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收陈鱼儿为徒的空空大师,在岭南陈家一呆就是七年。
这七年中,除了陈家的核心成员外,没谁知道老和尚的存在,更没人知道陈五正在学这东西。
天才,就是天才。
要是搁在别人身上,要想在玄门之术上小有成就,别说是七年了,就是十七年也不一定能做到。
毕竟华夏的玄门,可算是世界上最深奥的学问之一了。
什么天干地支,金木水火土,四极生八卦之类的,一般人在听到这些后,都能晕了,就别说是要在心中极快的心算,还不能算错了。
小小年纪的陈鱼儿却做到了这一点。
七年后,老和尚提出了告辞,说他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传授陈鱼儿的了,再呆下去就是混吃骗喝了。
当然了,陈鱼儿虽然学到了他的全部本领,但却做不到像他那样高深莫测——
丰富的理论知识,只能说明懂得了道理,可要想充分理解这些,还需要大量的实践。
临走前,老和尚曾经单手摸着陈鱼儿的头顶,说:“凡事好自为之,千万不可仗着会点什么,就擅自泄露天机,或者极力去看某些看不透的东西。要不然,不但你自己本身会遭难,反而会连累家人。切记,切记。”
“这些年来,我始终牢记大师当年对我的嘱托,从来都没和外人说过,我会玄门之术,并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陈鱼儿说到这儿后,把杯子向前推了下,问:“能给倒点水喝么?有些渴。”
李南方最喜欢给美女解渴了——欣然从命,给她填满了水。#@$&
喝了几口水后,陈鱼儿再说话时的声音,就变得圆润了许多。
古人云,艺多不压身。
只要你努力的去学什么,那么你早晚会从中受益。
当然了,杀人放火吸毒嫖娼倒卖军火那一套,还是不要学的好。
仗着所学的玄门之术,陈鱼儿在加入军情部门后,才能一路高歌猛进,从没有站错队,追错人——尤其在出任务时的成功率,简直是高达百分百。%&(&
就这样的天才少女,背后又有顶尖豪门的大力支持,在她最擅长的军情部门中,如果做不出成绩来,那就不科学了。
就这样,陈鱼儿混出了“岭南陈五”的大名,成为能和“南储皇、北扶苏”并驾齐驱的优秀女青年。
没有哪个部门,放着这样的优秀青年不提拔,不把她当做核心后进来培养。
就这样,陈鱼儿知道了很多人没资格知道的秘密。
还是因为精通玄门之术,擅于看相,她才在看出某些犯罪分子是那种无可救药的后,直接痛下杀手不留情。
想当然的,岭南陈五小姐心狠手辣的大名,就名扬江湖了。
“听你吹的神乎其神,那你怎么没看出我大舅哥,其实喜欢沈云在,一点都不喜欢你呢?”
看到陈鱼儿越说,眼眸越亮,神采飞扬感十足后,李南方开始本能地犯贱了。
他就是看不得美女得意。
只要让他看到了,就会千方百计的去打击。
对他的无情打击,陈鱼儿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冷笑着说:“哼哼,你不懂就不要装懂。如果我没在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了他,结果却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我怎么会看不出他原来是那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多情种子?又怎么会,闯下当前的塌天大祸!”
说到后来时,陈鱼儿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浓浓地恨意。
就像医者不能自医那样,玄门高人也算不出自己的命格——在临死前几天之前。
他们的爱情也是这样。
爱情就像一块布,能遮住他们睿智的双眼,失去了某些本领。
“是你自己闯下大祸,却埋怨别人,这简直了。”
虽说现在多少有些同情陈鱼儿,不过李南方还是忍不住要刺她一下。
“你还想不想再往下听了?”
陈鱼儿的小脸冷了起来:“不想听的话,那我走了。”
“谁稀罕听你在这儿吹嘘——不过天色还早,听听也无妨的。”
李南方还没听到一点真东西,当然不想她就这样走了。
看她好像要生气的样子,他连忙又问:“你这辈子,除了看错段储皇之外,还有没有看错过别的人?”
在惹女人发怒时,及时把话题转变到她最感兴趣的那一面去,基本就能避免没必要的折磨了。
这是每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本事,和有没有失忆没有毛线的关系。
果然,在李南方问出这个问题后,陈鱼儿的愤怒立即被转移了,但仍然轻哼了声后,才说:“当然看错过——也不是看错了,是看不出来。”
哼哼什么呀?
毛病真多。
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就忘记是怎么被我折腾的了。
暗中撇了下嘴,李南方又忍不住地讽刺道:“啊,不会吧?大名鼎鼎的岭南陈五,可是空空大师的关门弟子,肩负发扬神棍风格的重担,居然也有看不出的人。”
陈鱼儿双眸一瞪,刚要发怒,又忍了,再次轻哼:“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偶尔看不出某个人渣的命格,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南方好奇的问:“那个人渣是谁?”
