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多少钱?”胖子随口问道。
“两千两。”张忠答道。
“啊?!”胖子吓了一跳,此时二十两银子就能买一口很厚实的棺材。
眼见胖子惊乍,张忠急忙补充,“大人,那寿材是黄杨打造,盂县只有这一口。”
胖子反应也算及时,高声说道,“你怎么办差的?我不是让你买贵的吗?”
官场上的人最会见风使舵,眼见胖子这般,张忠立刻心领神会,“大人容禀,寿材最贵便是黄杨,您说的万两白银一口的寿材实在寻它不到。”
“怎么办?只有两千两的?”胖子还不忘给南风脸上贴金。
南风看向元安宁,后者感动非常,离座起身,冲二人再度施礼道谢。
南风还了礼,与元安宁等人一同去往前厅看那棺材,贵的不一定好,但好的肯定贵,见到这口棺材南风心里就有数了,张忠可能虚报了一些,却绝对没有以次充好,这东西一千两肯定拿不下来。
死分为两类,一类是寿终正寝,很多人认为睡死了才是寿终正寝,实则不是,死在家里,而且死的时候子女都在身边,这便是寿终正寝。寿终正寝庇子旺孙,但死于别处或子女不全,便算不得寿终正寝,对后代也多有不吉。
还有一种就是枉死,除了寿终正寝之外的所有死法儿都属于枉死,枉死被道家视之为凶,枉死之人通常火化,若想全身入土,就必须有道人或者和尚作醮超度。
佛教推崇火化超生,而道教遵循事死如生,不过是火化还是土葬二人说了也不算,这个得由元安宁决定。
斟酌过后,元安宁选择了后者,全身入土。
元安宁很是悲伤,但她并没有哭泣落泪,也没有披麻戴孝。
胖子对王将军的死多多少少负有一些责任,为了安慰元安宁,胖子便大声训斥老白,说它瞎了狗眼,伤了朋友。
老白听不懂中土言语,也不知道胖子在说些什么。
见老白毫无“悔意”,胖子便罚它为王将军守灵,说是这样说的,但随后的句梵语很可能是,“你老实在这儿坐着,别乱跑。”
停尸七天是规矩,目前还差两天,不到发丧的时候。
将王将军的尸体放进棺材之后,元安宁回了自己的房间,南风本来还想宴请她,想了想又感觉不妥,一来元安宁身份特殊,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二来男女有别,他们两个与元安宁同席也不太妥当。
午饭是送过去的,午后南风卧床补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天木等人还在前厅操行法事,胖子和一干衙役在中院喝酒。
南风一直惦记着补气灵丹一事,急于向元安宁询问详情,但此时已是晚上,前去敲门怕是不妥。
召了大婶儿来问,晚饭和参汤已经送过去了,也没有敲门的理由了。
罢了,等明天再说吧……
次日清晨,南风早早起身,漫步来到前院,超度法事的前期需要三人协作,后期只需一人诵经,天木师兄弟二人在班房休息,留了个小徒弟在这里。
这小徒弟不过十来岁,没有好好念经,拿了根骨头在挑逗老白,老白爱理不理,也不正眼瞧他。
眼见南风到来,那小道人很是惊怯,扔了骨头开始诵经。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你师父应该告诉你了,这狗咬人的,离它远点儿。”南风笑道。
小道人连连点头,敲着木鱼继续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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