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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章  使劲抓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啊……"
    "也不问那男和女啊……"
    "哎呦呦呦呦呦……哎呦呦……"
    火车上,有男女在狭窄的过道中,扭著腰胯,手翻花绢,双脚来回交替,小范围的走著十字,歌唱著传唱比较广的二人转曲目。
    一节车厢内的乘客们都围了起来,甚至有的人因为看不到,站在了座位上,站在了椅背上,更有甚者爬到了行李架上。
    两边相邻车厢的听到动静,也都往这边车厢来,垫著脚张望。可惜因为本车厢的人围的严实,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得声音。但纵然如此,大家也挺高兴,有热闹看就高兴。下了车,回到家里与人说起来,也是一桩趣事。
    但王言会让他们更高兴……  
    "前面怎么回事儿啊?"汪新蹦跳著往里看,隨即转回头看著身后的马魁和王言,"我怎么感觉有小偷呢?"
    "那你这感觉可太对了。"王言含笑点头。
    "就是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做局吸引注意力的?"
    "不一定,但是问题很大。人挤的这么密,就是拿脚想,也能想到里面有浑水摸鱼的。"
    王言拍了拍汪新的肩膀,走到了前边,深吸了一口气,劲发丹田,过肺腑,衝破喉咙,一声大喊:"安静!"
    人群密集,热闹鼓譟,汪新和马魁玩了命的喊,人们也是听不见的,尤其是里面的人。如此热闹不停,外面的人也会装作听不到,反还会怪他们多事。
    这活还得是他王某人亲自来,他有绝活,会吼。
    极具穿透力与压迫感的声音甚至压过了喧囂,盪到了另一个车厢去。场中声音尖亮的二人转一下便安静,但也只是那么一会儿,隨即就又是唱了起来。
    但王言要的也是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在安静的时候,人们下意识的向他看了过来。他便也就顺势把拥堵的人给拽了出来,就这么走到了那一队唱二人转的男女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们。
    这两人也坚持不住,不过几秒而已,声音渐弱,直至最后停了下来。
    那酷似刘能的人说道:"警察同志,我们两口子唱唱二人转,大家娱乐娱乐,不犯法吧?"
    "那肯定不犯法,但是具体情况,你得配合我们调查一下。走吧,去餐车聊一聊。"
    "不是,我既然没犯法,你凭什么调查我啊?"
    他还在爭辩,但王言已经不看他了,而是目光扫视了一圈,隨即走到了人群中,十分强硬的薅出了三个人来。
    "能走了么?"眼见王言如此,汪新笑吟吟的拍著那个人的肩膀,也看了看那个酝酿著要哭一场的女人。
    那酷似刘能的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能走!太能走了!"
    说完话,就颓丧的低著头,也没有刚才的那股劲了。
    "人有点儿多,先把东西还了吧。汪新,你把这俩人带回去。"马魁统揽全局。  

    王言没什么意见,把另外三人堵在角落里。
    "来啊,同志们,都看我啊,这一伙是小偷。他们那边唱大戏,这边就偷了你们的东西。"
    甚至不等王言说话,方才还不满意王言等人打断热闹的旅客们,就已经摸起了身上的贵重东西。而后开始著急的嗡嗡嗡起来,要警察给他们做主。
    "安静!"王言压制住了车厢内的躁动,"到站还有一段时间呢,都来的急。别爭也别抢,咱们一件一件来。"
    说完话,王言转过头看著三个小偷,眼见一个个低头装死,不由得薅过来一人,一巴掌呼到这人后脑勺上,听的车厢内的旅客直撮牙花子。
    "愣著干啥呢?痛快点儿,别耽误事儿。"
    "是是是。"这人赶紧的应了一声,心下暗骂倒霉,面上却是极尽配合,就怕王言不高兴。
    这个举动並不意外,话还是说回去了,他现在要是找麻烦,不配合,一会儿没了旅客们,王言真要收拾他,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没处说理去。整死他肯定是不可能,那打身上也疼啊。
    都是有组织的惯偷,跟警察打过不少交道,监狱里也是混过的,眼下被抓了个现行,肯定是栽了,当然不想再找麻烦,只想顺顺利利进监狱。
    事情处理的很快,小偷配合,旅客同志们也配合,失物归还,登记姓名、住址、单位,一通忙活,皆大欢喜。
    处理完了以后,将三人押到餐车匯合了之前的那一对男女。
    往餐车过去的时候,王言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看到了熟面孔,正是那侯三金。就是在知否世界中,本来娶了淑兰的孙秀才。
    在这里,这小子就是个贼偷,偷了别人的手錶与马魁、汪新结缘。后来做生意,再后来赔了钱去了深圳,男扮女装给人贩毒传信,被马魁、汪新给办了。还有个儿子,扔火车上叫马魁捡去养大了……
    此刻这侯三金正从厕所里出来,想是方才见到他们过来了,跑厕所里躲著了。等了这么半天,热闹散尽,以为事情完了,这才出来。
    但不妨,正撞到了路过的王言。一看到警察,还是拍了照片上了报纸,很多人都认识的警察,侯三金的眼神就是一缩。
    王言点了点头:"正好,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说著话,王言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先给他胸口扣了一掌,而后一巴掌呼到后脑勺,打的蒙蒙的,直接提著后脖领子就走,这属於附赠的。    
    一路来到了餐车,马魁问道:"怎么样,都交代了?"
