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一大早,陶佑楚就回首都了,丁赫也结束了所有陪同任务。
他不知道的是,在诸多陪同任务中,陪同陶佑楚的后遗症是最大的,竟然被多家惦记。
首先是陶佑楚的家人,觉得癞蛤蟆觊觎自家小天鹅,真是胆大包天天包胆。
其次是丁赫的敌人,认为这方面可以做为一个突破点,甚至可以成为丁赫的死穴。
事实上,惦记此事的还大有人在,但丁赫一概不知。
丁赫现在就考虑三件事,一是《超级百灵》栏目。
《超级百灵》栏目,可以说是全省广电系统,甚至宣传系统最关注的事。
丁赫做为总负责人,有义务保障活动圆满、安全举行,尽量满足各方预期。
第二件事,就是合理处置巨额资金。
虽然现在拆迁补偿还没到位,但保守估计最终五千万是有的。
个人突然有这么多钱,不做合理安排是危险的,有可能被巨额财富反噬,甚至招致杀身之祸。
丁赫的打算是,大部分拿去投资,由家人参与管理,但必须引入先进管理模式。
只不过这事需要等一等,一是等资金到位,二是等家人心态相对平和。
丁赫发现,自从知道自己是千万富翁后,父母的心态很是膨胀,尤其母亲加了个更字。
这样的心态很不适合接触大额资金,必须不再膨胀才行。
反正现在拆迁款还没到手,就让父母监督商品房监工好了,顺便调整一下心态。
上次装修好的新房,被涂力方那个混蛋弄得不像样,现在正拿赔偿款重新装修,老两口每天跟进此事,忙忙碌碌更显充实。
第三件事,就是对付仇人。
自重生以来,丁赫得罪的人不少,对他恨之入骨者大有人在,恨他不死的起码有数十人。
其中恨意最重的有三大家,也可以说是三大系。
涂氏兄弟连同章德䘵算一家,他们本来也都属于卜系。
天然的敌对派系,再加上后天的摩擦,可谓恨意十足。
庞雄才是第二家,核心成员就是庞家父子和苟欢蕊。
庞家父子属于要死磕到底的那种,至于苟欢蕊算是怪胎,恨自己的理由也奇葩。
杜氏及其追随者是第三家,这家成员最广,人数涉及最多。
但这三大家也有区别,前两家虽然恨自己不死,但有他们的心理底线,以在仕途上打翻自己为主,个别人也不排除实施其他伤害。
但杜家叔侄绝非只是恨自己不死,那是随时都想弄死自己。
假如不是担心杀人偿命,早恨不得砍死自己几百回了,毕竟自己对他们伤的最厉害。
先说杜槟,妥妥的官*二代、富二代,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却成了碎蛋的监外服刑人员,很可能永远做不成男人。
杜家产业那么大,杜槟既是杜家独根苗,也是杜轩辕独生子,杜轩辕视其为眼睛珠子。
但现在眼珠让丁赫捅瞎了,还是血呼赫啦又不能摘除的那种,活活要疼死人呀。
就因为独子被废,柳娇婵神智都不正常,基本是半疯状态,不至一次叫嚣刀了丁赫。假如不是家人严加看护,肯定已经在刀丁赫的路上壮烈了。
杜乾坤虽然没当众放狠话,但如果不是担心家业无人打理,很可能会亲自动刀。
要说时刻想刀自己的,绝对非杜乾坤莫属。
杜乾坤之所以近段隐忍不发,甚至低调到尘埃,只是毒蛇的蛰伏罢了,其实总在等待致命一击。
所以最当务之急,是防着杜氏出手,主动将其一击而杀,以报两世之仇。
可是想法虽好,实施并没那么简单,重生者也不是万能的。
前世丁赫倒也搜集了杜氏部分犯罪证据,可那都是杜乾坤做市长期间的,这世根本没此过程,重生金手指也有失灵的时候。
但就算再难,也必须尽早治杜家于死地,绝不能先让他们刀了老子。否则太难防了,他们时刻想刀死自己呀。
……
的确被丁赫猜中了,杜乾坤心心念念想给丁赫一刀,是那种刺穿心脏的透心凉,还要狠狠地在创口旋转数百圈。
但没有必胜把握前提下,杜乾坤不敢贸然出手,他已经没有输的资本,彻底输不起了。
这种痛苦的隐忍,导致杜乾坤痛不欲生,身体极速衰老,满头乌发几乎全白了。
看着镜中白黑间杂的乱发,杜乾坤脸颊一阵阵抽搐,抽搐到极度扭曲。
这样的扭曲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导致他日常容貌变化很大,眼袋越发耷拉,嘴角更加下垂,眉毛都变成了八字,整张脸就像一个“囧”。
“我靠你妈,老子和你仇深似海。”杜乾坤一拳击在镜子上,镜面应声而碎。
不会划伤手指吗?
