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年开门见山地说:“李一达,我们需要谈谈。”
李一达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谈什么?”
姜安年语气坚定:“关于沈娇娇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跟她保持距离。”
“她去找你了?”李一达眸色深沉,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早就分道扬镳了吧?”
李一达虽然做事不太厚道,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惹麻烦,早就查清楚,姜安年和沈娇娇闹翻了,这才敢出手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姜安年轻描淡写:“又和好了。”
李一达心里暗骂一声我草,不愧是你们干部子弟,真特么会玩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行,我明白了。”
虽然姜安年离开部队了,但他父亲还在一个重要位置上,李一达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就把他得罪死。
李一达心里憋着火,正要离开。
“等等。”姜安年喊住他。
李一达回头,压着心里的火气:“姜主任,还有什么指教?”
姜安年直截了当:“这事你熟,就是知青调动的事,你想点办法,把沈娇娇从西北调回来。”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好像还是李一达的上级。
李一达简直被气笑了,眉毛一挑:“这事儿可不简单,我有什么好处?”
姜安年沉默片刻:“我会记你这个人情。”
李一达冷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姜主任?你的人情值几个钱?”
这句话简直是诛心!
姜安年瞳孔微缩,加重声音:“我分量不够,但我爸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
李一达心里一紧,表面上却服软:“好吧,我试试。”
姜安年这才点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一达走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自从姜安年滚出部队之后,李一达就没这么被人指派过了。
他原本打算去改革委替沈娇娇找找关系,但仔细一想,不能这样。
这次答应了那下次呢?
这样下去,姜安年岂不是能一直拿捏他,还拿前程威胁他?
这怎么可以?!
李一达调转方向,直接回家,写了一封举报信。
他对这个老上司的动态还是很关注的,自然知道姜安年最近都做了什么勾当。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没过两天,姜安年就因为倒卖管制物品被抓了。
这次他倒腾的是手枪膛线,简直胆大包天,结果被公安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
姜安年的父母心如刀绞,为了他四处奔波。
这件事还上了海城日报的头条。紧接着,公安又收到匿名信,里面附上了账本,举报姜安年之前在流感期间哄抬物价的事情,这些也都一一查实了。
姜安年的父亲急得病倒了,只有他的母亲还撑着,时不时去拘留所看望他,每次都是泪流满面。
姜安年坐在监舍里,面容憔悴,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妈,帮我一个忙。”
姜母擦着眼泪:“你说吧,什么忙。”
姜安年声音低沉:“去找沈娇娇,我想再见她一面。”
他大概知道是李一达举报的他,但也无能为力,因为那些都是真的。
但他也没想到,这种时候,他最想见的竟然是沈娇娇。
这一世,他也算是为了她倾尽所有,也许结局会有所改变呢?
姜母又气又急:“她从没来看过你,你还不明白吗?”
姜安年坚持:“我就想见她一面,如果见不到,我宁愿放弃辩护。”
姜母无奈,只好去找沈娇娇。沈娇娇却不愿意去,说自己马上就要动身去西北了。
姜母沉着脸:“我已经想办法帮你请假了,你可以再在海城留一个月。”
沈娇娇眼睛一亮,但还是不愿意去拘留所,觉得那地方晦气。
最后,姜母又出了一笔钱,沈娇娇答应在开庭的时候去见姜安年一面,好歹给他一点希望。
很快就到了开庭的日子,奇迹并没有出现。
姜安年数罪并罚,被判十六年,姜母听到消息差点晕倒。
沈娇娇也在现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是苍白。
法官又问姜安年是不是服从审判结果,姜安年沉声道:“我服从。”
法官点点头,一锤定音。
有法警过来,要把姜安年带下去。
路过沈娇娇的时候,姜安年忽然停下脚步,轻声说:“娇娇,你等我。”
沈娇娇脸色一变:“我都要去西北了,等什么等。”
姜安年心中一痛,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姜安年这个结果,姜母自然不会再帮沈娇娇。
不久后,沈娇娇就准备打包回西北去。王红兰却闹着要跟她一起去,她一直坚信小女儿会比大女儿有出息,而且和大女儿也闹翻了,当然只能依仗这个小女儿了!
沈娇娇只能勉强笑了笑:“妈,生产队里可没你的口粮。”
王红兰摆摆手:“没事,你爸给了我一笔钱,够用一阵了。”
“我爸没事给你钱干嘛?!”沈娇娇瞪大眼睛,“你们真的离婚了?!”
她最近老想着自己要去西北的事,都没太管别的。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吐血。
所以现在是分家了,她爸由沈茵管,她管她妈吗?!
可是她妈连个工作都没有啊!这不就是个负担吗!
王红兰脸色有点儿难看。
本来她提出离婚只是想威胁一下沈国平,结果吵了这么久,有一天沈国平竟然真的点头答应了。王红兰下不来台,最后两人真去了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沈娇娇无语,心里百般不情愿,但看在钱的份上,最后还是松了口。
好消息是,沈娇娇母女走了没多久,沈爷爷平反的事就解决了,和沈奶奶一起回到了海城。
沈爷爷晒黑了很多,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他的头发虽然添了几丝银白,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显得格外矍铄。
沈奶奶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气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吃过苦的样子。她的衣着得体,举止从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沈国平刚离婚,心情低落,但看到父母精神的样子,又振作了起来。
沈茵又在国营饭店安排了一顿宴席,给爷爷奶奶接风。
饭桌上,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其乐融融。沈爷爷和沈奶奶对谢容峥的第一印象也很好,对他的礼貌和周到赞不绝口。
沈茵提出要把库房的钥匙还给沈爷爷,沈爷爷却摆了摆手说:“给你了,就是你的,你自己保管着。”
沈茵推辞不过,只能收下钥匙,调皮地说:“您确定?我下周要去江城一趟,您就看不了您心爱的宝贝收藏了哦?”
沈国平奇道:“去江城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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