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以把你抓在手心里，你要试试吗？”
“要要要！”
他简直一秒都不能等，溜一下从宽大的衣服里扇着翅膀出来了。
洛眠忍不住想到那根棍棍。
“这么小只的河乌...怎么那么大呢？”
“什么？”
豆仁一般的金眼珠盯着她，奥泽尔双爪一蹬，稳稳落在了洛眠的掌心。
接着他身子一扭，两只翅膀张开，露出雪白的肚皮邀请她抚摸。
洛眠只需两根大拇指就能轻松操作。
小鸟的心脏果然跳得很快。
又快又可爱！
...
与此同时的中央海域，秘密召开了紧急的五人会议。
“厄俾斯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检测到污染潮，群赐的时候域主直接晕倒了。”
“晕倒？她到底用了多少力量？群赐用不过七成的力量就行，她怎么可能会晕倒？”
“她是使用过量晕过去的...但这次污染的人数却远比之前还要多。”
五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直到一人打破沉默，
“你的意思是，她的赐福力，变弱了？”
“也可能是厄俾斯近些年来人口数量暴涨，她的赐福力无法覆盖了。”
“没错，而且洛眠很明显说明了，我们将会有新的进化。”
“我更相信这是神的一场试验。”
但负责降生中心的域主脸色很差，她一直都有强烈的危机感。
“有一件事…直到今天才能确认。”
“能力鉴定的数据已经出来了，今年的三十二位女性中…”
“没有S级。”
此话一出，余下四人纷纷看向她。
“没有S级？那你测了其他人没有？前几年出生的呢？”
“测了。”
她不是傻子，有所怀疑必定会去验证。
“我甚至把前年出生的孩子们也测了。”
“越到近前，她们的赐福力就越弱。”
议会再次陷入沉默。
神的存在是真实的，即便她们向海洋族渲染女性才是神，但所有女性都知道，没有神，她们根本无法降生。
现在的情况，往好了想，是神要进化她们，给予她们净化之力。
可往坏了想…
那就是神的惩罚。
因为她们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罪名”。
每一代海国的国主团体，在接手之后都会得知一个事实，那就是万年前第一位国主定下的规矩：她们要秘密清除海洋族中的秽物。
所谓秽物，就是与她们长着相同器官、但没有赐福力的海洋族。
神使代表着海洋女神的形象，而秽物是对神的侮辱。
因此在繁衍中心的古老机器里，系统会自动杀除秽物的存在，以此来保证神使的纯粹。
这是一代代留下的说辞，可人类女性不是傻子，久而久之，自然知道秽物是什么。
海洋族中的女性。
不，准确来说，是雌性。
曾有人想要让雌性诞生，但经过议会的考量后，认为这会影响到海洋族们对历史的认知，从而让他们对认知产生怀疑。
会思考的群体，对于掌权者来说是不稳定的。
因此，那位提议降生雌性的域主最后死在了权斗之中。
临死前，她曾高声呼喊：“你们就完全不怀疑吗！如果秽物亵渎了神！那神为什么会允许它们的降生！”
没有人理她。
也没人想要解决。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再等等。”
有人出主意。
“或许，我们不应该鉴定赐福力，而是该鉴定净化之力。”
显然，大家更坚定不移地相信神在让他们进化。
“交给研究所秘密进行，必须要快，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我要看到能够鉴定净化力的装置。”
…
第二天清晨洛眠才和奥泽尔回来。
奥泽尔明显困得要死，他一晚上都没睡觉，不知道在用芯片看什么。
洛眠也有些疲惫，但并不像纯粹的人类躯体那样严重。
她让小绯给维希发去手续，接着去看了眼实验室。
秋褐不在，看来他有认真听话去休息，没有熬夜。
洛眠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仔仔细细看了看铺满桌子的蓝图。
秋褐画得很精细工整，每一处都标得清清楚楚，让人一看就能明白。
说不定画这些，还有他的八只触须助力。
洛眠被想象的画面逗笑，接着拉开抽屉，准备去拿叠好的图纸。
“咦…？”
抽屉最深处放着一朵深海玫瑰。
“…奥泽尔的？”
她拿出来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发现这支花，似乎是用来别在头上的。
洛眠：……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向秋褐的座位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本以为，秋褐是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
原来他也会做这种小动作吗？
而且那时候，她好像还没和任何人结契。
洛眠：……
“醋劲儿这么大？比起奥泽尔有过之无不及啊，还假装那么懂事…”
真是的。
洛眠把花别在耳朵上，默默想。
明明第一个吸引到她的海洋族就是秋褐，却没想到，她想象中的温润君子，原来是个阴暗黑心汤圆。
还闷骚。
门被推开，洛眠带着花的模样立刻映入来人眼帘。
秋褐眸子一颤。
“…眠眠？我还以为你和奥泽尔留宿了。”
“秋褐，好看吗？”
洛眠问他，也没指什么。
秋褐眼底一抹慌乱，像被抓到了尾巴。
“好看…”
“人好看还是花好看？”
“…人好看。”
“花不好看？”
“…也好看。”
“秋秋，你很紧张？”
“没有…”
？
眠眠叫他什么？
“秋秋。”
洛眠又叫了声。
“眠眠。”
秋褐愣愣的，要不是满桌纸张是他的杰作，洛眠一定会认为他也是个笨蛋。
洛眠起身，把花取下，插进了秋褐的三股辫上。
“惩罚你，三天不许取下来。”
“………”
秋褐的脸颊爆红，但他却还得一脸正经地答应：“嗯…”
洛眠撩开他的刘海，坏心眼捏了捏他的唇。
“秋秋，要不要和奥泽尔学一学，怎么抑制嫉妒？”
“…对不起。”
洛眠停下玩弄，看了眼雌雄莫辨的美人，不属于塞壬的欺负欲不断在心里攀升。
她不经思考，用指尖敲开了秋褐的牙齿。
柔软的舌头一瞬失了分寸，他惊慌失措地看着洛眠，但又不敢挣脱。
“奇怪。”
洛眠眨了眨眼。
“为什么总想欺负你呢。”
秋褐：……？
欺负？
她抽回手指，接着凑近秋褐，“有时候想冲我撒娇也可以的。”
“撒娇…？”
“嗯嗯。”
洛眠点点头，“别那么憋着，会憋坏。”
她感觉到秋褐呼吸一滞。
手腕被猛地抓住，秋褐目光像是着了火，“我也可以吗？”
语气倒是委屈又别扭。
“可以。”
“什么都可以吗？”
“…那还是得分情况的。”
洛眠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眠眠会公平对待每一位夫侍。”
秋褐松开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等到我陪你的那天，如果眠眠想的话，我来服侍你吧？”
“好啊，我很期待。”
期待完，她又冷不丁补了句：“你的课业也满分吗？”
“啊…课、课业。”
秋褐脸更红了。
“我…我会拿满分的。”
真糟糕，考试在今晚进行…
早知道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就提前把课学好了…
他一边后悔一边想，里希那个家伙，怎么就有如此的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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