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致不高的模样,似乎很想睡觉,眼睛睁不开。
贺川想把她抱在怀里,她不配合,推开他的手,说:"我想休息会。"
"恩,我知道,这不是叫让你休息么?"
可他抱着她,她根本睡不着,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她很没安全感,就怕他忽然搞点什么小动作,那她不是更睡不着。
他这个人是有前科的,所以她才不放心。
贺川逗了她一会儿,看她真困了,就没继续逗她了,开了空调,拿来了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他就去厨房做饭了。
今天阿姨休息,不过来做饭,贺川也有时间,所以贺川下厨,他的厨艺是从小锻炼起来的,他现在也喜欢给程回做饭吃。虽然她吃的也不多,胃口不是那么好。
程回知道贺川去做饭后,她就把眼睛睁开了,毫无睡意,于是打开了电视机看电视,她没什么其他爱好了,以前还小那会喜欢打游戏,煲剧,看日漫,后来都不喜欢了,宁可躺在沙发上看新闻,也不想看什么剧了。
她对此毫无欲望,只想躺着不想动。
但她也不可避免想到今天在婚纱店遇到温凉的事。
温凉就仿佛是当初的她,可又有点不太像,她和温凉毕竟不是一路人。
温凉属于谁伤害了她,会想办法尽可能报复回来,但她不会,没这个胆子,也没有能力,不知道怎么报复。
程回其实某种角度上来说,她挺同情温凉的,温凉也是因为贺川才变成现在如今的模样。
但她也不能否认温凉做的事也的确太过分了。
还有当初算计她,陷害她,还跟她说那么多不好听的话。
程回烦躁抓了抓头发,一时间被自己混乱不堪的情绪侵蚀,脑子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很快又闻到那股熟悉的中药味,她更加烦躁了,刚想关掉电视,余光瞥到了茶几上的手机有人打电话来,那是贺川的手机,估计调了静音,所以没声音,也没振动,要不是她看到,还不知道他手机在茶几上。
她皱了下眉。拿了手机去厨房找贺川,走到门口就喊:"你手机响了。"
"拿进来。"
厨房里传来贺川的声音,吩咐她把手机拿过去。
她就只能打开门走进去,抬头就看到贺川系着围裙,穿着白衬衫,衣领处解开了几个扣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锁骨,这一幕倒是经常能看见,她也产生了免疫效果,不觉得他这会有多吸引人,只觉得挺正常的。
但是,有点屈才了。
他那双手不应该是拿来切菜做饭的,应该是坐在办公室里签文件的,而不是在这里给她做饭。
倒是贺川看她愣在那,说:"不是说有人给我打电话么?"
"对,有。"程回回过神来,把手机递了过去,"你看看,有人找你。"
"你帮我接,我手湿的。"
"不好吧……"
"没事,你接吧。"
灶上还开着火,一边煲中药,一边煲汤,这两股味道混杂在一起。程回顿时感觉不舒服了,她反感的是中药的味道,浓烈的她想立刻去洗手间吐。
贺川让她接,她接听是接听了,但把免提打开了,然后递给贺川,让他说话。
"贺总,这么忙吗?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贺川没说话,眼神示意程回帮他说话,程回才不想帮他说什么话,想让他自己来说,可他偏不,故意不说话,笑着看着她。
程回感觉到挺无奈,又拿他没办法,就咳了咳,说:"不好意思,他在忙,你有什么事吗?等会我再让他打给你。"
"你是?"
程回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等会吧,我等会让他给你打电话。"
"不要紧不要紧,要是贺总忙的话就先不打扰了,我改天再给贺总打电话,先不打扰你们了。"
"……"
刚想挂电话,手机那边的男人又说:"不好意思,我还想问一下,请问你是……贺总的……"
这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不像是男女朋友那种关系,所以他很犹豫,就又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更加难回答了,程回呃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答上来,干脆不回答了,说:"他来了我把手机给他了,你有什么事就跟他说吧。"
说完就把手机塞贺川手里,转身就离开了厨房,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明明他人就在这,还非得装作不在,这不就是故意折腾她么?