陈鱼儿笑了。
笑的很开心,很得意,也很奸诈,就像刚偷吃了一只老母鸡的小狐狸。
让李南方顿觉眼前一亮,瞬间有了惊艳的感觉。
但却有不好的感觉升起。
“那个人渣啊。”
能够让李南方骂自己是人渣,陈鱼儿能不开心骂?
等她笑够了后,才故意拉长了声音,抬起右手,用纤长的食指轻点了下他鼻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啦。”
她做出这个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
本性流露后,陈鱼儿小儿女姿态十足,尤其婴儿肥小脸上的笑,很单纯,干净。
让李南方轻易忽视了她的无礼,瞪大眼睛问:“什么,会是我?”
“对,就是你。”
陈鱼儿脸上的笑容嘎然收敛,特意营造出了凝重的气氛:“你现在当然已经忘记了,早在去年时我就曾经在京华机场见过你。那时候,我们怀疑你偷了很重要的东西,才找了个借口,把你带进了机场派出所内。我们军情处的一个副处长亲自出面,来调查这件事。”
她所说的这件事,还是在去年李南方在金三角为贺兰小新勇背黑锅,后又被隋月月顶替,自缅甸灰色谷回来后,才发生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整年了,而且那份被军情处高度关注的重要东西,也始终没找到。
又不能确定这件事就是李南方拿走的,唯有慢慢地不了了之。
任何不了了之的事情,在时隔一年后,都算不上多重要的秘密。
所以陈鱼儿才能坦然说出来——反正李南方已经失忆了,就算她把去年所发生的坏事,像什么李家屯的草驴为毛神秘怀孕着等事,都强加在他头上,他也是无从反驳的。
李南方也懒得反驳,甚至也不关心那个备受军情处关注的重要物件,只对陈鱼儿怎么看不清他而好奇。
看他没有追问那件事,失去趁机指桑骂槐机会的陈鱼儿,有些悻悻地撇撇嘴,只好说正事:“那次因为事关重大,处长特别吩咐我参与那次行动——”
李南方插嘴了:“还特别吩咐你参与那次行动。呵,这样说就显得你多能耐似的。”
陈鱼儿气结,抬手指着他:“你、你还想不想听我说啦?不想听拉倒,我走了。”
“当然想听。就是受不了你自恋的态度。”
李南方很自然的伸手,抓住刚站起来的陈鱼儿右手手腕,稍稍用力把她拽坐在了椅子上。
“松开。男女授受不亲,别和我动手动脚的。”
陈鱼儿坐下后,打开他的手随口训斥道。
两个人在做这些动作,说这些话时,都没注意到他们的心态,和那会儿已经明显不同了。
就像小情侣相互闹别扭那样。
“胎毛未退的,就算请我对你动手动脚,我也懒得。”
李南方这话说出嘴后,才发现他今天格外爱说“胎毛未退”这四个字。
陈鱼儿怒了:“我哪儿胎毛未退了?你应该看到我长得有多成——”
话说到这儿后,她才猛地想到了什么。
小脸,刷地红了。
李南方也意识到了,看她好像很害羞的样子,嘴贱道:“我看到你有多成什么了?”
“去死!”
陈鱼儿抓起案几上的烟盒,用力砸了过来。
人家李人渣只是轻轻一招手,烟盒不见了——抱歉,竟然没有失手了没有抓到。
这都怪陈鱼儿。
明明是把烟盒砸向李南方的,砸出来后,却把烟盒砸向了脑后。
“好了,不逗你玩了。哥们时间紧迫,可没空和你在这儿打情骂俏的,赶紧说正事。”
看她有些羞恼的,又要伸手去抓杯子后,李南方连忙举起双手,表示他投降了。
“鬼才喜欢和你打情骂俏。”
恨恨地骂了句,陈鱼儿才放下杯子,开始说正事。
去年的某天晚上,李南方被假扮警察的某处长带回派出所后,陈鱼儿曾经躲在审讯室的铁门外面,透过小孔观察他的面相,希望能用她出色的看相之术,来确定这厮到底是不是在满口胡柴。
正如她对段零星所说的那样,她从审讯室的小孔里偷看李南方的第一眼,就看出这厮是什么命格了。
命运多劫,还又是克父母之相。
这种人在相术中,又叫白虎转世。
如果是女人,就会克夫。
如果是男人,就会克家人。
但陈鱼儿刚通过李南方的五官,确定了他的命格,还没等这个念头消散呢,却发现他的命格——变了。
“唯有极少数的人,命格会改变。但那也得做过大善,大恶之事后,才会导致阴德之脉的改变。更重要的是,这极少数的人在命格,一辈子也不会变两次以上。”
陈鱼儿死死盯着李南方的双眸里,慢慢浮上了她看不到的茫然,还有恐惧:“可你却不同。你的命格改变,堪称瞬息万变。犹如神龙在空,无法捕捉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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