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之的父母应该已经把我当成了疯子,连一向理智的夏爸爸也皱起眉头,悄悄将果盘里的水果刀拿到一边。
“你说我家里存在另外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夏爸爸拦住冲动的夏晴之母亲,拿出手机,大有随时准备报警的意思。
“你们家从我第一次来就感觉出不对劲。”我看着茶几上的杯子:“你们家一共只有三个人,为什么茶几上会习惯性摆四个茶杯?多出来的一个是给谁用的?”
夏晴之父母本以为我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容,谁知道只是点明了茶杯数量:“笑话!我家爱摆几个就摆几个,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茶杯数量只是你们众多生活习惯中的一个而已。”我站起身,指了指那间被当做杂物间的卧室:“能带我去那间屋子里看一看吗?”
“随便。”
我心里清楚这间杂物室就是夏驰曾经的卧室,里面除了一堆杂务,还有床铺、书籍、篮球、玩具,唯独没有夏驰的名字和照片。
“这间屋子里肯定住过一个男孩,并且他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
“没错,我们有个亲戚,他家的孩子为了上学方便,之前一直寄宿在我家,后来人家出国了,这间屋子才空了出来。”夏晴之父母的记忆似乎被改变过,也可能是大脑在受到某种剧烈刺激后,自动生成的虚假记忆保护,给了这一切一个合理的解释。
“亲戚家的孩子?出国?既然他在你们家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关于他的名字、爱好、长相应该都清楚吧?能跟我说说他吗?”想要让一个人凭空消失,不留下任何破绽,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个孩子叫做张弛,在新沪高中上学,大学是在……”
从夏晴之父母口中说出了一个完全陌生了人名,非常详细,明明是虚构出的人物,但是听起来却好想真实存在过,逻辑没有任何问题,就连我也在某一瞬间产生过动摇。
衣角被拽动,我扭头正好看到了夏晴之瞪大的双眼,她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爸妈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哥,只是他们现在把那个人当成了亲戚家的孩子,还为我哥消失编造出了一个出国的借口。”
夏晴之话音未落,原本正在回忆的夏晴之妈妈突然大叫了一声,捂着太阳穴,向后摔倒。
夏晴之和夏爸爸赶忙将她扶到沙发上,现在已经入秋,天气转凉,但夏妈妈却满脸流汗,脸色极为苍白:“头好疼……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能让我看一下吗?”我刚准备靠近就被夏晴之爸爸呵斥,原本对我态度还算可以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般。
我若有所思,也不恼火,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
站在楼梯口,我点了根烟回想刚才屋内的情景。
“对不起,麻烦你了。”没过多久,夏晴之从楼上跑了下来。
我吐出一口烟:“你妈妈情况怎么样?她以前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从来没有过,我妈身体一直很好。”
“不是中暑、血压升高或者其他身体状况,却突然感觉到大脑好像被针扎一样疼,看来这是阴间秀场在搞鬼,为了隐藏秘密,它们还真是不择手段啊。”我当时不敢继续追问下去,就是害怕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东西,给夏晴之父母带来更大的痛苦:“这段时间你不要乱跑,你哥哥的事情我来追查,他应该没死,只是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
夏晴之乖巧点头:“对了,之前听我妈提到新沪高中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我哥的那张秀场招聘广告卡片好像是从他一个同学那里要来的。”
“同学?”我精神一震,这可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嗯,那个人是他以前在新沪高中上学时的同桌,具体名字、长相我不知道,但这个人确实存在。”
“夏驰的同桌?一个消失之人的同学?将夏驰引入阴间秀场的人。”我脑中有一条线渐渐变得清晰:“江城在近五年之内应该存在过三任阴间秀场主播,第一个是在五年前,正是元辰神煞在梦境中告诉我的那个人,他曾在五年前阻止过双面佛的计划,可惜他任务失败,幸好我在阴差阳错之下帮了他一把。”
“第二任主播应该就是夏驰,前一任主播可能是攒够了一万积分,也可能是掌握了一种替命的方法,总之他诱使夏驰成为了新的阴间秀场主播,自己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而夏驰则是三任阴间秀场主播中最不好猜测的一个,他连考核任务都没有完成,就下落不明,疑似遭到抹杀。”
“而我则莫名其妙变成了江城第三任阴间秀场主播。”
“夏驰这个人我之前一定见过。”我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但是连我自己的都说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夏驰是成为阴间秀场主播一个星期后失踪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遭遇过什么?他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
阴间秀场是一个比双面佛更加恐怖的庞然大物,我并不准备跟它发生冲突。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身边非常危险,等我有了进展会去主动找你的。”
交代完后,我回到汀棠路,将所有丹方装入怀中,带着白起和王语一起前往乾鼎药业。
给张秘书打了电话,他亲自下楼将我和王语领到公司会议室,一路上众多员工都被我们这个奇特的组合吸引,张秘书西装革履走在前面一看就是职场精英,可身后抱着王语、领着白起的我看起来就显得不伦不类。
“黄董事在里面,您稍等。”
我站在会议室门外,里面争论得非常激烈,其中以一男一女的声音尤为突出。
没过多久会议室大门打开,几个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董事从屋内走出,他们发现外面有人后干咳一声,松了松领带才不自然的离开。
我轻敲房门,让白起守在门外,自己抱着王语进入屋内。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对父女仍在争论,男的是黄伯元,女的是黄岚。
“两位,打扰一下!”我将一张丹方按在桌上,两人这才停止争吵,注意到我。
“高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恭喜你无罪释放,托你的福,江锦地产现在市值收缩,我们乾鼎制药隐隐有超过他的势头!”
这一对父女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转眼就换上了另外一幅完全不同的表情,转变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我放下王语,牵着他的手:“我今天来就是有些关于江家的事情想要和两位商量一下。”
“关于江家?”
“商量什么?”
我目光扫过黄伯元和黄岚,他们眼中的野心根本无法隐藏:“一山不容二虎,江城这块蛋糕,你们两大财团来分只会越分越少,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彻底废了江锦集团?自己做江城龙头!”
有仇不报非君子,对于江家我没有任何好感,现在正是江家最虚弱的时候,当然要抓住机会,痛打落水狗。
黄岚表现出了明显的意动,但是黄伯元却摇了摇头:“想要动江家太难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江家的可怕,不知道江得韬这个人的手段。”
黄董事也是从二十年前一步步爬上来的,他很清楚这二十年来江城发生的巨变:“不是我有意抬高江得韬,这个人确实非同一般,当初要不是我做的是医药行业,跟他完全没有利益冲突,恐怕早就被他扼杀在萌芽阶段了。想动江家我支持,但是要想成功,除非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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