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云歌的尸体在哪里?”贾环的声音很冷。他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很恼火。这些人太猖狂了,视人命如儿戏。
万国舅府的宁管家微低着头,回答道:“丫鬟云歌是买来的丫鬟,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府里账房直接出银子,一口薄棺安葬了。”
“你可要想好了,欺骗本侯爷的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贾环的眼神很冷。
“回侯爷的话,小人句句都是实话。”国舅府的宁管家立即回答道。
“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也记下来。”贾环吩咐道。
“谨遵侯爷的吩咐。”刑部书吏应喏一声,奋笔疾书。
“云歌丫鬟埋在哪里了?你去带路,让仵作验尸。”贾环吩咐国舅府的宁管家引路,刑部的捕快和仵作前去验尸。
“谨遵侯爷吩咐。”捕快、仵作、国舅府的宁管家,一齐躬身领命。
国舅府的宁管家带着刑部的捕快、仵作走后,贾环叫过一名刑部捕头低声吩咐道“去追上宁管家,让他把当日引领成国公府世子朱仪去茅房的小厮找出来,然后看管起来。
然后在随便找一个国舅府的小厮,给本侯爷带来,就说他是当日引成国公府世子朱仪去茅房的小厮,好让万国舅辩认。”
“谨遵侯爷吩咐。”刑部捕头心领神会,带着几个捕快匆匆离去。
刑部尚书俞士悦、左都御史王文、大理寺卿汤沐,都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贾环。在重要证人丫鬟云歌上吊自杀后,看贾环如何破局?
贾环回过身来对万国舅冷笑道:“又是一条人命!”
万国舅被贾环看得有些恼羞成怒:“丫鬟云歌上吊自杀,本国舅能有什么办法。”
朱门大户里死个丫鬟算得了什么!民不举官不究。既然官府追究下来,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就是花点银子了事。
万国舅对贾环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
不以为意吗?这一次非给万国舅拉下马不可!眼前这个案子,不一定能要了万国舅的命。毕竟万贵妃是他的妹妹,皇亲国戚,皇帝陛下会给他留一条生路。
但是万国舅谋算了成国公府的世子朱仪。在万国舅落马的时候,成国公朱勇一定会落井下石。不要以为武勋之首的成国公朱勇,真的是什么善男信女。
万国舅不像是有勇气自杀的人,有的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成国舅朱勇报复万国舅,只要不弄死他,皇帝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万国舅的下场可以预见,不会太好。
“万国舅说一说你来到案发现场时,朱仪的位置,还有死者的位置。”贾环看了万国舅,随意的吩咐道,就像在和下属吩咐做事一样。
万国舅瞪着贾环,没吭声。他不配合,局面有些僵持。
贾环不以为意的冷笑道:“既然万国舅自持身份贵重,你们去找几个,当时在案发现场的人,分别询问当时房间里的布局。”说完,就要指派刑部捕快前去了解情况。
“且慢。”万国舅急忙制止,脸色像便秘的一样。“我和你说吧。”
以讹传讹,国舅府里的那些下人、仆役,指不定说出什么不堪的事情呢!还是他万国舅自己来说吧。虽说都是有损颜面,但是能少丢一点,就少丢一点为好。
贾环严肃的微微点头,“由万国舅亲自来说一说,就再好不过了。把这些要详细记好!”
“谨遵侯爷吩咐。”刑部书吏手持毛笔,枕戈待旦。
万国舅听到贾环的话,嘴角抽搐。他都快成犯人了,被贾环牵着鼻子,一步一步的走。
贾环不会理会万国舅这些小心思、小动作。在他的眼里,万国舅就是这个案件的核心人物,万国舅妹妹的死和他自己脱不了关系。
随后,在贾环的询问下,万国舅一一回答了贾环的问题。
这时,有刑部捕快回来禀报,“岂禀侯爷,从茅房到凶案现场,步行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贾环面带微笑的看着刑部尚书俞士悦、左都御史王文、大理寺卿汤沐,他一拱手:“诸位大人,刚才万国舅很肯定的说,从朱仪离开到丫鬟云歌来找他示警,中间间隔二刻钟的时间。
而从宴会厅到茅房,再到凶案现场,再到验会厅,步行需要二刻钟的时间。以此推断成国公府世子朱仪没有作案时间。”
说完,贾环站在一旁,给三位办案钦差一点思考时间。
至于万国舅,在贾环眼里就是冢中枯骨,不配放在他的眼中。
“怎么就没有作案时间了?他一个武將,要杀死一个弱女子能花多长时间。再说了,案发现场除了朱仪,就没有别人了。”万国舅脸色涨红,大声怒吼。
这时,一个刑部捕头领一个小厮快步走来。他们来到近前,刑部捕头一拱手,“贾侯爷,宁管家让卑职把引领成国公府世子朱仪去茅房的小厮带来了。”他特意在“宁管家”三个字上说了重音。
万国舅有些慌,姓宁的这家伙真不靠谱,就这么把那个小厮让刑部捕头领来了,他也不怕出了破绽。万国舅稳了稳心神,他得和宁管家保持一致,认下这个小厮是引领朱仪去茅房的那个人,不能在这上面出现纰漏。
贾环与刑部捕快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万国舅,你看看这个小厮,是不是当时引领成国公府世子朱仪,去茅房的那个人?”
万国舅假装仔细的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刑部捕头带过来的小厮。“嗯,没错,就是他。”
贾环微挑眉头,眼神里全是戏谑之色。“万国舅,你可要认仔细了。俞大人、王大人、汤大人,可都在这看着呢。”
万国舅又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诸位大人,本国舅认准了,就是这个小厮引领朱仪去的茅房。”
刑部尚书俞士悦、左都御史王文、大理寺卿汤沐等三人,都感到事情有些古怪,他们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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