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是今年年底,可是马上要过年了,贺川那边还没有具体消息。
她也找过他,旁敲侧击问过婚礼的事,他没个准信,说忙完这段时间再谈。
这段时间具体是多久,她都不知道。
温凉也不想逼他太紧,怕引起他的不高兴,一直暗自忍耐着。
也因为她的腿刚恢复,走路还有点影响,贺川说不想她太辛苦,让她先安心休养,其他事不需要操心。
表面上是不需要她操心,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对于朋友友好的询问,温颜故作镇定,佯装一副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里,说:"你们随时准备好,也许很快就确定日子了。"
至于她出车祸这事,贺川没有再提过,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毕竟没有追究到底,应该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也是明摆着想让这件事情过去。她也不会那么傻,主动再提,只要他不深究,那她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
温凉去洗手间补妆的间隙,她的几个朋友立刻换了副脸,说:"装什么的,都谈了这么久还没结婚,确定不是男的不想结婚?"
"这谁知道呢,不过她脖子戴的那天项链是一个法国的小众品牌,挺贵的,应该是她未婚夫送的?"
"你都说了谁知道呢,不过主要拖了这么久,还没有定下来婚礼日子,这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小点声,等会她就回来了,要是听到我们这么说她,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又怎么样,我是觉得,她这场婚礼是办不了的,等着瞧吧。"
刚好回来拿手包的温凉将这一段对话听了进去,她站在门口,握着门把的手逐渐收紧,自嘲勾了勾嘴角,到她这个年纪,连个知心的闺蜜都没几个,唯一这几个,并不是真心跟她做朋友。
不止是她觉得不对劲,就连她朋友都察觉到她和贺川之间有问题了。
这么久都没把婚期敲定下来,这场婚礼要是办不成,只怕她会成为朋友们的茶余饭后的笑话。
所以这场婚礼,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
程回和朋友吃完饭就走了,她回了自己的住处。隔着一扇墙,隔壁就是贺川的住处,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贺川回来没有,他没有找她,她就当做他不存在,该干嘛干嘛去。
她的学习其实挺没有目标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为心不安定,无法看进去,更没办法定制一套学习计划出来,她没有目的,书是复习哪里便到哪里。
这样,其实很危险。
她也清楚,奈何就是毫无动力。
晚上,贺川过来她这了,强势霸占了她的沙发,还抱着她,这些日子忙起来没时间打理自己,他下巴都冒出了胡渣,很扎人,他又喜欢逗程回。想逗她有点情绪变化,于是蹭她颈间细嫩的肉,她挣扎无果,下一刻,被他捏着手臂转过身来面对他,四目相对,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眼里燃烧的欲/望。
她要走,贺川收紧手臂的力量,不让她走开。
"晚上想吃什么?"
程回比较冷淡,说:"随便。"
"菜单上没有随便,说,我给你做。"
"不知道吃什么,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真好养。"
程回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贺川知道她目前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他也不急,捏了捏她下巴,说:"这表情是怎么了,又遇到烦心事了?"
"没有。"
贺川低头吻了吻她唇,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一样亲一下就收住,然而这一亲就刹不了车了。
他不和温凉做,不代表他不行,程回知道他行不行的,太清楚了,她拒绝也不影响他继续下去,反正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便对她实施具体行为。
不过没有突破最后一关。
因为她吃药,不能怀孕。
也因为这个,程回才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要不然没办法想。
贺川克制住,平复身体感觉,说:"真想继续。"
"你要是不怕生个畸形儿出来,你就继续。"她脸色潮红,理智尚存,故意说刺激他的话。
贺川笑笑,说:"不生气了好不好?你用其他办法帮帮我。"
程回身体抗拒,说:"我怕脏了手。"
"哪里脏了?"
"你碰过就是脏。"
"负距离我还进去过,那你整个人不是都脏了。"贺川又咬了一下她的唇,"那这里也脏了?"
程回心里叹了口气,躲着也无济于事,干脆看着他,直勾勾盯着他看,问:"你爱温小姐吗?"
有只猫走过来,溜到她腿边,一下下的蹭着。
程回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还搭在贺川肩上,回过神,想收回手,贺川又握住她的手腕,细细的摩挲,说:"你觉得我爱谁?"
