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允卿不解，沈周行放下鸟食，负手来到她的面前，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朕还真想不到母后居然这般维护你。”
顾允卿回了句：“怎么说臣也算得上是太后看的长大的。”
沈周行不置可否，反倒是意趣盎然的打量了几下顾允卿。
“现下京城对你的流言喧嚣于尘上，最让朕意外的是，居然大部分是在说你做不成驸马了。”
此前长乐和顾允卿举止亲密，让京城里面的人议论纷纷。
都在传她要成为驸马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一向被誉为玉面毒手的顾大人居然是个女子，这可是让一众爱慕顾允卿的女子心碎了一地。
顾允卿无奈，“皇上要是执意让臣做个女驸马，臣也行。”
她说的为难，倒是沈周行脸色拉了下来。
看她好几眼，最后哼了一声。
“想得倒美。”
顾允卿被罚了半年的俸禄，这倒是无伤大雅。
只是顾氏和云氏听说了在朝堂上发生的这件事之后，两人都对顾允卿担忧不已。
顾允卿只好又在事情发生的第二个晚上翻墙回了王府。
看到自己女儿还是那一身男装，顾氏上手直接打了几下她的臂膀。
力度不大，但是足以让顾允卿懵了。
“阿娘，你做什么？”
顾氏眼中的担忧还未散去，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
“你知不知道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满京城都在说那个大朝会上的惊险，若不是有先帝的遗诏和太后的口谕，只怕她的孩子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顾允卿听出顾氏话语里面的担忧，心下一软，直接就瘫在她的身上，回抱住她。
“是女儿不好，让阿娘你担忧了。”
已经许久没有享受到女儿撒娇的顾氏鼻头一酸，立马就落下泪来，顾允卿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着。
“昨日你外祖还让人悄悄来问我你怎么样了，可我在王府，你这孩子也不给个信回来，如何能知道你的情况？”
“明明是母女，明明都在京城，偏偏不能相认。”
顾氏这话一出，顾允卿眼里也有着愧疚。
她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要她放弃做官是不可能的。
好在顾氏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有一个怀孕的云氏在身边宽慰，顾氏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顾允卿松了一口气，朝她嫂子露齿一笑。
云氏嗔怪了她一眼，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就扶着顾氏进去坐着了。
*
自从顾允卿恢复女子身份之后，七司的人看着顾允卿眼里都有着好奇。
顾允卿没穿官服，换了一身翠绿色衣裙，不似别的女子穿的曳地长裙，头上也绑着高马尾，用一莲花冠固定。
她男装的时候就显得阴柔，现下撤去一切伪装，倒是显得比男装时候还要水嫩几分。
这惹得七司的人一个个都不习惯，凑在顾允卿身边看着。
顾允卿坐在自己的号房里面，一抬眼就看到窗边，门边都扒着不少人。
尤其是东羽和杨鹤柏最甚。
顾允卿直接就拿起桌上的一方砚台砸了过去，“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声音已经不似男子那般沙哑，多了几分清凌凌的，好听。
七司的人不死心依旧没走，这方砚台砸不到他们，他们也就继续回来扒拉着。
“大人您瞒的可真好。”
他们七司的人也算得上和大人相处久了，居然都没发现大人是女子，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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