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纷纷向着温天韵的丹田奔涌而来,一股股灵溪汇入丹海。
“待我将你的力量吞尽,再将你提去见那怪物!”
他运转着纳息法,将灵力不断挤压,浓缩,使得丹田不断空出,融入更多灵气。
无生道,劫生道,让我看看,你们除了可以护身,还有什么用!
他催动丹田上的阵图,一片空间展开,温天韵置身其中。
“这里是……先前识海中的空间。”
他脚下踩着平静的水面,天空浩渺,四周唯有水与云。
“我是在这,见的那无面人。也是在这,拥有了跨越极限的力量。”
在识海之中,他被潮水淹没,虽然没了意识,但那力量回归的感觉,十分清晰。
只是此刻,这处地方,重归平静,没了先前的波涛,也没了那沉重的威压。
温天韵缓步行走于水面,脚下水花微泛,向着远方不断扩散。
“阴阳阵图竟然连接着这样的地方。看来这里不是识海,是另一方天地。”
他打量完四周,盘腿坐下,手中结印,静静坐着。
俄而,水面竟无风波澜,一道泉流涌现。
“灵力,竟然能被吸纳入此地……独立于丹田之外,强大至极。”
那是灵气的化形,蕴含着生机道法,以泉水之身充斥这片空间。
“如此广袤,怕是大战数年,也不见得耗尽。”
两道身影互相牵引着对方,围着圈来到温天韵的脚下。
是那两条阴阳鱼。
“似乎壮大了些许……莫不是以此为饵料?”
他蹲下身,伸出手,探入了水中。
那两条鱼突然散开,向着四周游去,似有受惊之态。
摇摇头,站起身,温天韵再次结印,一睁眼,已回到巢穴。
眼前的卵十分有律动地跳着,其内的生命仿佛随时可以破茧而出。
“小家伙,要怪,便怪这天道不公,怪那女皇,残忍如斯!”
他猛地催动阵图,疯狂汲取着那卵的生机,四周的力量都被他吸引而来。
“若我受天地酷刑,我便行贪婪之本,坐实这无名罪状!”
“吞!”
一阵图,一冥王,两道血盆大口贪婪地吞噬着。
转观那卵,似乎跳得慢了许多,生机逐渐被抽离。
一炷香后,那卵不再跳动,周遭的力量生机也已被吞噬殆尽。
温天韵走到那卵前,用布盖上,而后收进了纳物袋的空间。
“别怪我太狠心,我已经心善了五十几年了,可是全然没有好下场。“
他祭出一把剑,御剑离开了洞穴。
……
一处战场。
“魔枭,你我已战至少五日,今日也当分出个胜负了!”
寒云执剑立于虚空,只是少了些杀气,多了些疲态,身上伤痕累累,铠甲也被斩碎,红袍只剩下一缕残丝,迎风而动。
“你已霸气全无,何必再苦撑。我念你为地皇赏识之人,赐你痛快。”
庞大的身影与寒云平等对视着,两道凌厉的眼神在碰撞。
“这话,我说才对。”
“那就来看看谁说最合适吧。”
刹那间,火花飞溅,一剑一爪碰撞摩擦着,虚空被划出裂痕。
天空战场之下,颜月舟等一众人在奋力挥刀。
报时的岩甲鼠已经战死,此刻不知晓时日,但他们来到此地与巫峡之军对战,怕是也有一日。
“温天韵还没好吗?他不是要威胁这怪鸟吗?”
颜月舟与雷寂背对背靠着,执斧面对着数不胜数的怪鸟。
“别急,他刚刚霸气爆发,对付了鹤萱和怪,现在大概还在调理。”
雷寂向前挥出一剑,啻蚖则在黑暗处飞快地穿梭着,杀戮所经之处的生命。
颜月舟点点头,再次冲向敌军。
我虽无法亲身体会你经历了何等痛苦,但我若是能为你出一份力,也好安慰心中这等不安。
我快老了,温天韵……
天空战场,一人一枭战得难舍难分,那雷眼依然在照射着这片无尽黑暗,电闪雷鸣,纷纷刺向寒云。
“你是必败的,寒云。”
“败?妄想!当初我可是最年轻的尊者!”
