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就是大二,谢唳辅修了经济学,乔明月跟着一起卷,到外语系旁听了一段时间,辅修了外语。
这一年夏天,她还听说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刘雪梅来信,说自己谈恋爱了。
“真的?难得啊我们刘雪梅同志,什么样的男孩子能打动你的芳心啊。”
刘雪梅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带着些娇羞和扭捏,“你别打趣我了,他长得不是高高帅帅的那种,但是为人还挺踏实的。”
惦记着电话费贵,乔明月只打趣了几句,让她来信详说。
挂了电话,谢唳正好抱着西瓜从外面走进来,经过这一年多的修整和打理,院子里有了更多的花草,两块五经常跟各种花花草草打架。
乔明月看着被它抓得垂下来的海棠头疼,建议道:“咱们这个暑假回大队吗?回去的话咱们把两块五扔到山上让灰狼再教育教育吧。”
两块五躺在地上抓花的四只爪子空中凝滞半秒,片刻,小黄炮一样冲进屋里躲了起来。
谢唳切了西瓜递给她,“不了,暑假咱们去南方看看。”
大三的时候,国家设立了经济特区。谢唳隐在向哥、万鑫和向之遥身后,抓住电子、建材、纺织的行业机遇,低调地成为了把控风向的背后大佬。
这中间,向之遥被谢唳安排去了北水大队一趟,带着徐家人从做布料的地摊生意开始,到让他们自己寻找小商品搞地摊,一家人干劲十足。
徐大和王宜人在乔明月的建议下,攒了些钱,到省城买了处小房产,干妈则豁出去,买了一间临街的铺子,风气逐渐开放后,开起了南杂店,后来谢唳又投资了一些,渐渐成了连锁超市、超级商场,这是后话。
大四这年,乔明月和谢唳回了一趟容市,看望了凤奶奶和凤爷爷,处理了一下制药厂的那套房子。
大概是因为新生活美好而满足,她看着这个处处布满着回忆的老房子,心里有不舍,但已经不再遗憾和伤感。
出了制药厂,乔明月和谢唳牵着手走在容市街头,看见街角处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女人,正抱着个几岁的小孩乞讨。
尘土和油污沾在女人的脸上,她头发凌乱而肮脏,一只手捏着只破了个口的搪瓷碗,看到有人路过就双膝拖在地上快速爬过去,“求求你,给点钱吧,求求你。”
她身上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大多数人在她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嫌恶地躲远了,一些没躲得及的眼神厌恶,甚至有脾气暴躁的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脏死了,滚远点。”
乔明月只看了两眼,就和谢唳一起离开了。
那边,像是有所感,乞讨的女人猛地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只有坐进小车时的一个窈窕背影。
很眼熟。
怀里的儿子又哭了起来,蒋春花来不及多想,连忙把手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抱着儿子摇起来,“不哭,越越不哭,娘挣钱,给我乖宝治病,一定会治好的。”
如果有人看得仔细,就能发现她怀里的是个生活完全无法自理的重度脑瘫儿,会觉得这真是可怜的母子俩。
可大街上人流如织,个个都忙着自己的生活,这一点苦难溶于大千世界里,无人关注。
大学毕业的时候,刘雪梅结婚了。
乔明月从京市赶过去,一见面就被刘雪梅一个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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