贺川就是老毛病多,就是喜欢折腾她,看她不高兴,他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就是恶性趣味多,没个正经。
贺川看她被气走了,也没说什么,倒是笑了下,像是被她逗笑了,二话不说就走。也不看他一眼。
等程回走了,他这才接听了这通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对待程回时候轻松惬意的神情。
处理公事和对待程回的事情上,他是两个态度,前者是冷硬决绝,杀伐果断,后者是没皮没脸就知道死缠烂打。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怎么可能会跟程回有故事。
对待程回不能用什么君子之道,必须得死缠烂打。
那人找贺川有点事,贺川需要出去一趟,他还是先把饭菜做好了,端上桌,跟程回说了一声就解开了围裙要出去的模样。
程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要出去就出去,她也没拦着他。
贺川都走到门口了,又提醒她:"好好吃饭,放着等会都凉了,别等太久,吃完了放在那,我等会回来收拾。"
"恩。"
她简单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也不关心他这么晚还要去哪里。
她可不管,随便他去哪里。
贺川站在门口处又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打开门出去了。
程回听到了关门声,这才回过头看了看,确定贺川走了,她这才起身去餐桌,看到一桌子贺川做的好菜,她沉默了会,去打了一碗饭,安安静静坐下来吃了。
不得不说,贺川做的食物还是很好吃的,就比起她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她这辈子估计都学不会做出这么一桌饭来。
她忽然就好奇贺川再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出去,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平时也不见他这个时候跑出去,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问谁,吃完了饭,就把餐桌收拾了,她没有都吃完,还给他留了,也不知他回不回来吃就是了。
她表面尽量装作对贺川漠不关心,其实心底深处,她还是在意他的。
只是嘴硬,不愿意说出来。
这也不能都怪她,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她也不可能一下子理清楚自己的感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马上都要十二点了,贺川还没回来,她脑子一片混沌,窝在沙发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还想找辛甘聊聊,但这个点,辛甘应该睡觉了。
算了,还是不打了,要不先回房间睡觉好了。贺川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什么事,他还能有什么事。
她不该花时间担忧他的,他这种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就算短暂吃了亏,也会立刻想办法讨回来。
程回长长叹了口气,心里止不住的叹息,她忽然感觉到很颓废,就算是抱着猫咪也无法得到治愈。
她等到了凌晨一点钟,贺川还没有回来,一通电话也没有。她实在没忍住,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通讯录打开,就是他的号码,她直接拨打了过去,但是没人接,过了会,她又打了一通过去,有人接了,但是个女人。
"你好,你找贺总有什么事?"
那女人的声音挺尖锐的,刺着她的耳朵,听着就不太舒服。
程回皱眉。说:"他不在么?"
"他走开了,你有事什么事么?要不然你等会,等他回来了,我告诉他,让他再打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这语气仿佛反客为主了,她才更像是跟贺川关系好的人,而程回则像是无关紧要的人,她那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让程回觉得反感。
这种反感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贺川的手机会在别的女人手上,而且还帮他接了电话。她只早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因为这通电话,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打电话问贺川在哪里了。
他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就不该多此一举,看吧,现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程回二话不说关了手机,一头栽在床上,卷过被子就把自己包了起来,心里头乱糟糟的,好像做什么都不得劲。
她满脑子都在想贺川到底上哪里去了,这么晚手机为什么在别的女人那里,他人呢?干嘛去了?
晚上七八点钟给他留的饭菜早就冷了,他倒好,一点消息都没有,手机还不拿好,放别人那!
她心里说不出来的介意,深深的介意。
过了十来分钟,贺川的电话打过来了,她盯着手机屏幕看,没有立刻接听,她在犹豫要不要接,不接的话。不是很好,思考了半晌,还是接了。
贺川开口就问她:"睡了么?"
声音低沉的充满磁性,不要太好听了。
程回却瓮声瓮气说:"有事么?"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给我打电话了?"
"……"她气得不想说话,小声哼了一声,并不想说话,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语气也出卖了她此时的真正情绪。
"回回,怎么了,担心我不回去么?还是担心我的安全?"
"是啊,我担心的安全。现在这么晚了,男人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穿那么漏、性感,多穿点,要是出什么事,就是你的问题了。"
贺川:"……"
他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心情愉悦笑出声音来,说:"回回,你这话字字句句都带刺,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程回烦躁嗯了一声,说:"没有,你好好玩,我先睡了!"