“错了,最年轻的是那木卿。”
“不!是我!木卿背叛天界,私寻秘法,早就被踢下尊位!”
“但依旧改变不了她比你早称尊的事实。”
寒云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魔枭,原以被疲惫代替的战意重新燃起。
“你懂什么!我自小在天界长大,自小被称作天骄,自小便被尊为天下万圣!若不是从束缚地来了个万允儿,我就是这天上天下第一人!”
魔枭冷笑道:“可你终究不是!如今也落得被三尊排挤,来到这无尽地谋生啊!”
“妖孽,乱我道心!斩!”
寒云眼中杀意无穷,寒气溢出丹田,冰芒照射在他的脸上。
“你已经输了,无论哪方面,你都输的彻彻底底!”
“死物不会言语!”
二者再次交锋,雷霆与冰锥交杂,四周的一切一会寒冰万丈,一会雷霆又将那冰山击碎。
“所以,你就是为此联合三尊,围杀木卿府?”
“根本不是什么听信谗言,只是心存嫉妒罢了!”
“跟随我?好找到雨儿,彻彻底底杀了她吗?”
“寒云!我倒是和你在一起久了,也糊涂了!”
一人御剑凌空,来到战场的上方。
颜月舟杀出一条血路,抬头看向天空。
“温天韵!”
“执行官?!”
“执行官来了!”
“这些怪物该亡了!”
众将士也纷纷仰头看向温天韵。
温天韵则并未低头看向他们,以阴阳气御身,来到魔枭与寒云旁。
“女皇!还不自刎!”
那魔枭并未理会他,继续与寒云交锋。
“女皇,你那石窟中的至宝,如今在我手上!”
那魔枭的瞳孔骤缩,一下击飞寒云,瞬间来到温天韵的身前。
一双巨目瞪着温天韵,似乎随时可以了结他的性命。
“怪呢?”
“死了,我杀的。”
温天韵依旧是十分冷冰冰地对答。
“你…杀了他!”
魔枭发出震天哀鸣,空间颤抖。
温天韵则镇定自若地伫立于剑上,看着魔枭。
“你不该关心你的至宝吗?我是说,那枚卵。”
温天韵从储物空间拿出那用布盖住的卵,血液染红了那布块,顺着温天韵的手滴下。
魔枭看着他手中的物品,眼中血丝遍布,身后的雷云闪电四射。
“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吧!”
温天韵揭开布,扔下,而后将卵抛向远处。
“孩子!”
魔枭凌空而行,接住那卵。
“孩子,孩子……你……血管破裂……生机尽失……”
“我已经将它的生机抽取,怕是夭折了。”
温天韵依旧平淡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我要你偿命!”
“死吧!”
魔枭一声长鸣,一道血柱冲天,鲜血如雨落下。
寒云执剑贯穿了魔枭的身躯,眼中满是杀意,血液将他的脸染得通红。
“我不甘……我的……”
魔枭没有了生机,径直落下,一众怪鸟也纷纷爆体而亡,血液染红了天地,雷云逐渐散去,无尽之地再次恢复了黑暗。
“错的不是你,或许是我,但是,我也是为了更好地活着,也是为了我的弟兄,我的爱人。”
温天韵抚摸着魔枭的羽毛,摘下一根,放入储物袋。
“无风兄,不愧是你!竟然找到了这等宝物!”
寒云将脸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来到温天韵的身边。
“我当时就好奇,你一届将军,一任尊者,竟对我何等殷勤,扬言追随于我……想来,你是为了报复天界,更是为了报复木卿尊者!”
温天韵看向扭头看向寒云,目中皆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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