"你大概谁也不爱,爱你自己吧。"
贺川莫名被她的话逗笑,握住她的手腕吻了一下,说:"你错了。"
"……"
程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贺川岔开话题了,说:"不逗你了,起来给猫喂猫粮,我去给你做饭。"
程回抱着猫看着电视剧,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这一切都不是梦,贺川又侵入了她的生活。
猫丢了一只,找不回来了。
她和贺川也回不到过去了。
贺川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程回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烟火气息,但是很快消失不见,也就急促的出现了那么一下而已。
她想了,想问他:"你就这么想要一个孩子?"
贺川没回头:"年纪到了,差不多也该要一个孩子了。"
"仅仅是因为年纪到了?所以和谁生都无所谓?"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程回:"……"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川的手机中途响了,他拿了手机去阳台接,程回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她毫无食欲,听到他手机响地瞬间,她居然有种做小三见不得人的感觉,他那通电话,或许是温小姐打来的。
他接个电话也是走去了阳台才接的,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是不方便她听到他打电话的内容。
她只能联想到这通电话是温凉打来的。
要不是温凉,他不会走去阳台才接。
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找他的的确是温凉,她问他是不是还没下班,怎么这么忙。
贺川点了一支烟抽,反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温凉说:"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晚上能不能腾出一晚上的时间陪陪我,不过要是工作太忙就算了。"
贺川口吻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愧疚的情绪,说:"明天还不一定,可能有其他应酬。"
"这么忙吗?"
"恩。"
温凉难掩失落的情绪,说:"贺川,要是公司这么忙的话,我也可以回去帮忙,我的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走路没什么问题了,我可以帮到你。"
"不用,你休息就行了。公司这边不需要你帮忙。"
听到他的回答,温凉的心一点点跟着沉到底,过了几十秒。才说:"贺川,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吗?我发现公司很多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了,而且我们俩见面时间越来越少,而且共同话题也变少了,或者是说,你对我不太在意了。"
"贺川,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温凉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说这些,他应该都是明白的。
他创业刚起步那一年。是她陪他一起熬过来的,最困难的时候,她来到他身边,陪着他一点点慢慢把公司做大,之后公司稳定他们决定结婚那会,他说这几年辛苦她了,就让她暂时放下工作,好好休息。
为结婚的事情做准备。
她乖乖听他的话,这样做了。
可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他们渐行渐远。
他的旧情人程回回来,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程回身上。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找了人一直监视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的知道。
她就是低估了自己对他的影响力,一开始以为他是旧情难忘,才会和程回重新遇上,没想到,他心里一直惦记的人就是程回,这一扎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温凉深深叹了口气,说:"贺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说这些的,但是我害怕极了,我害怕你心不在我这了,我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贺川看着外面远处的高楼大厦,抽了一口烟,说:"别想太多,你是太累了,好好休息。"
温凉无声笑着,看来贺川是敷衍到底了,没有听进去她刚才那番话,她顿了顿,说:"你每次都是这样敷衍我,贺川,你不要忘记你在伦墩怎么答应我家里人的,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来,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希望你能坚守你的承诺,我希望你不要忘记。"
这话有点威胁的意思,贺川也听出来了。
"恩,挂了,你好好休息。"说完。贺川便把手机挂了。
他进屋先掐了烟,这才回到餐桌,程回在玩手机,没看他。
贺川看她碗里没动过的饭,说:"怎么不吃,等我?"
程回没回答,放下手机,这才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她吃的慢,量也少,细嚼慢咽的,有助于消化。
不经意间。她问:"刚才谁打电话找你?"
贺川没打算瞒着她,坦白道:"温凉。"
程回:"她找你,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我这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去看看她。"
"你确定我去找她,你不会不高兴?"
"不会,她才是你女朋友,我不是。"程回小口吃着菜,等咽下去了才说:"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她对你来说比较重要。"
贺川眼神有些冷了,不高兴她这么贬低自己,而且是妄加揣测温凉在他心里的地位,她这是把自己推给温凉,她不知道么?
"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程回:"……"她听错了吗?没有吧,那他否认是什么意思?她说的不对?
贺川给她碗里夹菜,"不去找她,今晚陪你复习,你哪里不会的问我,后天陪我出差。"
"为什么要我陪你?"
"没这么多原因,想带你就带你。"
"贺川,你跟我搅和在一块。你就不怕温小姐知道?"
贺川很快吃完自己碗里的饭,看过去,她碗里的饭都没怎么动过,他说:"怎么不吃,没胃口?"
