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又和秦娟扯上关系了?”
贾亮像被踩到了尾巴,突然冷喝一声。
冯钟看着他意味深长,“你要不是对秦娟有意思,给她买粥做什么?”
贾亮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大,调整了一下情绪解释道,“我就是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你这张嘴给我有点把门的,别整天胡说八道,还有,你要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就托媒人提亲去,正正经经的搞对象谈恋爱,别弄得跟耍流氓似的。”
“亮哥看你说的,我这就在正经的搞对象谈恋爱呀,媒人会有的,总得先培养培养感情吧?等过了年我就上门提亲。”
贾亮这才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人家姑娘年岁小,你活一把岁数了,别做不着调的事。”
“知道了亮哥,你看哥们是那种人吗。”
……………………
大堂,高乐乐扒拉着算盘,这下真的要哭了。
秦建军经过前台,看她那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乐乐?”
高乐乐一抬头,看到是秦建军,眼泪就掉了下来。
秦建军一看这是有事,走过去安慰,“你先别哭,什么事慢慢说。”
“我今天……我今天的账又对不上了,差了20多块钱,我明明很小心的,每一笔账都记得很清楚,钱也都放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对不上……”
她一边抹着眼泪,又一边拨拉着算盘珠子。
秦建军伸手拿过她的算盘,“我帮你算算,你来念。”
高乐乐使劲吸了两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张一张给他念。
等到全部念完,又把现金数了一遍,差了24块6毛钱。
高乐乐一看这数字,眼泪又下来了。
“跟我刚才算的一样,怎么办呀?前几天差了10块钱,今天又差20多,这一个月工资都快不够扣的了,我每个月还得给我妈30块钱,过年我还想买新衣服呢……呜呜呜……”
高乐乐越说越伤心。
秦建军一听之前还差过钱,也觉得这事蹊跷。
他们包子铺开业以来就是高乐乐在前台管账,从来没出过差错。
且既然前两天差过钱了,高乐乐必然会更加小心,没道理差的更多。
“你前两天差钱跟店长说了吗?”
“我不敢,我怕店长批评我,自己掏了10块钱垫上了。”
10块钱她能垫上,这20多块钱她是真没钱垫了。
“光怕批评也不行,这事得跟店长说。”
最主要的,就怕这不是高乐乐算差账的事。
“我带你去找店长。”
秦建军帮她把东西收好,锁进抽屉,带着她去了办公室。
冯钟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两个人打趣道,“怎么了小乐乐,怎么还哭鼻子了,是不是建军这小子欺负你了,要不要冯哥帮你教训他。”
高乐乐连忙摇头,“没有,我们找店长有点事。”
看着重新关闭的办公室门,冯钟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
办公室里,高乐乐把这两次账面对不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和贾亮说了,又害怕的掉了眼泪。
“店长,我真的加小心了,我明明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怎么少了这么多钱。”
秦建军也在一旁道,“刚才我和高乐乐一起算了一遍,前台抽屉角落都找过了,确实是少了20多块钱。”
贾亮眼眸微眯,“这两次少钱,有没有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还有,就少钱的这两次,还记得都有谁接近过你那边吗?”
…………………………
林初夏终于等来了安城县那边的好消息。
秦汉亲自来市里和他商讨棉纺厂门脸楼的事。
之前他们就料到过,棉纺厂不会痛痛快快履行协议把门脸楼的转让权优先给他们。
不出所料,那天他们在包子铺看到的那对年轻男女,正是棉纺厂厂长的小舅子。
就是他们,见秦记包子铺生意好,动了歪心思。
想用一个内部极低的价格买下棉纺厂的门脸楼,然后稍作装修改成自家的包子铺。
棉纺厂厂长自然知道当初签订协议的内容,即便有康勇劝说,也想把这点好处留给自家小舅子。
想着即便违约,也就是落个不守信用的名声。
现在他们棉纺厂这样,职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还要什么名声?
再者一个个体户,就算他们再闹,也翻不出天来。
棉纺厂厂长还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结果发现对方不仅拿合约说事,还要他们赔偿合约上所注明的高额违约金。
如果他们敢抵赖,就要去法院起诉他们。
棉纺厂厂长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个体户竟然这么硬气,再一打听,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小个体户。
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如果想打听,夏阳食品厂和老食品厂这一年多来的恩怨纠葛,包括白县长想拉拢林初夏入股老食品厂股份制改革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白县长,都能说回绝就回绝,跟他们棉纺厂打官司,那也绝对不是说出来吓唬吓唬。
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安稳日子,棉纺厂厂长只好妥协。
不过也不愿意忍下这口气,原本打算几千块钱卖给小舅子的门脸房,开口就要一万五。
他的算盘也打得响,协议上只是说林初夏他们有优先购买权。
如果他们嫌价格贵,不愿意多出这个钱,那他自然就有正当理由转卖给其他人了。
秦汉过来就是和林初夏商量这件事的。
“我看他们当官的也是真够不要脸的,市场价格就在这儿摆着呢,哪里有过一万块钱的房,张嘴就要一万五,他这是打定咱们买不起,想再转手卖给他小舅子呢。”
林初夏微微一笑,“谁说买不起,大哥,回去你就和棉纺厂去房管局过户,这房子咱们要了。”
秦汉愣了一瞬,“这就要了?他们这是趁火打劫,咱们要吃这个哑巴亏吗?”
他以为按照弟妹的性子,怎么也得闹个天翻地覆。
他都做好弟妹让打哪儿他就打哪儿的准备了。
“房子是棉纺厂的,他们有权决定怎么处置还有价位,他们现在就是想让咱们知难而退,既然知道他的目的,又何必多纠缠,买下来算了。”
她有一点没说,现在看着是棉纺厂趁火打劫,他们吃了哑巴亏,用不了几年,就能看出来他们这房子买的有多值。
到时候只有棉纺厂那边后悔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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