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扬灵没让他们住在齐府太久,住在这里哪比得上住在外面自在,所以第二天她就叫人去把栖霞街的小别院收拾出来,让他们第三天就搬过去了。
范子衿一回来就在栖霞街买了个大院子,生意及暗中消息的传递都是放在这边,穆扬灵接手他在江南的生意后就在隔壁买了个小院子以便来往。
毕竟隔壁出入都是陌生男人,穆扬灵不便在那边处理事情。
现在柳先生他们要搬到小院也方便得多,直接把她书房里的东西搬到隔壁去就行,再添置一些家用的东西就可。
等安排完这些,柳先生就安心读书,时不时的去一些读书人聚集的茶馆里以文会友,范子衿半月一休的时候会把一些试卷和参考答案给他。
这些东西都是千金难求,让柳先生感激不已。
齐浩然觉得范子衿对柳先生太好了,所以就问范子衿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范子衿笑道:“柳先生才华还算可以,人品也不错,他之前又跟着阿灵干过,你说我彻底将他变成大哥的人如何?”
齐浩然想了想道:“还是谨慎为之吧。”
“放心吧,我会把握好节奏的,对了,真迹到了吗?”范子衿目光炯炯的看着齐浩然。
“还没有,不过也就这两天了。”
范子衿眼珠子转了转,压低了声音道:“你说我若是拿假的替换……”
“有能瞒得过陈家的赝品?”齐浩然好奇的问道。
“……”范子衿被噎了一下,就幽幽的道:“那到时就说大哥拿到的就是假的,你们又不懂古董,拿到假的也情有可原……”
齐浩然跳起来,吼道:“不行,爷是那种言而无信,偷鸡摸狗的小人吗?”
“你不是,我是行了吧,”范子衿吼回去,“只要能留下真迹,罪名我来挡。”
齐浩然脸色涨红,“不就是一破折子吗,用得着这么抢,除了那东西,你跟我说,你还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范子衿掀起眼皮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连好东西的价值都看不到,你能懂得分辨真伪?我说我要《圣贤老子图》,你能给我找着吗?”
“圣贤老子图?”齐浩然歪了歪头,“钟繇画的那一幅?”
范子衿盘腿坐在炕上,拿过茶喝了一口,冷哼道:“就是这一幅,自高宗后就遗失了,你能给我找到吗?你要能找到,给陈家十封真的《世宗训诫表》我也不吵着截留了。”
齐浩然却已经苦恼的捧着头道:“这东西好熟,我似乎见过。”
范子衿一呆,忙丢下手中的茶,眼巴巴的看着齐浩然,“你的战利品都是我管着呢,是不是在大哥那儿见到的?快想想,快仔细想想。”
齐浩然凝眉仔细想,却半天也想不起来,气得范子衿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以为齐浩然是在骗他,以其让他不再纠缠《世宗训诫表》的事。
最后范子衿是气呼呼的离开了。
齐浩然皱着眉头回家,他是觉得这东西他的确见过,但印象一点也不深刻了。
穆扬灵见他眉头都拢在了一起,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想《圣贤老子图》。”
穆扬灵眨巴眨巴眼,问道:“你想它干什么?”
“爷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但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穆扬灵轻咳一声,道:“那不是你给我的聘礼,然后我又给当做嫁妆搬进库房的东西吗?你问这个干嘛?”
齐浩然张大了嘴巴,总算是想起来了,当初给穆扬灵选聘礼的时候,他差点把大哥的库房给搬空了,最后他虽然把东西放回去了,但大哥后来又从那份礼单上勾了一大片,《圣贤老子图》就在其中。
齐浩然咽了咽口水问道:“那是真迹?”
“应该是真的吧,”穆扬灵也不是很确定,“都是从金国权贵那儿抢的,他们不会收藏假的吧?”
齐浩然摸了摸下巴,也觉得真迹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笑眯眯的看向穆扬灵。
穆扬灵挥手将凑到眼前的脸推开,道:“有话就说,别想套近乎。”
齐浩然摸了摸鼻子,道:“阿灵,我们把那东西送给子衿吧,他现在想那训诫表都快想疯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考试情绪。”
穆扬灵不在意的道:“可以啊,不过东西在京兆府。”
她并不是很痴迷古董,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只要不流出国去就行,在任何一人的手里估计都比在她手里强,因为他们爱它,而她虽然喜欢,却还没到爱的地步,古董在她的手里,换算成金钱她才能知道其价值。
齐浩然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顿时高兴的去给范子衿写信,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他,但也提前说了,这东西是从金人手里抢回来的,真假还未肯定。
然后让飞白把信送去山庄。
而此时,陈家大爷的书房里传出一声暴喝,陈晟披头散发,光着脚就跑出来,他一把揪起老仆的衣领,目眦欲裂的瞪着他,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说,谁进过爷的书房?”
陈骞刚进门就被两个家丁给抓住胳膊一路送到了陈方的书房,他就知道,事情坏了!
陈晟看到儿子就跟看到仇人一样冲上去,扬起手就要打下去,就听到儿子凄厉的喊道:“爹呀,我是您儿子呀!”
陈骞眼泪哗啦啦的流,陈晟扬起的手就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只能把人转过来,朝他屁股就踹,骂道:“你是我儿子吗,你是我仇人,你是来跟老子讨债的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败家的儿子,说,是谁蛊惑你来偷老子的东西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陈骞老实的撅着屁股躺在地上,现在只是踹屁股,反正老爹也不舍得用力,踹就踹吧。
陈晟打了半天,见儿子只是干嚎,一点认错的迹象也没有,就气得满屋子乱转,最后抓了鸡毛掸子过来在他的背上比划了两下,最后还是不舍得,只能扬手噼里啪啦的打上去,陈骞嗷嗷的乱叫。
最后陈骞没多疼,倒是陈晟打得手肿了,他坐倒在地上,见儿子就是不说东西去哪儿了,一时悲从中来,转身就爬过去抱住老父亲的腿哭道:“父亲,您要为儿子做主啊,您看您孙子,这是在挖我的心呀。”
陈方鄙视的看着儿子,自己舍不得揍儿子倒舍得来为难他。
陈骞被老爹的大哭声一吓,忙跪着爬上去道:“爹,东西没丢,儿子是拿去换东西了……”
“败家子啊,那东西是能拿去换的吗?说,是哪个王八羔子糊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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