程回说:"恩,没胃口,我不想吃了。"
"那喝完汤。"
"贺川,不如说清楚吧,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贺川已经走进厨房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这几天阿姨过来也就打扫下卫生,做中午的饭给程回吃。晚上的贺川要是回来,阿姨就不用做,贺川也把她这里当成自己的住处,来去自由。
程回得承认,他这样做,她又开始动摇了。
动摇的缘由因为她心底对他还有一点点希冀。
她不想承认都没办法。
贺川端着汤出来,程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猫,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猫猫。
电视里正在上演八点档肥皂剧,男主角在外面养的小三被正房发现了,正房上门打人去了。
程回看到这幕,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贺川恰好看到这一幕。
程回盯着屏幕看,略带玩笑的口吻说:"我会不会也这样?"
贺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屏幕,说:"你又不会打人。"
程回:"……"
她要说什么好?
她应该是被打的那方,不是打人的正房。
贺川是搞错了吧。
程回喝了汤,起身要去洗澡,站了起来,朝浴室走了过去,她觉得身后跟了个人,回头一看,是贺川。
她皱眉,挺不高兴看着他。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一步步朝她靠近,手也跟着不老实,搂上她的腰,下一步,他把她压在浴室的瓷砖上,他又低下了头。
贺川这个人,不怀好意,只要和她单独相处,无时无刻都只想那档子的事。
……
这个澡洗的,花了不少时间,最后从浴室里出来。她站不了,掐着他脖子,恨恨说了句:"骗子。说好的,我在吃药,不能有孩子。"
他也就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了。
晚上的书看不了了,她这一天又没学习。
……
贺川说带她出差,说到就做到了。
她是大早上还没睡醒就被贺川吵醒了,非常不配合穿了衣服,跟他去赶航班。
她是到了机场才知道去哪里,是去伦墩。
到了机场,人也清醒了,也就没什么好表情了。
去哪里不好,非要去伦墩。
都已经到机场了,贺川没有让她反悔的机会。
过了安检,登机,坐在头等舱,清静的很。
贺川这就哄着她,"乖,别生气了,气坏自己可不好。"
程回没理他,闭上眼睛补眠,既来之则安之。
可心里头隐隐约约觉得,这次去伦墩,跟她搭点关系,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不是空穴来风。
她有点慌。
这次出差,张助也在,全程负责所有大小事务,都不用贺川和程回操心。
贺川只用照顾程回,其他事情他都吩咐张助去处理。
这次去伦墩,贺川带程回去见了谭北夫妻俩,到了人家的家里,程回见了谭北的妻子,立刻认出来她是自己大学那会的老师。
她最困难那会,帮助她的人很多,叶医生、辛甘的朋友茱莉娅,还有眼前这位老师。
她是打从心底里感激他们的,老师见到她,也是吃了一惊,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师生见面,氛围让人动容,互相抱在一起。非常亲昵,聊着近况。
还是谭北提醒说进屋聊,别站在门口,屋里坐着慢慢聊。
一行人进了屋里。
谭北走近贺川,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这姑娘怎么这么瘦,你是不是虐待人家了?"
这话是开玩笑的,不过程回的确是瘦了点,手腕纤细的不像话,他已经在改善她的饮食了,可一时半会她还是胖不起来。
谭北是知道他和程回的事情的,几年前贺川来伦墩这一趟。就跟他说过,要不然,他的妻子也不会答应将程回的事情告诉贺川。
程回还被蒙在鼓里,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贺川知道她有心结,得解开这个心结,才有可能重新和他在一块。
这一次见面,非常愉快,程回也是难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非常灿烂,似乎有了生气。
谭北拉走了贺川,意思是别打扰他们师生相聚。
谭北跟贺川说:"当初那姑娘在学校被周围同学孤立那会。我也听安丽莎提过,安丽莎对每个学生都挺好,自然也很关注她,几次三番找她聊过,她一开始不理,后来才慢慢改变态度。那会我见过她一次,看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我当时就在想,年纪这么小一个姑娘,怎么会看起来这么沧桑。"
"她现在,比起之前状态好很多了,不过这么瘦,是不是生病了?"
贺川倚着阳台站着,说:"恩,生病了。"
谭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你别怪我多嘴,前些日子我和宋臣见了一面,在他那知道了一点关于你和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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