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抓到杜槟后,立即对其审讯,全城搜捕依旧继续。
“杜槟,肖向兵已经把你告下,告你趁其服役期间,勾引其妻红杏出墙,你有什么说的?”路霄鹏直接开门见山。
睡她倒是真的,不过不存在勾引。
杜槟心里腹诽,嘴上并不出声。
“杜槟,你明知肖向兵是军人,尤晓蝶是军嫂,可仍旧同其发生奸情,保持不正当关系至今,已经严重破坏*婚。”
“你可知破坏*婚是什么罪?”
“你已破坏军权、军法,按律该判十年以上有期至无期。”
路霄鹏质问时,中间都刻意留出空档时间。
可杜槟根本不予接茬,心理活动倒是很丰富:可你妈说个邪性,咋不直接说砍头?充其量老子顶多算通奸,撑死了判一头半年。
“你以为无声对抗,就可以逃避法律制裁吗?妄想。”
“现在桩桩件件证据齐全,你想赖也赖不掉,这都是铁证。”
“看看,这是你给她买的玉佩、玉佛、玉镯、玉镶石。”
“再看这些照片,成捆的现金,编号都是连着的。”
“金如意、金雪莲、金铃百响、金……”
“赤果果的权色效益。”
路霄鹏边说,边让助手展示照片证据。
杜槟不禁心想:这些都是他们起获的?还是肖向兵搜出来的?反正肯定不会是晓蝶主动交待,她把这些看得比命还重。
一张张照片在眼前晃悠,晃得杜槟直眼晕,干脆闭上了双眼。
还真别说,闭目养神的感觉真不错,怪不得都说眼不见心不烦呢!
杜槟闭眼之后,心里活动更为丰富,完全沉浸在剧情中。
任凭路霄鹏等人软硬兼施,可杜槟就奉行一个原则,徐遮进曹营一言不发。
杜槟这绝非无谓对抗,而是特意拖延。
在他看来,自己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四叔出面,绝对能摆平,最起码不用吃牢饭。
这些家伙急着审老子,分明是趁四叔不知情搞突袭,自己只要撑到四叔知晓,四叔就没有不救的道理,救自己也是救他和杜家。
在这种信念支持下,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杜槟一个字没说,反倒昏昏沉沉快入梦了。
隔壁监听室里,雷万廷看到审讯毫无进展,不由得瞅瞅丁赫,意思不言而喻:要不要上些手段?
丁赫微微摇头,拿起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
消息刚一发出,杜槟身后屋门忽然大开,尖厉喊喝突兀响起:“王八蛋,还老娘清白来。”
杜槟正沉浸在冷对抗的美梦中,根本没防到有这声,下意识睁眼转头,顿时惊了个目瞪口呆:“啊?”
昏暗的灯光下,屋门处扑进一个“木乃伊”,但声音分明是尤晓蝶的。
“木乃伊”头脸都包着纱布,脑袋大了三圈,一双桃花眼肿成细缝,鼻子只露两个黑窟窿。
胳膊上不但包纱布、上夹板,还用白布条吊着,双手更是成了白秃爪。
咋还拄上拐了?
这还有人样吗?还是那个风华绝代、妩媚迷人的小妖精吗?
难道是噩梦不成?
“你,你怎么成这样了?都是肖向兵打的?”杜槟双眼瞪成铜铃,简直不敢相信,心里也确实打鼓。
“王八蛋,都是你害的,还老娘清白来。”
尤晓蝶扑到近前,想去抓挠杜槟。
“啊……”可是刚碰上对方,她便痛呼着弯下腰去。
杜槟寻声望去,只见白秃爪上已然殷红一片,不由得关心起来:“晓蝶,手上出血了。别激动,快歇着。”
“还老娘清白,还老娘清白。”尤晓蝶经过短暂痛呼,咬牙、颤声再次扑上。
“咱俩两情相悦,琴瑟和谐,完全是男欢女爱呀。”杜槟觉着很委屈。
尤晓蝶窄缝眼里泪水汩汩,嘶喊凄惨:“呸,要不要脸?要不要脸?第一次你给老娘下药没?”
“那次我是给你放药了,可你也……”
杜槟本想说“可你也是主动的”,立即便被尤晓蝶打断。
“你给老娘下药,夺走老娘清白,从此老娘成了你的玩物,过着畜牲不如的生活。”随着尤晓蝶撕心咧肺的呼喊,眼眶旁的白纱布竟然也渐渐浸红。
是人是鬼?
杜槟大脑一片空白,真的含糊了,不自觉地辩白着:“那次我是给你下了药,是把你给睡了,可我对你也不错呀。给你吃,给你穿,还给你好多小金砖。”
“金砖就是穿肠药,美满*婚破坏掉,老娘与你仇恨报,变成厉鬼也要告。”尤晓蝶眼旁淌着血泪,双手血赤呼啦,一蹦一跳,不是厉鬼又是什么?
“晓蝶莫要把我怪,男人不坏女不爱,明知你是军人妻,爱进骨髓难出来,难出……”
杜槟对词到中途,脑子猛得一忽悠:我怎能这么说?
