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各项工作立即展开。
司法、警务等部门研究出了举报方案,方案既尽量保护了肖向兵隐私,又拓宽了信息渠道。
肖向兵也应约来到市委,受到了调查组长苗峥的亲切接见。
据目击者声称,肖向兵来时带了个鼓鼓囊囊的大包,离去时包瘪了,显然里面装的应该是证据。
假期到了,好多人果然没休息,办公室灯光亮到深夜,以至有人误以为党政大院没放假。
调查组可不只是坐等证据上门,而是多方出击,多渠道掌握相关情况。
一时之间,调查工作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大有时不我待只争朝夕之势。
杜家随时了解着最新动态,神经高度紧张,戒备程度与时俱增,已经远超百分之百了。
可令他们无语的是,时间已经过了快一周,调查组找了上百人了解情况,但却没找杜槟去问话,就连电话也没打过。
杜乾坤原本想借上交《情况说明》的机会,了解些动态,可项援朝却是让秘书接的文稿,根本就没和杜乾坤见面。
苗峥倒是见面了,但却打的是官腔,竟然对《情况说明》好一通品评,绝口不提调查进展。
老子是排名第三的正厅级副书记,不是犯错写检查的小学生,你苗峥凭什么给老子摆谱。
杜乾坤满肚子火气,刚想借机挑刺,不承想苗峥中途听调查组汇报去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老子?有没有对正厅级的尊重?
杜乾坤在愤怒的同时,也深深地意识到事情太过反常。
事出反常必为妖。
果然,杜乾坤费了好大功夫,终于探听到两条消息,意识到可能又上当了,赶忙找来杜槟父子商议。
“我刚刚得到消息,调查组给了肖向兵承诺,两周内即出结果。另外,调查组已经多次找过尤晓蝶,都是秘密接触,接触内容不得而知。”
“这说明什么?”
“说明调查组准备绕过你出结论,这就是打黑枪呀。”
“不能吧?”杜槟尽管疑问,但语气并不硬气。
杜乾坤接连几问:“怎么不能?这件事就涉及你们仨,肖向兵、尤晓蝶都找了,唯独漏了你,正常吗?”
“如果肖向兵没得到承诺,怎么就心甘情愿地回部队了?前几天还虎视眈眈等着,像是随时要杀人呢。”
“老项躲着不见,为什么?分明是默认了调查组的操作,不打算给我沟通的机会。”
“他们就这么欺负你?你这人缘……”杜槟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被杜轩辕直接给了个脖搂子。
杜乾坤压着火气道:“咱们绝不能吃这暗亏,必须把诉求反映上去,你直接去找他们说明。”
“啊?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杜槟顿时吓得往后缩。
“妈蛋,在家就不抓你了?”
杜轩辕尽管骂了儿子,可也忍不住担心,“老四,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咱家就他一个男孩,还指着他传递香火呢,绝不能蹲大牢去。”
独苗,独苗,就特么这东西害人。
杜乾坤话到嘴边没骂出来,长长舒了口闷气,才又说道:“这么的吧,那就不去调查组,私下去找丁赫,一是反映诉求,二是探听情况。”
“为什么找他?我不去。”杜槟最怵头就是丁赫。
“去找苗峥的话,人家要么不见,要么叫上政法干部,随时能抓你。而其他人又份量不够,你只有找丁赫说明情况,而他又没有抓你的权利。”
“你听就听,不听拉倒,以后也别找我了。”
杜槟看到四叔要走,也意识到这个办法稳妥,这才答应下来。
杜家人好一通商量细节,然后杜槟带了两名随从,去找丁赫。
经过两次扑空后,在长假最后一晚,杜槟终于把丁赫堵在住处。
从门缝看到是杜槟,丁赫不禁腹诽:他来了,他来了,他头顶坨翔走来了。
但他仅是半开门扇,便呵斥道:“出去。”
杜槟担心失去机会,赶忙陪着笑脸,倚住门扇:“丁主任,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是来反映情况的,您肯定不会把我拒之门外。”
丁赫稍稍沉吟了一下,这才打开院门。
但在进屋的时候,丁赫只让杜槟进,非让俩随从在外面等着。
杜槟担心被算计,好一通讲好话,最后不得不说:“他俩真得只是陪我反映情况,帮我做补充说明,绝没有其他恶意。你要实在不放心,全程录音录像也行。”
丁赫又思考了一下,这才同意俩随从进来,前提是把手中礼物放回车上。
一切按要求操作后,那俩人也被放进来,杜槟得以正式陈述:
“首先声明一点,我从不知道尤晓蝶丈夫是做什么的,还以为她没正式结婚呢。”
“我和尤晓蝶交往,完全是她主动,我其实根本没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家庭条件不错,人也比较优秀,眼界很高的,否则也不会现在还没结婚。”
“她趁我四叔四婶住院的机会,大献殷勤,还专找机会找我接触。我看小护士照顾病人到位,不忍心拒绝她好意,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
“有一次她趁我喝了酒,主动上我床,把我给办了。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从此和她谈起恋爱,给了她一些财物和帮助。”
“在之后的交往中,我才知道她的性*欲极其旺盛,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那种,几乎时时都想嗨皮,我根本吃不消。这时候我才明白,怪不得当初对我霸王硬上弓,闹半天主要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在她评优的时候,我是帮了点小忙,跟她单位领导喝过几次酒,单位领导就做了顺手人情。其实她的业务真得很优秀,和同事们也相处融洽,否则民意测评不可能那么高,这才是评优最主要的因素。”
杜槟的表述简练准确,是杜家人多次敲定的版本。派两个人跟着,既是怕他出现意外,也是帮他把关表述内容。
从这两个随从的表情看,杜槟知道自己没说走板。
按照正常情况,丁赫听完应该表态的,可丁赫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
杜槟只好开口询问:“丁主任,我反映的情况能够采信吧?您具体有什么要求?”
“还有什么说的吗?”丁赫答非所问。
“目前能想起的都说了,您就给个指示吧。”杜槟讪讪笑着,一副讨好嘴脸。
丁赫话都懒得说,直接以手示意,分明就是一个字——滚。
奶奶的,直接撵人了。
杜槟尽管心中不爽,也不敢有所发作,只得悻悻告辞,出门而去。
此时杜槟不由得感慨:曾几何时,自己在这里如入无人之境,可以恣意翻找,何其快哉!
如今却是低眉顺眼,好话说尽,最终却还被赶了出来。
此一时彼一时呀!
杜槟出院上车后,立即给四叔打电话,讲了刚才的情况。
杜乾坤听完久久没有回应,好大一会儿才沉重地说:“回来吧,情况太不妙了。”
也不怪杜乾坤担心,原以为能借机探听些消息,但从杜槟刚才的描述看,丁赫口风紧的反常,再结合其他人的反应,显然里面有着巨大阴谋。
杜槟顿时也心情沉重起来。
而此时,丁赫却正摆弄电脑,屏幕上正是刚才的画面。
看着杜槟点头哈腰的熊样,丁赫不禁呵呵大笑:“拍得够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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