说着就着急要挂电话。
"回回,我到家门口,钥匙忘记带,过来给我开个门。"
"……"
程回一下子睡意全无了,不过他怎么没带钥匙,明明可以密码开锁。
"密码你不记得了么?指纹也行,我困了,已经睡了。"
"我喝多了,回回,看不清锁,你出来好不好。帮我开个门。"
贺川声音像是在蛊惑她一样,低沉沉的,又有磁性,尤其这会只是听声音,她的注意力都在声音上了,看不到他人,所以更觉得他的声音好听。
程回有气撒不出来,认命了,掀开被子就下床去开门了。
一开门,就看到了贺川站在门口,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他是真喝了不少。
程回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喝酒,还喝了这么多。
她有点想不明白,又不好说什么。
门关上,程回想走,看他站都不是很稳,又心软了,就上前扶了他一把,声音轻了下来,说:"你能行吗?"
"质疑我?"贺川理解错她的意思了,顺势将她抱在怀里,把她压在门板上,"那要不要试一试?"
"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是说你喝醉了,能不能站稳?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她挣扎了一下,但是挣扎不开,很容易又被他拖入了怀里,他的酒味将她裹起来了,全是刺鼻的酒味,她也躲不掉,就干脆搂着她,下一秒,就吻住了她。
程回倒是没有拒绝,但是想到了晚上的事,她还在他身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这香水味肯定不是她的,肯定就是别人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晚上的那个女人,贺川是跟她在一块吧?所以身上蹭到了她的香水味。
程回不喜欢这个味道,下意识就抗拒,稍微就推开他,说:"你去洗澡,身上的味道太大了。"
她还是不喜欢酒味,酒味太浓了,还有香水味。
虽然很淡,但混杂在一起,那味道其实很难闻。
贺川敏锐感觉到了她情绪有点不对劲,说:"酒味很大?"
"不止酒味。还有香水味。"
"香水味?"他闻不出来,还低头嗅了嗅,没闻到什么,他是喝多了,但还没醉,都是为了糊弄她的。
贺川就是大直男,她要是不说,他肯定不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而她心情不好也是因为晚上给他打的电话,结果是个女人接的,想起那女人的语气,她心里就恼火。
这股无名火,很快就窜起来,她压也压不下去。
贺川不知道她怎么了,说:"什么香水味,你喷香水了?"
"你才喷香水!"
"那怎么了?恩?这么生气?生气我这么晚回来吗?"
"没有,我没有生气。"
"口是心非,我虽然喝多了,但还不至于老年痴呆,还想忽悠我呢?说实话,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他像是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女人都这样么,她也不例外?生气起来是没有征兆的,想生就生。
程回不想理他,一直重复自己没有生气,说:"你去洗澡睡觉吧,这么晚了,不早了。"
"洗澡?洗什么澡,你陪我洗。"
"不要,你有毛病,你自己去洗。"
程回才不要跟他去洗澡,说什么都不要,但是架不住贺川来硬的,直接把她抱起来了,直接就往浴室里走。
他虽然喝多了,但力气还是很大,可以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抱个十来分钟都没问题。
何况她本来就瘦。
贺川想让她胖一点,似乎很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也不愿意吃。
程回忽然就不挣扎了,望着他,没有挣扎了,反正怎么都没用,干脆抓住他的肩膀,忽然用力咬了一口,很用力。
贺川随便她咬。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痛,不过也还好,这种痛还在承受当中。
程回还是没忍住,问他:"你今晚去哪里了?"
"出去了,有点事要处理。"
"那你去哪里了?"
"出去喝了杯酒,我没待太久就回来了。"
"那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别人手里?"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不躲不闪的,毫不退缩。
她就是想问清楚,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情况,还有手机为什么会在别人手里,还是个女人。他对自己的东西这么不在意吗?
程回介意的就是这个点,他怎么能把手机给落下了。
她手机掉了是因为唐阙拿走了,唐阙不肯还给她,她不想再见唐阙,也就没必要把手机要回来。
贺川的情况和她不一样。
她现在忽然感觉自己太斤斤计较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这样斤斤计较,也显得她很小气,她也没办法,反正话也说出口了,再想挽回也没办法。
她干脆就承认了,就是因为这件事,她才不高兴。情绪低落。
贺川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了她情绪不对,想到她刚才说的香水味,他转过弯来,说:"你是说晚上你给我打电话那会,是个女的接了电话,你是因为那件事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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