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06年,尤其是春节以后,边学道心中似乎有团火,越烧越烈。
怎么形容呢?
像是狂热赌徒,向往开牌一瞬间巨额得失的刺激。
像是超级赛车手,迷恋心跳不已的弯道、速度与激情。
像是国内网络游戏里的一些玩家,千辛万苦把装备提升到了一个高度,距离顶级只差一步,可是成为顶级装备的几率非常之低,成功就极度闪耀,失败就一切归零,甚至连装备本身都爆掉,但还是乐此不疲,沉迷鼠标的那一下点击。
现在的边学道,就有这么一股冲动。
要么闪耀,要么毁灭的冲动,不知来处,没有根由的冲动。
他几次压制都没能压制住,反而越压制,想法越浓烈。
……
3月初,徐尚秀的研究生考试成绩出来了。
边学道找了个理由把徐尚秀约出来,只要徐尚秀初试成绩合格,他就要想办法运作,确保徐尚秀考上四山大学。
边学道无意中耽误了徐尚秀一年,他要弥补这个遗憾。
笔试成绩不错,能看出徐尚秀心情很好。
边学道问她想吃点什么,徐尚秀说上次去的那家烤肉就挺好。
老规矩,边学道负责烤,徐尚秀负责吃。
边学道烤了两盘肉,徐尚秀放下筷子说:“我来吧,你吃点。”
简单六个字,边学道的心融化了。
一边吃,一边问徐尚秀:“联系导师了吗?”
徐尚秀摇头:“还没呢。我在等去年考上四山大学研究生的师姐的邮件,她在帮我打听对外汉语专业导师的情况,据说这个专业有个权威导师,但估计我竞争不上。”
边学道听了,不动声色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徐尚秀说:“等师姐帮我打听好各导师的口碑,选一个导师,然后打电话或者发邮件跟导师沟通一下。”
边学道问:“你师姐说四山大学这个专业有权威导师?”
徐尚秀说:“嗯,她是那么说的。”
把徐尚秀送回寝室,边学道回了红楼。
静坐想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打给黄胖子。
电话里,黄胖子身边很嘈杂。
“喂,学道,你到四山了?”
“没,在松江呢。”
黄胖子说:“我正想打给你呢,近期来一趟吧,你亲自指定的菊园中学改建工程,协调好了,快的话中旬奠基。”
边学道说:“行,近期我去一趟,三书那边也天天催老祝呢。”
黄胖子说:“三书那是催老祝拿钱呢,哈哈哈。”
边学道说:“黄哥,我这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
听边学道有事找他,黄胖子说:“等会,我出去跟你说……你们先喝……放心,我不跑,谁跑是孙子。”
隔了几秒,黄胖子说:“学道,说吧,啥事。”
说实在的,黄胖子等边学道这句话,等了好长时间。
捐资改建菊园中学工程,马上就要动工了,边学道要是没有所图,不求他办点事,他心里始终不踏实。
没办法,他从小到大所处的圈子就是这样,大家利益交换。
你想别人白送你好处?
你咋那么美呢!
终于啊,边学道终于“图穷匕见”了。
边学道隐隐猜到了黄胖子的心理,所以他打了这个电话。
边学道打这个电话,准备求黄胖子搞定四山大学对外汉语专业的权威导师,让权威做徐尚秀的导师。
边学道看来,黄胖子挂职在教育口,我求你的也是跟教育有关的事,当然,都江市教育局跟四山大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但话说回来,好办的事我还求你干啥?盖教学楼的100万也不是好赚的。
至于黄胖子怎么办这事,边学道不管。
你是求齐三书,还是求段明秋,随你找什么关系,反正这事我求到你了。
听了边学道求自己的事儿,黄胖子高速的脑子少见地短路了。
这家伙的思维怎么这么跳跃?
研究生?
四山大学?
黄胖子有点结巴地问:“你……考研了?”
边学道说:“不是我,一个师妹。”
“师妹?”
黄胖子拿着电话问:“什么情况,你说说。”
对着电话,边学道把当初忽悠祝植淳那套嗑又说了一遍。
中心思想就是,看上一个师妹,师妹去年就定了要来四山读研,边学道女朋友在燕京,他不想太早去燕京被束缚住,就跟大家来四山了。
现在,这个师妹的笔试成绩出来了,分数挺理想,他就琢磨着帮师妹联系个好导师,在师妹跟前博点面子。
黄胖子一听,又放松又郁闷。
自己猜了无数种可能,结果边学道是来四山泡妞的。
这事闹的……
不过这下就说得通了。
边学道不是纯粹为了所谓“报恩”来的,黄胖子觉得这才符合人情逻辑。
可问题是,黄胖子活这么大,帮人办过不少事,但边学道求的这种,他真没办过。
以前在松江,圈子里的那伙人,想读书的基本都出国读去了,不想读书的也不会读这玩意。
尤其是四山大学,他没熟人啊!
不过黄胖子转念一想就放松了。
找齐三书。
四山是齐三书主场,不找他找谁?只要是四山地界上的事,齐三书要是敢说“办不了”仨字,黄胖子能笑话死他。
就这样,边学道一个电话把事推给了黄胖子。
黄胖子一个电话把事推给了齐三书。
齐三书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儿,把事推给了段明秋。
放下电话,段明秋哭笑不得,这种破事也值得找自己?
想归想,事情还得办,电话还得打,只是,打给谁?
段明秋跟黄胖子差不多,办过不少事,唯独没办过这类的。
话说回来,谁脑子抽了,有段明秋的关系,浪费人情办这样的事。
……
松江。
陈建挨个打电话,909寝哥四个凑在一起吃饭。
席上,陈建看上去感慨最多,但最不自在的是李裕。
虽然边学道最近很少去尚秀宾馆,但本质上,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坐在一起,又是同学又是老总和员工,不太舒服。
四个人,喝酒,聊天。
上学那会儿,无论从什么话题起头,最后八成都会说到女人。
毕业后,无论从多漂亮的女人起头,最后九成都会说到钱和权力。
于今端起酒杯,看着边学道和陈建说:“现在中国人普遍仇富仇官,两位有什么感想?”
边学道喝了一口酒说:“我赚的钱没偷没抢没骗,仇富也仇不到我。”
陈建则说:“官?我就一小公务员,离官还远着呢。再说了,仇官?那些叫得最凶的,不是反对权力,而是反对自己没权力,真让他们掌了权,没准比现在这些人还没下限。”
边学道点头说:“这句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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