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人想说老夫如何?”未等陈老夫人说完,陈慈推门看进来,看到依偎在一起的祖孙俩,他皮笑肉不笑道:“见到孙儿,你连妯娌们也赶走了。”
陈老夫人方才是晕了头,险些将陈慈所为还有如今陈家的困境讲出口!
此时见到陈慈,她整个人又清醒过来,忙说道:“还能如何,正要说尔不爱惜身体。”
陈慈的眼神虽已浑浊,但扫向夫人时的凌厉仍在,陈老夫人打个寒蝉,忙念阿弥陀佛。
“可是老二家的媳妇又向你告状了,方才就想给远儿说亲事,远儿是侯世子,岂是她们娘家的那些女儿家家可以肖想的,做她的春秋大梦。”
陈老夫人老辣,一旦悟过来后立马把话题转开,陈伯远微微低头掩去眼底的复杂神色。
果然有猫腻!
若非老爷子来得及时,他就能从老夫人处探得一二,可恶!
陈伯远与祖父、祖母一番周旋,一同用膳后方才返回镇北侯府,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那周晋不复随从模样,面色严正:“禀世子,探子回报近日不敢对陈府多加探查。”
“为何?”
“陈府原本就被秘密看守,自世子入城后,不知为何,又加派了人手将陈府及一众宗族的府邸暗中看守起来,我们的人手不敢靠近,以免引来注目。”
陈伯远摸着荷包,叹息道:“我那祖父从官多年,素来是个爱打小算盘的。”
“世子是怀疑老太爷暗自做了什么手脚招来陛下的怀疑,是以将陈府看管起来?”周晋说道:“倒有探子说陈府有一日来了访客,看着不似普通人。”
见陈伯远未说话,周晋又说道:“后来传出陛下微服出访,去了玉春楼、驸马爷的客舍与衡山书院,夜深后才返宫,而陈府的访客,也是在同一日出现。”
“你是说陛下出宫后去了陈家,却悄然掩去了痕迹,未让外人知晓。”陈伯远捏紧荷包里的玉蟋蟀:“陈家莫不是与陛下又做了甚交易。”
“若是交易,为何要将陈家严加看守?”周晋说道:“陈家之事甚是复杂,侯爷既已立府,世子的礼数也到了,不妨与陈府拉开距离,安心备考,以免陛下猜疑。”
陈伯远赞许道:“先生与本世子想到一处去了。”
周晋见他手指按着荷包,里面装的正是那枚玉蟋蟀,不禁提醒道:“尚公主之事原本是留在隋城的大计,可惜被破局,如今已成往事,世子切莫纠缠。”
陈伯远松开荷包,淡然笑道:“是啊,我们的耳报在隋城处处难行,不知道被斩了多少次,又不敢肆意活动,获取情报的渠道越来越少。”
“知之越少,危机越大,此番父亲送我入隋城,便是着我解决,可惜了陈家这枚棋子。”
既是被陛下盯上,那便是废了,陈家已不可用。
“大事未成,武举未始,本世子知道轻重,尚公主之事确已成往事,不过,”陈伯远似是不在意地笑笑:“公主与驸马也可以当作消遣。”
“世子慎之,若是一番打听便知道他二人前不久刚让唐相吃了苦头,栽了跟头,不止公主,就是那位驸马也非常人,世子切莫招惹为妙。”
就那太傅府里的妾生子么?陈伯远面上不显,心下不屑。
不过是生得皮相好了一些,萧令瑶到底是女儿家家,许是被那张面皮给迷惑了心智。
唐相之事不过是巧合罢了,他倒不以为这一门心思要做贱商的驸马爷有那般心计,如今身为皇商又如何,如何与他这正儿八经的侯世子相比。
被腹诽的秦风狠狠地打个喷嚏,连日来一直奔波于各处料理各种事务,秦风终于把自个弄得着了凉,冯宝按他的方子取了药,煎好后送过来:“驸马爷当小心身体。”
“春寒之时着凉是常事,不碍事。”秦风说道:“荆无命回来没有。”
秦风回到安定府便看到春娘送来的信,因涉及萧令瑶,他着荆无命前去回报,孰料他这一走,却是老半天没有回来,估摸是被萧令瑶拿去使了。
冯宝撇撇嘴道:“驸马爷现在眼里就只有荆侍卫和龙七,小的最近也挺卖力的啊。”
“你这小子,如今没了奴籍,有自己的宅子,有时间说个媳妇成婚吧,有了新媳妇,就不会成天盯着我了。”秦风笑着取出一张纸:“着休息站那边按这个走向多建些站点。”
冯宝一看,这不是往西南方向吗?他一时间有些不解:“那边是蛮夷之地,走货极少,客人不多,建了休息站有何用?”
秦风自不会告诉他最根本的盘算,反问道:“既是走货极少,那边的人要如何买货?”
“当地有市集,有一些商人专门寻些这荒芜之地行商,反倒赚得不少银两。”冯宝说道:“这正是驸马爷以前所说的——反其道而为之?”
秦风想到之前活的那辈子有句名言,能把梳子卖给和尚的才是好销售,他对这种言论向来不认同,把东西卖给没有需求的人,并不能说明销售方有多大的本事,反而涉及诈骗。
不是犯罪,也是大忽悠。
让无需求的人去购买商品,一定是经历了过度营销,是冲动消费的结果。
秦风没告诉冯宝为何突然要往西南建休息站,而是反问道:“我要把生意做到西南去,如果有休息站的话会更便利些,那边虽是蛮夷之地,却有衣、食、住、行的需求。”
“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就好,另外,那边的购买力虽然差些,但商户的竞争不激烈,还是有利可图。”秦风说道:“你安排下去吧,不要计较成本。”
冯宝素来对他言听计从,立马出去安排,负责建这些休息站的正是镖局的总教头,他亲自去通知且说明,那边自会安排。
冯宝一走,就剩下龙七,两人一时间无话,秦风又拿出地图看着,突想到本朝其实与南瀛国是有通商的,只是那边不地道,商船行至海上,未到南瀛国就被海上匪寇袭击。
是以与南瀛国的通商走得极为不顺,两国为此屡屡发生龌龊,但两国通商并未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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