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黑衣女人没有像昨天一样疾言厉色,只是冷眼旁观着其他人打骂她。
这些坐牢的女人每日无聊,如今有了一个新的人进来,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一天时间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打过她。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神都没有变过,唯一有动作的时候就是在吃饭的时候。
渐渐的,大家都失去了兴致。
第三天。
一大清早,两个衙役便把苏晚晴拖了出去。
二人把她拖到堂上,官府的大人长篇大论一番,她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听懂了最后一句:沉塘。
这沉塘是针对不守妇道的女人的,不靠官府的审判也可以自己执行。
难道沈浩霆希望她痛苦一点儿死去?
还是他希望借由官府让所有人知道她的罪行,然后再选一个耻辱的死法给她?
那他很成功了。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视线定格在沈浩霆和苏昭昭身上,沈浩霆一身孝衣,脸色不好,看她的眼神满是恨意,身旁的苏昭昭也是一身孝衣,眼睛有些红肿,挽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带走!”
大人一发话,两个衙役便上来把她拖走。
她直勾勾地看着沈浩霆,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留了最后一句话给他。
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这都不重要了。
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官府的人特意选了一条水流湍急但很少有人来的河,把苏晚晴的双手和双脚都绑住,直接塞进麻绳编的袋子里,又在袋子上挂了很多石头,最后在大家的见证下,把她扔到河水中。
看着袋子飘远,最后不见了,苏昭昭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不过,苏家的人为何都没有出来为她说过一句话,难道是觉得太丢人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苏晚晴已经死了,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沈家的女主人,而苏家和沈家的关系已经没有了,日后她再吹吹枕边风,让沈浩霆直接把苏家吃进去,到时候江南的商户里,就只有沈家独大了。
她掩饰着内心的愉悦,面上也就是失去婆婆的伤心与难过,和沈浩霆一起谢过大人之后,便回府继续守着沈母的棺椁了。
沈府。
沈浩霆见苏昭昭脸色不好,便让她回房休息,自己一个人跪在灵堂,他十分自责,即使现在苏晚晴已经偿命了,他还是觉得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不够谨慎,也许苏晚晴伤不到她娘,也许……
不对。
他陡然清醒,他竟然在替那个毒妇开脱?
他在心里大骂自己不孝。
躲在门后的苏昭昭见他这副神情,气得牙痒痒的,看来她低估了苏晚晴,沈浩霆对她并非没有情意。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苏昭昭得意地勾唇,以后只要她坐稳沈家少夫人的位置,再为沈家添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就享受不尽了。
看来她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让李郎中把她的眼睛“治好”,以后管理府中事物也方便一些。
入夜。
水声入耳,接着便是刺骨的寒意袭来。
苏晚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冲到一处浅滩,身上的袋子似乎被河里的石头划破了,不然依照那些石头的重量,她是短短不会有机会被水流到这里的。
不过这里是哪里?
她尝试着动了动,发现双手和双脚上的绳子还是很紧,她使劲儿挣了挣,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夜里的风吹来,吹得她湿漉漉的衣服贴到身上,冷得她直哆嗦。
她的双脚还浸泡在河水中,她虽不能站起来行走,但还可以往前挪动。
折腾了许久,她终于把双脚挪出水中,也筋疲力尽,顾不得许多,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了。
翌日。
路过的商队停在河边休息。
“老大,我们马上就进城了,到时候再休息不好吗?”说话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得十分清秀,手里拿着一根马鞭,无聊地抽打着旁边的杂草。
“漠北,你就想着进城吃东西,你不想想马儿们都饿了?”拓跋辰从马车上跳下来,他是商队的老板,这是他第二次入中原做生意。
这几年边疆和中原的贸易来往频繁,他原本不屑于来中原,但上次来过之后,发现这里有很多文章可做。
“漠北,老大有老大的打算。”说话的是漠南,他和漠北从小就跟在拓跋辰身边,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他们二人几乎是同时被拓跋辰的父亲收养,但性格天差地别;漠北是个话痨,性格直爽,而漠南则不苟言笑,沉默寡言。
“你们好好休息,我去那边看看。”拓跋辰见漠北吃瘪,忍不住笑了一下,这里除了漠南,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就连他有时候都会被漠北顶上一两句,但只要漠南说话了,漠北再生气也是不敢顶嘴的。
这一对冤家啊。
拓跋辰无奈地摇头笑了笑,顺着河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致,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却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
他皱眉,快步走过去,越走越近,他确定这就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他走到她身边,抬脚轻轻踢了几下,见她毫无反应,心想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他想转身就走了,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子,将手指打在她脖子上,发现她还活着。
既然还活着,就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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