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将袁清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姑娘,找我何事?”
袁清行了个礼:“妙音姑娘,相王让我来找你。”她将三爷来玥城的事大概同妙音讲了一下。
妙音听完脸上微微露出担忧:“难怪刚才街上过去一大队人马,总觉得今日玥城的有些反常。韩王近段日子对抗朝廷的动作不断,玥城的百姓私下都议论纷纷,担心不知道哪一天这里就成了战场。”又对袁清说道:“相王的人自然就是我的上宾,我帮袁姑娘安排个房间,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相王的消息。”
袁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妙言姑娘对这里熟悉,可否劳烦姑娘派个人去韩王府门口看着?如果里面有什么大动静,也能早一些得到消息。”
妙音朱唇轻启:“就算袁姑娘不吩咐,我也正有此打算。”
她找了个人带着袁清去了后院的房间,天色已经开始转暗,三爷去见韩王已经有1个时辰了,韩王的态度此时按理说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袁清在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两个时辰过去了,妙音派去的人传过一次消息回来,说韩王府外看起来并没有异常。
袁清决定自己走一趟韩王府,她庆幸自己的包袱里带着夜行服,刚换上衣服妙音来了。
她见到袁清换了副装扮就立刻明白了:“你要去韩王府?”
“妙音姑娘放心,我们之前常在夜间行动,不会有问题。”
“韩王府可不一样,今日又突然多了这么多士兵,韩王既然要起事肯定会更多戒备,没准你一出现就会成为他们的箭靶!”
“可是我实在很担心三爷和飞蓬,也许他们现在正需要帮忙!”
妙音坚决说道:“三王爷既然让你来找我,我就得看好你,揉着我不好跟他交代!而且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一切未可知,也许三王爷就快要回来了!”
这是一个姑娘急急地跑了过来:“坊主,韩王派人来说要我们现在去王府演出!”
妙音吃了一惊:“现在去演出?”
袁清的心也往下沉:“韩王有心情欣赏歌舞,看来事情是顺了他的心意。妙音姑娘,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演出!我只要混进王爷就好,绝不会连累你们!”
妙音脸色凝重,思虑了一番:“好,你就混在抬道具的人里面进去。不要鲁莽行动,进去先看清楚形势,若是真的三王爷有危险你就从后台溜走,去找三王爷。若是情形没有我们预计的这么糟糕,你就在后台等着演出结束随我们一起退出来。”
袁清点点头:“我明白!”
妙音即刻张罗了需要去韩王府演出的艺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韩王府出发。
妙音在轿子里远远地指着一处,对袁清说:“前面就是韩王府了,今日门口的侍卫多了好几倍。”
袁清往外看去,整个韩王府灯火通明,门口除了守卫,还有巡逻的人马。她有些诧异韩王居然如此明目张胆,谋反不都是悄悄进行的吗?
妙音道:“韩王想当皇帝的心不是一两天了,以前先皇在的时候,他就自恃功高想当太子,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新皇登基的时候他甚至意图半路伏击,只不过阴错阳差没有成。先皇临走时就留有遗训,让新皇不要杀韩王,所以皇上一直对他心慈手软,即使不断有百官上书要求重惩韩王,皇上都没有听。可这韩王始终认为自己才是真命天子,加上还有很多他以前的部下拥护,早晚他会绝了自己的后路。”
听了妙音的解释,袁清更清楚为什么三爷要让自己和飞蓬置身事外了,庄则兵被抓之后,这韩王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刻。
马车到了韩王府外,袁清混在艺人队伍里抬着箱子往里走去,院子里黑压压一片的士兵整齐地站着,每人手上都是武器。她粗略算了一下,这里也最多也只有两百名士兵,韩王不会只有这点人马,其余的人另有安排的地方。
教坊的人安排进了厢房里化妆换衣,看起来对这里熟门熟路,像是这里的常客。
妙音带着换好装的艺人们朝待客堂走去,袁清着跟在后面帮着乐师拿着乐器。
进入待客堂,袁清就听到妙音对着正坐在大厅正前方的人行礼:“妙音见过韩王爷。”
一个听起来响亮、带着愉悦地声音响起:“妙音姑娘不必行礼,这么晚了还让大家过来演出确实有些打扰,不过今日本王府有贵客临门,只能委屈云宫的姑娘们了额!哈哈哈!”
袁清往韩王旁边的宾客座看去,三爷就坐在那里,身后站着飞蓬!她心里一阵激动,还好他们看起来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只不过三爷和飞蓬并没有看向队伍最后面的袁清。
妙音向三爷行礼,淡淡道:“原来是相王,好久不见。”
三爷也报以礼貌的微笑:“妙音姑娘,好久不见。”
这招呼看起来二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三爷之前可是跟自己说他很信任妙音,应该是想避开韩王的瞩目。
韩王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二人打招呼:“咦?我还以为你们二人是老相好呢!当初妙音在京城教坊时,老三可是三天两头往那里跑,那时候大家就说这妙音早晚进老三的府里。怎么才分别两年,就这么般生疏了?”
妙音将手轻轻放到嘴边,笑着道:“王爷可不要乱点鸳鸯谱,相王哪是冲着妙音去的,他看中的是我们那的小蝶姑娘,找我无非是做个幌子,还让给妙音给他的那些杂剧作品做免费的修改。这不我一离开京城,相王可就再也想起过妙音了,就刚才能叫出妙音的名字,我就已经受宠若惊了!”
三爷有些尴尬,他站起来端起眼前的酒杯,对着妙音道:“妙音姑娘嘴下留情!这杯酒是我向妙音姑娘赔罪了。”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韩王本想挑拨一下,让三爷来个难堪,结果看到二人如此坦然,他觉得无趣,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快开始跳舞吧。老三,你想看什么曲目?”
三爷想了一下:“如今国家安定,四海平静,不如来一首《醉太平》。”
韩王大声道:“本王最近总会想起当年跟父皇一起征战沙场,奋勇杀敌后得胜归营时的场面,给本王来一首《将军令》!”这口气,不容反抗.
妙音行礼道:“是。”她回头冲着队伍挥了一下手,示意准备演奏。
袁清跟着前面的人移动步子,路过三爷桌子前面时迅速抬了一下头,终于和三爷、飞蓬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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