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有人提议去楼上开个套房打麻将。
郁家除去郁林江这一支,还有不少人,老的少的,难得聚在一块,彼此见面都很热络客气,男人们商量着去打牌,年纪大的长辈被先送回家,不急着回去的女眷就到套房里聊天说话。
打麻将的男人里郁庭川算一个,宋倾城跟着去了楼上。
郁菁也没有离开,是郁庭川开口留的人。
宋倾城不熟悉郁家的女眷,有郁菁给她作陪,不至于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好歹有个能正常聊天的人。
因为人比较多,开了个一晚上几千块的总统套房。
年纪大点的女眷在卧室里闲聊。
卧室的门敞开着,从里面能看到客厅的情形。
今天晚上,郁家四婶婆媳俩也在,之前因为宋倾城小产的事触过霉头,现在再碰到宋倾城,哪怕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难免存有芥蒂。
儿媳妇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看着坐在外面的宋倾城,问郁四婶:“孩子掉了以后,婚事不是已经告吹,怎么人还在?”
郁林江的太太过世后,女眷之间的走动不像过去那么频繁。
加上前段日子,郁明惠不在国内,郁四婶很久没有和这个侄女打牌,消息自然没有以前灵通。
“估计是真得了你这个堂兄的喜欢。”郁四婶回答。
“不是说……”儿媳妇欲言又止,记得从郁明惠那里听来的消息,压低声开口:“以后总不能真的没孩子,男人都看重子孙繁衍,第一个孩子又是那样,哪能指望他以后照顾人。”
郁四婶缓声道:“女人只要有手腕,即便生不出孩子,地位也稳得很。”
比起孩子,男人的心才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你抓住了他的心,难道还怕他不顺着你的意来?
“我看她在二堂兄身边很乖顺。”儿媳妇说:“倒是瞧不出有什么手腕,不过长得确实漂亮,也是年轻。”
……
宋倾城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聊天的话题。
等男人们开局打麻将,郁菁接过套房里服务员送来的餐单,打算叫些吃的。
客厅里,支起了两张麻将桌。
男人打麻将的时候,习惯性点了烟吞云吐雾。
套房内不时响起洗麻将牌的哗哗声,宋倾城觉得有些闷,起身过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郁菁正兴致勃勃的翻着餐单,偶尔仰起头问一问服务员。
等宋倾城坐回去,郁菁把餐单放到她面前:“有没有想吃的?”
“不是才刚刚吃过晚饭。”宋倾城不饿。
“只喝饮料吃菜,不管饱。”
餐单上,郁菁点了好几样烧烤:“反正不用我们付钱,随便点。”
说着,冲宋倾城挤眉弄眼。
宋倾城被她逗得一笑,跟着点了几串烤蔬菜,然后把餐单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礼貌问:“还需要点别的么?”
郁菁说:“再来一扎现磨豆浆。”
点完这些,郁菁满意了。
郁庭川打麻将的那桌,另外三位都是辈分较高的,郁林江上了年纪,近年来愈发注重保养,不怎么熬夜,早早就走了,郁庭川留下来玩牌,不是没有陪这些叔伯的意思。
牌桌上,郁家三叔注意到沙发这边,瞧见郁菁在点吃的,摸了张麻将牌,嘴里说着笑:“小菁你再这样吃下去,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郁菁听了这话,伸手拉住要走的服务员:“再来一只澳洲大龙虾。”
那边当即有人说:“饭桌上没吃够,现在还点龙虾。”
“我乐意。”郁菁摇头晃脑。
话落,她重新拿过餐单,加了四只烤羊腿和两盘水果沙拉。
宋倾城看出郁菁是在和其他人唱反调。
服务员刚接过餐单,郁庭川的声音从麻将桌那边传过来,他说:“别只顾着自己点,问问你二婶喜欢吃什么。”
郁庭川正打牌,像是随口来了一句。
宋倾城听到他说‘你二婶’,不太习惯这个称谓,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喊出来。
她和郁庭川的事情,在场的郁家人估计都知道。
恐怕没几个认为她是心思正当的。
郁菁已经回答:“知道二叔,倾城不爱吃肉,我给她点了水果。”
随即,又邀功似的开口:“还有现磨豆浆,也是我和倾城一块喝的,二叔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倾城,你就专心打牌,注意力集中,别到时打错牌输钱。”
郁庭川没有接腔,脸上倒有了些笑意。
有长辈说道:“郁菁丫头现在连自家叔叔都教训上了。”
套间里气氛变得轻松。
其他打麻将的郁家人跟着笑起来。
郁菁不但没不好意思,反而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那是,我二叔疼老婆,我这叫爱屋及乌。”
这话一出,笑声更多了些。
宋倾城没插嘴,拿过杯子喝水,耳廓有些热。
有青年在牌桌上打趣道:“看不出来二堂兄还是妻管严。”
