台上父女二人的目光也聚焦过来。
许清河顿时苦笑一声,叹了口气,他真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要砸人饭碗的意思,实在是无心之失。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许清河倒是不会敢做不敢当,终于上前一步,拱手道:“抱歉,是我说的,在下失言了,还请诸位谅解。”
要说许清河的态度,那是出奇的好了。虽然说错话了,不过当众承认错误,有点都不含糊。
中年男子见许清河都认错了,也没准备深究,点了点头。出来混饭吃的,就讲究一个和气生财,不大的事情,解释清楚也就算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不过中年男子身旁的少女看向许清河,却是撅嘴道:“这位公子,就是你说我花拳绣腿?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中年男子顿时着急了,她女儿什么脾气,他是清楚的,本来不会如此暴躁,可能是真被气到了,才如此胡闹。卖艺可以,跟人比斗?那是绝对不行的。
中年男子赶紧出言阻止道:“灵儿!莫要胡闹!怎可如此轻慢公子?人家公子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为父平日都教了你什么?!”
灵儿听了父亲如此训斥,顿时脸色羞红,两眼含泪,有些下不来台,垂泪欲滴……此时此刻,就在擂台后面的酒楼上,坐着两个人,在窗边的一张小桌上喝着茶水,其中一人带着斗笠,全身都被笼罩住,看不清身形。另一人,则是一个富家小姐打扮,长袍长剑,显然也是个武者。
那富家小姐似乎看到了下面许清河的事情,轻声道:“姐姐,你看,楼下似乎有事情发生噢?”
另一个斗笠人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愣,道:“咦,这人……是他?”
“是谁啊?姐姐,你认识哪个人?”
斗笠人指了指下面的许清河,道:“那个男子,我有过一面……两面之缘,当初在盘城捉拿那逃跑的家伙时候,他出手帮过忙。”
富家小姐好笑道:“姐姐,你认识的人还真多呢!他们来盐城干嘛?”
斗笠人摇摇头,道:“我怎么知道……或许是碰巧遇到吧?”
富家小姐笑道:“姐姐,我感觉,他似乎要有麻烦了喚?你不下去帮帮忙吗?”
斗笠人看了两眼,摇摇头,道:“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元丹境一段的老头,那小子应该能对付吧!”
富家小姐咯咯直笑,道:“姐姐,可没这么简单喚!你看下面人群里,那大胡子旁边那位……看你可认得?”
斗笠人寻着看去,皱起眉头道:“刘叔家的公子?他怎么会在这?”
富家小姐笑道:“我听说,这小子可是看中了那个卖艺的丫头,准备收入房中呢。看样子,一会定然会出头为难这年轻人,正好来个英雄救美……咯咯,姐姐,你不去来个美女就英雄的话,恐怕你那公子哥要吃大亏的喚?”
斗笠人叹了口气,沉吟一下,道:“哼!我倒是不信他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怎么样。不过……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六叔神剑的威风,也不知道这小子学了几成!”说完,斗笠人站起身,道:“你在这看热闹吧,不用跟来,这事你参合也不好。”
富家小姐笑着点头,拿起一片糕点,放入口中……斗笠人下楼,来到人群中的时候,许清河跟台上的女子正在对话。
许清河拱手道:“这位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也只是个路人而已,刚刚说话都有冒失,已经向姑娘道歉了。姑娘非要比试个什么劲呢?”
女孩的父亲也在旁边发怒道:“灵儿!不要胡闹!”
那灵儿却完全不顾父亲的阻拦,怒视许清河,道:“既然说我是花拳绣腿,小女子就想看看公子是如何的不花拳绣腿!我们卖艺的也有尊严,不能被轻辱!”
这话一说,周围观众都跟着叫好。
许清河无奈,继续道:“姑娘,在下都已经认错了……”
灵儿冷哼一声,道:“若是随便认个错就能解决问题,那还要城主卫兵干嘛?你若是真的知道错了,很简单!留下一只手,就放你离开!”
这话一说,周围众人又再次开始起哄,一下子气氛又上升起来。
许清河有些皱眉,这才多大的小女孩,张口闭口就要人家的手,这似乎不太对劲啊。
不过许清河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人。之前在盘城学院隐忍多年,是因为没有实力。如今实力虽然不算高,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到达开脉境八段了。面对一个开脉境三段的丫头,许清河当真没什么好忍让的了。
许清河轻咳一声,道:“姑娘,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就由你好了!你想比,在下奉陪!”
说完,许清河双脚点地,整个身子蹭地一声跃起一仗多高,直接在空中凌空华翔了两步,跳上了擂台。
这一手轻功倒是让周围的看客们纷纷侧目。
许清河在距离女孩十几步外的距离站定,拱手道:“刚才却是我失言在先,却也多次表达了歉意。不过阁下两位似乎都对我颇有怨言,步步紧逼。如此也好,还请姑娘划出个道来,在下接着便是了!”
灵儿冷声道:“好!这是你自找的!咱们今天就来比一比,看看到底谁是花拳绣腿!输了的就在这里当众承认,自己是花拳绣腿,如何?”
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比试,让许清河有些没兴趣,不过还是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吧!怎么比?”
灵儿眼珠一转,道:“你内力比我强,我自然不跟你比内力,我们就比……招式和身体!你若是能赢了我,把我打下这擂台,就算你赢!怎么样?”
许清河一听,乐了。不比内力比外功?他会害怕?
许清河耸耸肩,道:“好。就如姑娘所言!在下年纪稍长,不如……先让姑娘三招如何?”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许清河说年纪稍长,其实他看着一样很年轻,跟女孩当真不相上下。不过在这种当众比斗下,还要让人家三招,实属托大之举。即便是这场比试的结果不过是承认自己花拳绣腿,可终究是看热闹的大有人在,都觉得许清河这小子,活该倒霉,这么狂妄自大。
灵儿却是咯咯直笑,道:“呦,原来公子也懂绅士行为啊!如此甚好,小女子就承让了!”说完,灵儿一边抄起自己手中的长刀,直接对着许清河砍了过来。
许清河身后背负宝剑,不过他根本都没有拔剑的兴趣。这女孩才开脉境三段的修为,而且还不会使用内力,那就算被这大刀砍中,许清河也自认不会受伤。这样还何必使用武器对敌?既然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许清河就准备今日好好教训一下她了!
许清河脚步微动,脚下踩着穿云踏月。这功夫即便是不使用内力,也是相当精妙,转眼间就躲开了灵儿的一刀。
一击不中,灵儿也不气恼,轻咬贝齿,直接转砍为切,大刀好像有灵性一样,横向切向许清河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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