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龙椅上,想笑却又觉得可气,庄严肃穆的朝堂竟然变成了互殴的市井,但能看到那些重臣如此的失态,皇帝却又觉得值了。
皇帝摇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阻止大家互殴吧。
皇上觉得下面的人打得差不多了,这才叫侍卫们上前将人拉开。
秦相的眼角也不知道被谁揍的,竟然青了一块儿,他被拉开后就气恼的推开侍卫,跪在地上喊道:“圣上,我们与金国好容易缓和了局势,万万不能因为齐修远和袁将军两人再毁于一旦啊,圣上,快下令让他们退回来吧。”
一个白胡子老头就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上前啐了他一口,道:“你不忠不义不孝就罢了,竟敢将圣上也拉上,圣上,世宗皇帝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我们丢掉已是不孝,如今既然有机会收回,怎能退缩?还请圣上下令户部兵部全力支持袁将军和齐将军,就算收不回所有的故土,也要收回京兆府,河南府和开封府三府。”
“难道我不想收回故土?”秦相恼怒的喊道:“但收回也要能守住,惹怒了金国,他们几十万铁骑南下,别说这三府,只怕他们能一口气冲到长江来。”
此话一出,朝廷上的几个武将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出列请战道:“圣上,臣等请战,前去协助袁将军与齐将军。”
白胡子老头也嘲笑秦相,“只要秦相不拖后腿,袁将军和齐将军能收回失土就能守住,圣上,只看汉中府就知道,汉中府边界线长,又无关口,齐修远不也守了两年。”
秦相嗤笑道:“汉中府不是齐修远守住的,而是金兵压根就没出力收回,他是运气好,碰上金国和西夏交战,不然你看他是否能守住汉中府。”
“秦相不是说金国有几十万铁骑吗?怎么就抽不住几万来打汉中府?”主战的官员嘲笑道:“金国和西夏的那几场仗就牵扯住了他们的兵力?”
“圣上,汉中府边界线长,的确很难守,但收回了京兆府就不一样了,京兆府有四关,特别是函谷关,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收回京兆府,则京兆以南可多了五分保障。”白胡子老头又颤颤巍巍的跪到地上,老泪众横的道:“请圣上下旨,无比让齐将军收回京兆府啊!”
“请圣上下旨,收回京兆府!”主战的全都跪下,一时间,朝中站着的只剩下一半了。
皇帝心中呼出一口气,他也是倾向于收回京兆府,因为京兆府的地理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不像汉中府,可有可无。
皇帝刚要下令,一个武将就跪下道:“圣上,先不论齐将军和袁将军是否应该收回京兆府,他们无命令私自出兵就是违了圣意,请圣上派人去查明,他们是否有反意,再定他们的罪名。”
跪在下面的齐丰心中一紧,见朝堂静得能落针而闻,先前叫嚣着要出兵的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顿时咬咬牙,闭了一闭眼,就往前跪了两步,道:“皇上,臣有罪!”
本来正想给齐修远和袁将军说情的白胡子老头在齐丰站出来后就缩了回去,再听到齐丰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还以为齐丰是来给自己儿子辩解的,谁知道是出来认罪的。
其他人也是一愣,主战的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们之前安静下来,是因为没料到会有人提出这样的罪名,造反这可是个大忌讳,所以在帮齐修远和袁将军辩解前自然要好好的想清楚,但谁能知道齐丰一站出来不是为自家儿子喊冤,而是认罪呢?
你哪怕就是哭喊着说自家儿子以前是多么的敬慕圣上,多么的热爱大周,多么的想要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好啊,竟然是认罪!
皇帝脸上也晦暗不明的看了齐丰还一会儿,这才淡淡的“哦”了一声,问道:“齐爱卿何罪之有啊?”
齐丰哭道:“圣上,臣没有教好儿子,齐修远十三岁就离家投奔了他舅舅,这些年不仅人没回来,就是信件都很少,臣真的不知道他竟然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范思文脸上有些晦暗,犹豫了良久,在白胡子老头瞪了他两眼后他才咬牙站出来打断齐丰的话道:“圣上,修远与家里的联系虽少,但每年过年过节也都有信件回来的,臣这个姨父也经常能收到他问候的信,从信中,他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替圣上,替大周收回故土,加之他身在军队,此种念头只会更胜,说他年轻气盛,守不住金兵的挑拨出兵收回京兆府臣信,说他造反臣不信,圣上,修远一家老小可都在临安府,他手底下也不过区区几万人马,兴元府的十几万大军朝发夕至,他虽年轻,但又不是无脑之人,必定不会做这种事。”
范思文奠定了基础,白胡子老头也立马出来道:“圣上,军中大部分将士都想收回故土,洗刷屈辱,袁将军更是以此为毕生目标,圣上与袁将军君臣二十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吗?至于齐修远,从他收回汉中府的行动就知道,他也是个一心为圣上收回故土的猛将,圣上若疑心,岂不是让前线的将士们心寒吗?”
范思文不等秦相说话,又赶紧磕头转移开话题道:“圣上,如今修远与袁将军的兵马都还在前线,是战是和还请圣上拿主意,不然,将士们在外多一日,危险就多一分。”
主战派的人立马明白过来,在袁将军和齐修远的辩护折子到之前,一定不能让人再将话题扯到造反上来,立马都跑出来求皇上下令齐修远和袁将军继续前进,收回故土。
于是,话题又被扯了回来,秦相的人好几次想再次把话题扯到追究两人的责任上来,也总是被扯走。
圣上本来挺直的背,在见到大家吵了半天还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后,就恼怒的挥手道:“退朝,明天再议。”
秦相脸色顿时一暗,白胡子老头心中一喜。
朝堂退朝,但齐修远和袁将军的脚步不会停下,一天哪怕只能收回一寸土那也是值得的。
白胡子老头开开心心的在儿子和孙子的搀扶下出去了。
他儿子和孙子一直提着一颗心,“父亲,明天您还是别来了,今儿实在是太玄了。”刚才他可是看着他老爹脱了鞋子用力的去砸秦相,不过除了他爹和那几个老学士,还真没敢人用鞋子去砸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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