话音刚落,郁庭川那边就胡牌了。
一时间,其他人的注意力转回到牌局上。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服务员送来郁菁先前点的吃食。
郁菁拿起羊肉串啃了一口,味道很好,她递给宋倾城一串骨肉相连:“这个没什么肉腥味,你吃吃看。”
晚饭宋倾城吃的不少,但还是伸手接过来,没有像郁菁那样大快朵颐,只是慢慢的吃着,可能是真的不饿,她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吃掉三分之一就放回餐盘里,然后拿了颗草莓吃。
郁庭川在打麻将,偶尔视线会注意着沙发这边。
有的时候,宋倾城能够感觉到。
她没有刻意扭头去看,心里已然很踏实。
没多久,服务员端来烤羊腿。
套间客厅里,打牌时的笑语声几乎没有断过。
郁菁戴上一次性手套,抓了只羊腿来啃,嘴边蹭了油,牌桌那边,不知是谁发出懊恼的惊呼,还伴随着拍桌声,郁菁翻了个白眼,一边和宋倾城说:“看着吧,二叔要是赢了钱,还得还回去。”
宋倾城瞅着郁菁抿嘴白眼,不知怎的,想到网上的表情包,嘴角微微勾起,眼里眉间也透着笑。
郁菁有所察觉,好奇道:“有什么好笑的事?”
“没什么。”宋倾城莞尔一笑:“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这话听着怎么像骂人?”
郁菁嘴里咕哝着,递过去一串烤鱿鱼:“快吃,你看你就是太瘦了,脸上都没几两肉。”
宋倾城已经吃的很饱,拿在手里没再动一口。
转眼间,快到晚上十点半。
郁家有位女长辈从套房卧室出来,径直走向牌桌那里,她找的不是别人,正是郁庭川,有事要和这个侄子单独说。
郁菁在宋倾城身边介绍:“那是我二婶婆,不知道找我二叔干嘛。”
说话的功夫,那边的牌局已经停下来。
郁庭川被郁家二婶叫去外面。
套间的房门掩上,宋倾城收回视线,忽然觉得胸闷,刚巧郁菁递来一串烤茄子。
宋倾城闻到那股油烟味,恶心的感觉上涌,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到后来真的难受,来不及和郁菁打声招呼,起身捂着嘴跑去卫生间。
反手合上门,刚走到马桶旁边,忍不住弯腰呕吐。
刚刚吃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包括晚饭没消化的。
吐到后来,没东西吐了,还是觉得恶心。
外面,郁菁跟过来,在敲门:“倾城有没有怎么样?”
宋倾城好不容易压下干呕的*,打开水龙头,用手捧了水漱口,情绪跟着平复下来,等她打开卫生间的门,除了脸色略苍白,已经看不出其它异样。
郁菁很担心:“没事吧?”
“没事。”宋倾城摇摇头,依旧难受:“可能是吃多了,加上房间里有些闷,所以胃不太舒服。”
“那去外面透会儿气。”郁菁赶紧来搀她。
宋倾城觉得好笑:“我走得动,真的没什么事。”
郁菁半信半疑:“真的?”
“嗯。”
“二叔不在门外,不知道跟二婶去了哪里,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宋倾城拦住她:“现在我已经好多了。”
外面过道上,空气流通。
郁菁瞧着宋倾城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确定她不是突发急症,这才放了心,拍了拍自己胸口:“真吓我一跳,你要是吃出个好歹来,我二叔肯定和我急。”
“没有那么严重。”宋倾城笑。
郁菁不赞同:“我二叔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你就跟他自个儿的眼珠一样,眼珠子疼,你说他会不会舒服?”
说着,郁菁又道:“咱们去楼下逛逛,这里空气都不好,他们这场麻将不到十一点半不会散。”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电梯门口。
刚巧有一部电梯上来,郁菁立即伸手摁下按钮。
原以为电梯会上到顶楼下来,结果,电梯停在了这一层。
电梯门开,宋倾城一眼就看见了郁庭川。
郁庭川正准备从里面出来。
“二叔?”郁菁惊讶。
郁庭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们,深邃视线随即投向宋倾城,随后看着郁菁问:“怎么出来了,外面正在下雨,打算去哪儿?”
郁菁实话实说:“我们就是去外面透透气。”
几乎话落,另一部电梯门开,出来的是郁家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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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来了三天,不舒服三天,腰酸背痛,集中不了注意力干任何事,大家也是这样么?不想做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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