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淮,我们去泰王国做什么?”
“见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
贺北亭面色发白。
同在财阀圈,金海英的下场人尽皆知。
当时为了不受影响,他早早地和她撇清关系,却没想到还是受了牵连。
谢与淮疯起来,不顾任何人的死活。
贺家受了重创,元气大伤,只能卖股求生。
再不想面对,贺北亭还是跟着谢与淮来了马戏团。
两人定的二楼包间,面前是一个落地窗,可以将舞台上的演出一览无余。
开场乏味无趣,都是马戏团用惯了的杂耍。
小丑踩高跷、狮子跳火圈、猴子抛球......
精湛表演的背后,是惨无人道的反复训练。
“现在,为大家表演的是咱们的重头戏,人偶花瓶。掌声有请我们的演员!”
偌大的舞台上,美女主持人笑的春风拂面。
两位工作人员抬上来一个漂亮精致的花瓶。
眼前的花瓶比普通花瓶要大很多,盖着一块红布。
花瓶放置在桌上,主持人穿着开叉礼服裙,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大家想不想看看我们的人偶花瓶是什么样子啊?”
“想!”
观众们争先恐后地呐喊、尖叫。
“大家的热情欢呼我听见了,我们现在就来看看我们的人偶花瓶。”
红布被掀开,花瓶上是一个金发女人的头颅。
女人长得精致白皙,像是被封印在橱窗里的芭比娃娃。
没有人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如何被塞进这样一个狭窄的花瓶中。
纵然这个花瓶比寻常的花瓶要大很多。
马戏团人声鼎沸,无数人高喊:“灌水!灌水!”
灌水是给花瓶里的花浇水的意思。
贺北亭看不下去,近乎要呕出来。
他回避视线,牵强扯出笑:“这花瓶,和海英有几分相似。”
谢与淮轻笑:“相似?”
他微抿一口茶,与花瓶里的头四目相视。
女人麻木空洞的神情顿时变得悲戚。
她眼眶里淌出泪水,唇瓣一张一合哭喊。
台下,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指着花瓶大喊:“妈妈,人偶哭了。人偶也会哭吗?”
“她不是真的人偶,是人扮演的。”
“人能放在花瓶里吗?妈妈,她会痛吗?她是不是因为太痛了,所以哭了?”
“妈妈也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人偶花瓶”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被拔掉舌头,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花瓶里的花尚且能享受阳光的照佛,而“花瓶人偶”,只能终日被关在阴暗的库房里。
悲戚转变为哀求。
谢与淮歪头,朝着“人偶”露出笑容。
他指向身旁的人,“人偶”拼命摇头。
谢与淮望着“人偶”,笑的恶劣:“北亭,海英在找你。”
贺北亭转身,与花瓶里的“人偶”对视。
“人偶”启唇,卑微乞怜地恳求。
贺北亭看懂了,金海英说的是:“杀了我。”
他很快挪开眼,笑着回复:“这里怎么会有海英呢?海英被关在女子监狱里,待得好好的。”
“是啊,我都忘了。看见一张相似的面孔,就以为是昔日的同学。北亭,你喜欢泰王国吗?”
谢与淮浅抿一口茶,语气轻飘飘的。
贺北亭手指发颤,后背发寒。
“花瓶人偶”的惨状历历在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强装镇定:“我对泰王国没什么好感,还是更喜欢当年我们二人在一起在路边吃小吃的氛围。”
“我知道,我们是多年的好友。”谢与淮拍了拍贺北亭的肩膀,继续说道:“听说你正在准备司法考试?想做检察官?”
“是。”
“做了检察官,手上的权利可就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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