注意到杜槟要出戏,路霄鹏适时打开录音笔。
尤晓蝶声音传出来:“你当初强迫我,那是强*奸,以后一定要对我好,要么人家伤心死了。”
杜槟不由得一愣:这话好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是她说的吗?
“嘿嘿,我那不叫强*奸,只是情不自禁,给你放了点调情的小药,让你玩得更舒服。你放心,我肯定对你好,否则让你那个当兵的丈夫,把我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这不是我的声音吗?我没张口呀,真特娘怪了。
杜槟本来稍显清醒的脑壳,又有些玩不转了。
“你还有什么说的?是不你讲的?”尤晓蝶血红的爪子,血红的眼泪,裹满纱布的脑袋,几乎贴到了杜槟脸上。
“是,是我说的。如果我对你不好,让你当兵的丈夫,拿我脑袋当夜壶。”杜槟话到此处,猛然惊醒。
他终于跳出半梦境,意识到这是审讯现场,丁赫的帮凶在审自己,赶忙打起了马虎眼:“我刚才忽然犯迷糊,就跟中邪了似的,说得都是胡话。我问你,你这怎么弄的,都是肖向兵打的吧?狠狠告他,往死了告,做伤残鉴定,让他混不下去,早早从部队滚……”
杜槟声音戛然而制,深深后悔“部队”二字,这不是承认了破坏*婚吗。
“杜槟,你给老娘听好了。老娘的伤全是因为你,我深觉愧对丈夫,自己打伤的。”尤晓蝶语气中的颤音忽然消失,整个声音清冷无比,人也站直了好多。
“诶,你这有些奇怪呀!”杜槟满是狐疑地望向尤晓蝶。
“杜槟,签字画押。”路霄鹏忽然开了口。
立即有警员拿过几页口供,在杜槟面前展开。
杜槟盯着上面一行行醒目文字,急急地摇头否认起来:“不,不,我没说,不是我说的。”
“耍什么肉头?这时候还想翻供?真是痴心妄想。”路霄鹏厉斥一声,让人播放起了刚才的现场录音。
杜槟越听脑袋越大,心跳也越来越快。
忽然,杜槟猛得转向尤晓蝶,双眼死死盯住:“你他娘的为虎作伥?”
“放你娘个屁,哪件事屈枉你了?是不是你给老娘放药?是不是你趁机睡了老娘?是不是你强*奸了军人妻子?”尤晓蝶一连几问。
杜槟想要否认,但录音里录得清清楚楚,自己不止一次承认了。
可当初虽然下药了,但真的没有强迫她,睡她时她也没反抗呀。说起男人是当兵的,她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们也完全是调侃傻大兵嘛!
“无论你是否签字,已经有你的交待录音,都不影响对你判罚。唯一的区别是,是否罪加一等,是否不许减刑或保外。”路霄鹏冷冷地说着,招手示意手下收回口供。
不许减刑?不许保外?这退路绝不能堵死。
杜槟心头一沉再沉,赶忙出声阻止:“等等,要我签字也可以。你们让丁赫来,我想问他一句话。”
“这么想我吗?”话音未落,丁赫已经走了进来,站到路霄鹏身旁。
“哦……老子彻底明白了。从开始说要抓老子,包括后来全城大搜捕,以及刚才的审讯,全是你给老子拴的套。”
杜槟这才恍然大悟,后悔得心都要掉出来了。
但仍旧忍不住好奇,“老子还是不明白,你咋就知道老子住在那,提前让姓路的把魏五打蒙了?”
“这很难吗?你不想想,是谁把那辆车放进去的?”丁赫笑得很诡秘。
“你是说冯栋?他是你方的奸细?唉,老头子真是瞎了眼呀。”杜槟顿时心痛无比。
满以为是己方的硬暗牌,不承想早做了敌人的马前卒,这特么得还斗个屁呀。
“老子都认。”杜槟咬牙接过笔,在笔录上签下了名字。
监听室里,雷万廷缓缓点头,暗道:怪不得丁赫让我暗地里备人,还正好就让路霄鹏去了那里,闹半天冯栋是卧底呀。
随即雷万廷又不禁疑惑:既然是己方的人,丁赫为啥还要求定位冯栋手机,让我务必防着冯栋呢?
冯栋:冤枉呀!我绝对是杜书记的铁杆马仔。
其实人们有所不知,丁赫刚才只是将计就计反奸计,真正的原因是:前世二00三年,丁赫知道了冯栋是杜乾坤的暗子,所以今天才让盯着冯栋,以防冯栋为杜槟逃跑做内应。
事实证明,还真让丁赫猜对了,这就叫运筹前世,帷幄今生。
“杜槟,恶有恶报,罪有应得。”尤晓蝶再次出声,猛得扔开拐杖,一层一层解开了纱布,纱布里很快露出一根细管来。
看着细管端连接的红墨水袋,杜槟双眼瞪得溜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臭婊*子,老子被骗得好苦啊!”
“咯咯咯……”
“哈哈哈……”
阵阵笑声中,杜槟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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