    "你看看他们俩这熊样,能不交代吗,不光他们俩的,那仨的事儿也都说了。"
    "我草……啊……"
    有人想要骂那似刘能,被王言一巴掌给扇了回去,接著薅著这人的头髮,凑近了说道:"你挺横(hèng通"凶")啊,看你这样不像什么善茬,杀过人吗?"
    "警察爷爷,我就是一个没胆子的小偷,哪敢啊。"  

    王言看著这人极力镇定的样子,隨即一巴掌扇到脸上:"给他备註一下,让人好好审审,没亲手杀也掺和了,肯定掛著人命官司呢。"
    汪新瞪大了眼睛,但是一屋子的犯罪嫌疑人,到底没有说别的,低头继续在本上写东西。他这属於预审,一些情况要做好记录,然后交给接收嫌疑人的沿途车站的其他同志,一些事情得对的上才成,对不上,那就是嫌疑人撒谎了,得狠狠的拾掇。
    王言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看著自觉的双手抱头,蹲在角落的侯三金,对他招了招手:"来,你过来。叫你呢!"
    "啊?"侯三金抬起了头,对上了王言笑吟吟的眼神,激灵一下子,快速的挪动身体,蹲到了王言跟前。
    他从兜里掏出刀片、镊子,还有好几个钱包,一大把的纸钞,还有一块海鸥手錶,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
    对著王言露出討好的笑容,哈巴著说道,"报告政府,我坦白从宽,主动上缴赃物。"
    "生面孔啊,以前混哪了?"
    "我叫侯三金,以前就在咱们辽省省内的那么两趟线,主要还是做大客,来来回回的也不容易啊,警察同志。"
    "那你怎么想著来我们这趟车了?"
    "我知道你叫王言,我叫王哥了啊,王哥亲近。"侯三金舔著脸套近乎,"这不是以前学了这门子手艺,吃不上饭了,没办法,只能靠这个养家餬口。这一干吧,虽说没大钱,但是小钱也不缺,手艺也练成了。这不是之前看著报纸上有王哥受表彰的事儿,还號召同志们向王哥学习。
    王哥,咱俩不是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我不骗你,跟你说实话。其实就是看著报纸上写的,你不到两个月抓了一百多人,一大半都是偷儿,我这不是就技痒了嘛,想著来试试。这火车上的人,肯定比那乡下坐大客的有钱不是。就是没想到,王哥你是真牛逼啊。看了我一眼,就给我抓住了。"
    这说的倒是实在话,几乎没什么隱瞒的。
    在这侯三金说话的时候,似刘能等人全都看著他,也偷眼看著王言,甚至包括那个可能牵涉命案的选手也是一样。他们的表情,也大体相同,都是一脸的戚戚然。
    显然,这帮人也是这个意思。发財肯定是要发財的,原本人家也来了么。但是现在过来,多少还是存著挑战王言这个出名的警察的意思。
    现在他们如愿了,有人开心,只不过不是他们,笑容转移到了王言等人的脸上……
    说起来,王言这一次抓了似刘能这一伙人,也算是帮了汪新。
    在原剧中,汪新跟姚玉玲处对象以后,因为抓这似刘能,人没抓的了不说,自己还添了麻烦。那似刘能自己打自己,硬说是汪新打的,有一正义记者发文批判汪新,以致於汪新被调到了小站台去做站警。姚玉玲看著汪新可能没了前途,加上她妈的劝说,也就跟汪新分了手。  

    现在早抓了这一拨人,自然没有那许多麻烦。
    近来姚玉玲攻势愈发猛烈,整天和汪新眉来眼去,眼看著没多长时间就成好事了。
    就是可怜了牛大力,听蔡小年说,牛大力跟他喝了好几顿了,还是不死心……
    原本牛大力还跟姚玉玲有一段呢,甚至都研究著要结婚了,现在有了王言的关係,这段故事怕是难有了。姚玉玲也就只能是牛大力最美丽的记忆了……
    王言在这脑子里过著乱七八糟的事儿,边上的马魁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估摸著快到站了,这个侯三金也来不及讯问,喝道:"套什么近乎呢?指著放了你啊?别在那做梦了。一边蹲著去!"
