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河村,从牛车上下来,杨春兰见她们二人肩上背的手上提的东西太多,便把柿子一直送到了曼舟的家中。
乔氏不知道曼舟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柿子,但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要留杨春兰一起吃午饭。
杨春兰的手里拿着曼舟给的铜板,嘴上直说:“不吃了,不麻烦乔婶子。”便飞快的跑了。
周嬷嬷在东边墙下的长桌上卸下了背上的竹筐,她把草药一包一包的堆放在桌子上,又从当中拿出布袋抱在怀里,对着乔氏和曼舟使了个眼色,便率先进了屋。
曼舟将房门关好,在炕上坐下,喜滋滋的看着乔氏。
乔氏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笑什么呢,怪瘆人的。”
周嬷嬷将布袋里的银子一股脑的都倒在了桌子上,说道:“娘子你看,这是姑娘前些日子做的那些膏方,卖了这么多银子。”
乔氏也惊讶:“这么多?”
曼舟笑道:“这里面还有娘五两银子的本钱。”
周嬷嬷接口道:“这就不少了,这些银子可是普通的农家近两年的进项了。”
乔氏赞同的点头:“是不少了,就是熬制膏方委实辛苦了些,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曼舟道:“娘,我想这膏方能赚银子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过段时间总有人也会学着做,眼下我想多做些多赚银子。等日子久了,大多数的药堂都会做以后,我便再照着师傅的方子专门熬制些能治疑难杂症的膏方,这样即使人人都会做膏方,却不是什么病都能医治。”
乔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曼舟,咱们家不缺银子,娘的手中还有很多积蓄,不需要你这样辛苦。”
曼舟倚靠进乔氏的怀里:“娘,我不辛苦,谁会嫌银子多呢。”
周嬷嬷的脸上尽是慈爱之色,她提议道:“曼舟,眼下保和堂那边需要多送些,不如在村子里雇人帮着熬制。”
曼舟一下子就想到了杨春兰,于是道:“嬷嬷,我们请春兰姐姐吧。”
周嬷嬷寻思了一下,便点了头:“一会我就去和她娘说。”
乔氏让曼舟自己将银子收好,以后就用这笔银子当做熬制膏方时买草药的本钱 。
用过了午饭,曼舟忙着配方子去了,等她配好了方子,又把草药都倒进锅里开始熬煮时,周嬷嬷和杨春兰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有些腼腆对着曼舟笑了笑:“曼舟,我怕我做不好,糟蹋了你这锅药。”
曼舟道:“怎么会做不好,来,我教你。”
本来熬煮膏方就没什么难的,只是在最后要成膏的时候才会费些力气,需要不停的搅拌防止糊了。
杨春兰听的很认真,见真如曼舟说的那般简单,便放下心来。
曼舟将院子里小炉子上的这锅交给了她,自己则在另一头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坑也开始熬煮起来。
小炉子上的火苗比较稳定,锅里的药也咕嘟咕嘟的不断吐着泡泡。
曼舟这边新搭的灶坑就不行了,风一吹火苗就往锅的外面乱窜,锅里的药汤一会呼呼的鼓着大泡,一会半天也不冒泡,直把她急的脑门上都见了汗。
周嬷嬷在她身后看了半天,说道:“曼舟,还是在厨房里面煮吧,晚上我用院子里的这个灶坑做饭。”
周嬷嬷和曼舟两个人一起将锅抬进了厨房,平稳的火势让锅里的药汤又重新沸腾了起来。
晚些时候,周嬷嬷换下了曼舟,和杨春兰两个人一直忙到了后半夜才终于熬制好了六罐子的膏方。
第二天一大早,曼舟将所有的罐子都放到了周嬷嬷的大竹筐中,准备自己一个人进城。
周嬷嬷不依,坚决要跟着一起去:“我不碍事的,虽然昨夜睡的晚了些,下午回来再补一觉便是,我若不去,你一个人怎么能拿的动这么多药。”
曼舟摇头:“嬷嬷,你年纪大了,昨天熬夜,今天再背这么重的东西,身子肯定受不住,我不许你去。”
周嬷嬷还想再说,乔氏在一旁道:“嬷嬷在家休息,我与曼舟一同去。”
“不行!”周嬷嬷拉住乔氏的手,坚决的说道:“娘子,你月子里坐下了病根,一提重的东西就犯腰疼病,你不能去。”
正在三人争辩之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拍响了。
曼舟跑过去开门,一见是杨春兰,她便闪身把她让进了院子里。
杨春兰对乔氏点了点头,说道:“乔婶婶,昨夜听周阿婆说,曼舟今日要进城去送膏方,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不如我与她一起去吧。”
周嬷嬷喜道:“那敢情好,我家娘子身子不好,提不得重物,我昨个又睡的晚,身子实在受不住,多谢你了春兰丫头。”
杨春兰和曼舟一人背了一个竹筐,去赶村口老马头的牛车了。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乔氏道:“春兰这丫头挺好,昨天熬到那么晚,今早还想着和曼舟一起进城送药。”
周嬷嬷点头:“杨大嫂一家都不错,可惜了杨老太太偏心小儿子,她们一家也是可怜。”
乔氏道:“杨大哥不是杨老太太的亲儿子,这后娘能好到哪里去。”
回到屋中,周嬷嬷见乔氏又忙着绣那幅松鹤图的挂屏,便劝道:“娘子,绣完这幅挂屏以后,就别再接绣活了,咱又不缺银子。”
乔氏淡淡道:“村子里清静,家里又没什么活,我也是闲着无事想多赚些银子,曼舟已经长大了,难道要让她一辈子都困在这小山村里吗。”
周嬷嬷红了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要不是当初世子爷死的早,娘子何至于吃这些苦。”
乔氏苦笑道:“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嬷嬷别再提了,我打算过了年,咱们在城里挑个宅子买了,收拾收拾搬进城里去住。”
周嬷嬷抹了把眼泪:“好,都听娘子的。”
乔氏放下了手中的绣活,说道:“明空师父死前,将砚初那孩子托付给我,我自然也要为他做些打算,这孩子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周嬷嬷担忧道:“娘子,顾秀才以后是要进京的,那咱们。。。”
“砚初才十五就已经是秀才了,况且,他可是明空师父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明空是什么人?那可是废太子的老师。日后他在京中站稳了脚跟,那位还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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