当然不会。
杜乾坤拳头上已经做过防护了。
这就是杜乾坤的可怕,竟然可以预知怒火,并合理地保护自己。
但他最痛苦的也在这里。
明明一切进展顺利,主政全市几乎板上钉钉,可却出了变故。
市长到书记,再到副省长,省长。
“老子要做封疆大吏的。”这句话,杜乾坤心里念过多遍,一直坚信只是个常规愿望。
可现在只能变成泣血的哀叹。
想到过往种种,杜乾坤不禁老泪纵横。
曾几何时,杜家在合原只手遮多半个天,书记、市长也要礼让三分,其他常*委更是敬服有加。
现在可倒好,别说常*委们不给面儿,就连普通副厅也不正眼看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杜系大厦将倾,成员死走逃亡,即使没走脱的,也并非心存旧念,而是其杜氏烙印太深,失去了叛变的资格。
这还不是最悲惨的。
一旦杜家再遭变故,或是境况日益下降,绝对会有人直接落井下石,背刺者肯定不在少数。那时候杜家会彻底败亡,最终被无情地扫入历史垃圾堆。
“不!不!老子不服,老子不认。”杜乾坤砸呀、吼呀,在这个做了特殊隔音的空间里,任意地发泄着杀气、怨气、晦气。
数小时后,直到妻子电话催了多次,杜乾坤才走出这个空间。
此时出现在妻子面前的杜乾坤,头发乌黑,身形板正,着装齐整,面色坚毅,早没了半分颓势。
他头发怎么又黑了?还需要自己染发吗?
自己染发怎么了?
这样别人就休想看到自己的老态。
杜乾坤在家人面前也这么装?
当然了。
这就跟买股票一样,买涨不买停,杜乾坤深知这个道理。
他担心自己被抛售,大股东往往抛售最狠,自己一定要展现最强劲的势头。
“你手机响了十三次。”妻子谨慎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杜乾坤应答一声,去到自己专用书房,拿起了手机。
手机上的确有十三个来电,都是同一号码。
号码主人叫梅新河,是杜乾坤最大的暗子。
杜乾坤不由得眉头一凝,二次锁好屋门,回拨了电话:“新河,有事吗?”
“书记,孟双成来找我了。”梅新河语气很是凝重。
杜乾坤不由得一惊:“找你干什么?”
梅新河说:“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了,想约我见面,我还没见他。”
杜乾坤沉吟了一会儿,给出指令:“暂时先不见,电话里先套他话。”
“是。”梅新河回应得很干脆。
“新河呀,你平时一定要多注意,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要你自身不出事,年底解决正厅不成问题,我有九成五的把握。”杜乾坤语重心长地嘱咐。
梅新河马上激动地说:“谢谢书记!”
“咱俩谁跟谁,不需要客气。”杜乾坤说完,挂掉电话,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怪不得梅新河打电话呢,原来是孟双成出现了呀。
孟双成是原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副支队长,曾是杜家的打手。
对于孟双成来讲,成也杜氏,败也杜氏。
孟双成当年只是小混混,家里托关系,给安排个派出所临时工。
是杜乾坤发现了他,给他解决编制,并一路提拔到市局副队长。
孟双成也投桃报李,甘做杜家打手,杜家好多脏话都有他的参与。
假如不是后来出事,孟双成现在应该已是支队长,甚至县局局长了。
可就在授予刘翱荣誉市民那天,杜槟假借孟双成之名,支使白盛对刘翱实施仙人跳。
事情败露前,杜槟“实情”相告,逼走孟双成。
一开始,杜乾坤只以为孟双成是畏罪潜逃,后来才知道是被杜槟设计了。他意识到孟双成恨透了杜家,绝对是个危险因素,最好死在外面。
可现在孟双成居然出现了,还联系了梅新河,这绝不是好事。
梅新河是通明县宝葫芦镇书记,也是宝葫芦牧场场长。
这家牧场原是国家军马场,级别很高,现在虽然已经降级,但场长仍挂职市政协副职,妥妥的副厅级。
梅新河表面和杜乾坤水火不容,更扬言与杜乾坤仇深似海,但其实却是铁杆杜氏,至于原因只有当事人清楚,知道他俩关系的还有杜轩辕。
但现在孟双成却去找梅新河了。
无论是孟双成把梅新河当成自己的仇人,还是知道了自己与梅新河的真实关系,都绝对是危险信号。
我要怎么应对呢?
杜乾坤瞳孔忽大忽小,脑中快速权衡着各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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