    老马眼睛一瞪,伸手一指,侯三金便就忙不迭的挪到一边,跟似刘能等人一起老实蹲著。
    马魁则是找著袋子,一个个的把这些人身上的东西分开装好,还写上了名字。得益於王言忒能抓人,车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备了不少,手銬都有一箱子,专门应对著抓的人太多手銬不够的情况。却也不会浪费,这边把人送到了各处地方,后续手銬也会回流到宁阳。
    这时候啥玩意都缺,工业能力不足够。纵然手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也架不住全国的用量那么大。破损、磨损、丟失等等,都是损耗。
    这时候,餐车的门哐的一声被打开,蔡小年带著人走了进来:"亲哥,这几个人丟了东西,你抓了好几个,看看有没有他们的东西?"
    "有有有。"不等旁人说话,那几个旅客就顛顛的跑了过来。
    王言没有阻拦,但还是说道:"认认人,是他们吗?你们几个让他看看。"
    侯三金当然明白这是跟他说的,他看了看眾人,再看看眾人手上拿的东西,隨即指著其中的一个男人说道:"他多拿了一个钱包,那些散钱是他的,钱包不是。"
    王言瞥了那人一眼,他刚才看的清楚,这人是最后才过来拿东西的。
    见眾人的目光看过来,那人连连摆手:"凭啥听他说的呀?他一个小偷,嘴里有真话吗?"
    "钱包拿过来,你跟我说说钱包里有多少钱,咱们查一查。差个三块五块的都不算什么。"王言敲了敲桌面。    
    "我……我记不住,不行啊?"
    色厉内荏,小孩都能看出来言不由衷。
    王言摇了摇头:"你啥家庭啊?自己有多少钱都记不住?赶紧的,钱包放桌子上滚蛋。你再多磨嘰一句,我高低拘你七天,给你涨涨记性。"
    "你胆子是真大啊,在警察面前都想著捞偏门?我苦练十年的神偷技术,都不敢干这事儿。"侯三金一脸的佩服,语带阴阳。
    那人脸臊的通红,飞快的把钱包放到桌子上,而后赶紧著跑开,只要没人再见他,他就没丟脸……
    "小子,偷十年了是吧?"马魁笑呵呵的看著侯三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形容一下我这手艺难练,过过嘴癮,爷爷,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给我滚一边去,把嘴给我闭死。"
    眼看著马魁不高兴了,侯三金连连拱手,安静的蹲在一边,再没言语……
    列车到站,王言等人押著两伙六人下了车,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情况,得到了一片的钦佩称讚之后,王言等人站在一边看著旅客上下车,也看著那边老吴等人在那鼓捣火车头,说是有些小毛病,延误一会儿,这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
    汪新给王言上了支烟,划拉火柴帮忙点上:"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今天出车到现在都抓十一个了,还都是惯偷,还有个人贩子。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直勾勾的过来找死呢怎么?"
    "有啥想不明白的,就是不服嘛。练了多年的手艺,这么多年没被抓著,谁还没个骄傲了?正常情况。等咱们再抓上它两个月,消息在沿途传开来,估计就消停了。东北有名的贼偷说不得都要埋没在咱这趟车上了。"
    王言悠悠的吐了一口烟,看著面前停在铁轨上的火车,这里面肯定还有手脚不乾净的,不过他还没看过呢。上上下下,来来往往,他还真看不完全。
    確实是有一些疏忽。
    这阵子车上的偷盗、打架事件频发,都是衝著他王某人来的。
    主要也是他名头大了,再加上东北最肥的就是这趟线,冒险的人也就多了,都可以理解……
    "汪新,咋地了这是?"姚玉玲下了车,走到了汪新面前。
    "说是车头有点儿毛病,得修一会儿。"
    汪新和姚玉玲越说越远离了王言和马魁两个,在一边嘀嘀咕咕,动手动脚,嘻嘻哈哈。
    马魁一脸的嫌弃,简直没眼看。
    隨即想到了什么,又眼神危险的看著王言。
    "哎,老马,你什么眼神?我是那样的人吗?"王言表情严肃,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摆了摆手,"走了走了,车上的小贼还等著呢,抓紧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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