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许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他很快罗列出一系列因素:“嗯,权威、长辈、法律、规矩、权力还有...如果别人说得有道理的话,也许也可以。”
等他说完,程芷沅才提醒道:“你漏了一点。”
“什么?”李知许疑惑地问道。
“习惯。”程芷沅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严肃。
“习惯?”李知许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对,习惯!姐,你说得对,我可以先让那群老家伙养成听从我的习惯,这样哪怕我无权,他们也不能如此无视于我。”
听到他这么白痴的言论,程芷沅捂住额头,很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这么蠢,是怎么考上名牌大学名牌专业的!
很快,李知许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站在原地嘀咕道:“可是,我若是没有权利,怎么能让他们养成听从我的习惯呢?姐,这好像行不通啊!”
程芷沅微笑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李知许坐下,打算教会这个傻弟弟,该怎么真正掌握权力的游戏。
“明日上朝的时候,你带着两道圣旨过去。这第一道的内容,就是这个。”
程芷沅晃了晃刚刚捡起来的奏章,缓缓道:“你在圣旨上要求,以后这种请安折子务必在两百字以内,还有其他乱七八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也将字数规定好。”
李知许无奈地苦笑,“姐,这想法虽好,但那些老臣子们哪会听我的呢?你不知道,原身之前也曾想过要独断专行,结果却是圣旨被驳回。”
程芷沅轻轻一笑,眼中满是自信,“他失败了,是因为他无法说服那些老臣子们。但你有我的帮助,你有能力说服他们。”
李知许不服气地撅起嘴,“你就这么确定我有能力?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程芷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眼神中充满鼓励,“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只要别人说的有道理,你就会听。你只需要准备好充分的论据,向他们展示这样做的好处。这就像在市场上比较两个同类型的产品一样,你要举出实例、列出数据,让所有人都无法反驳你。你是学理科的,这些应该难不倒你。”
李知许闻言开始琢磨程芷沅的话,陷入了沉思。
程芷沅等他思考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第二点,乘胜追击!”
李知许侧耳倾听,满脸写着“快说快说”的表情。他对程芷沅的计划充满了期待,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程芷沅嘴角上扬,笑道:“等他们答应了第一道圣旨,你立刻就颁下一道圣旨。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让所有大臣每日入宫后上朝前都去茅房把屎拉干净才准上朝。”
她的话语让李知许愣住了,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
接着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屁股,似乎想要离程芷沅远一点。
管天管地,怎么还管人拉屎放屁了!
“姐,你不会在耍我吧?”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我怎么知道人家肚子里有没有屎?不想拉的也要去吗?每天都要拉,难不成我还天天找人盯着不成?”
他连续抛出几个问题,显然对这个建议的真实性有所怀疑。
李知许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他心里明白,这个建议很难实施。他甚至有些想笑,这个规定即使大臣们答应了,也最多能坚持三天。
其实李知许还想说,这不是跟男大说每天六点要早读一样吗?
你说你的,我睡我的。
程芷沅却笑嘻嘻地望着他,仿佛在欣赏他的困惑和无奈。“你也觉得没人会遵守对吧!”她问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不是废话吗?”李知许有些不满地回答。
“那如果我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呢?”程芷沅缓缓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信。
李知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啊?不要人遵守的圣旨?”
***
慈宁宫,听完魏公公派来的人说皇上发了好大的火,然后程大姑娘出现后,他们都被赶了出来,只是殿内却传来了皇上和程大姑娘的声音,似乎在争执什么。
太后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身旁宫女的手立即上前,帮她轻柔地按了起来。
太后没有多此一举问那小太监,他们在乾坤殿里吵什么。
肯定又说的是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这俩孩子,性子一个比一个冲,别真吵起来才好。”太后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让魏公公帮忙看着点,要是皇上真生气了,劝着点。”
那小太监走后,候在一旁的刘公公上前,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太后放心,皇上是个明理的,不会和程大姑娘一般见识的。”
太后摇摇头,想着皇上今早在朝会上又气得面红脖子处的,不禁叹气道:“这孩子,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殊不知他越是易怒,朝堂上的那些老东西,就越是高兴。”
刘公公笑劝道:“皇上是回乾坤殿批了回奏章才发的脾气。”
意思是,已经比以前有进步了。
太后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忧愁,她摸了摸头上的珊瑚珠排串步摇宝蓝点翠珠钗,样式有些老:“你拿哀家的令牌出趟宫,就说哀家为今日早朝之事,又病了。”
太后没说去哪,但刘公公显然知道。
只是他迟疑着劝道:“娘娘,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又......”
太后何尝不知这样可能又会坏了他们的母子之情,想着好不容易皇上又与她亲近了,犹豫片刻,“儿女都是债啊!罢了,你出宫一趟,去李家告诉李夫人,阿沁想她了,明日哀家做主让他们在宫中见见。”
***
乾坤殿内,程芷沅手动帮李知许把下巴合上了。
“让你颁这道圣旨,有两个目的,第一,测试他们的服从性,你都知道的道理,朝会上的人精也一定能想到,但说到底,这道圣旨无伤大雅,他们若是第一时间应下了最起码说明,你在他们心中还是皇帝。”
“那如果他们不应呢?”李知许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程芷沅冷笑一声,“那你就让人把这些人全记下来。”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冷漠,“这说明在他们心中,你这个皇帝是随时可以挑战的权威,甚至不排除有的以挑战你来成全自己的野心。”
李知许默默点头,心中想着等他真正大权在握的时候,那些被记下名字的人,全部给他们穿小鞋。
“那第二个目的呢?”李知许急忙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程芷沅神秘一笑,“这第二个目的,才是这道圣旨真正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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