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为小宁重生的if线,宝子们自行挑选食用。】
大云朝,兴元二十年,时节正值初春,花开正好,春与人宜。
“殿下,闽县的事已经办好。”小关子躬身敛目。
年仅十九岁的太子坐在书案前垂看着一幅画,清隽华雍的面容还呈着几分青涩,可通身威仪叫人下意识忘记他的年纪,孤冷矜重,又有些方外之人的游离之感。
左上方还有一个匣子,小关子知道那里面装着的都是书信,画和信都是太子吩咐张侍卫去西河道段家寻出来的。
太子显然对那幅画或者说对画中的女子喜爱甚深,可小关子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太子近几个月也变化颇大,愈发淡漠威重,幸好小关子跟在太子身边多年,才能分辩出太子还是太子,没有被邪魔鬼怪夺了身子。
“把张侍卫给孤唤进来。”太子动作小心细致地将画卷给收好,身子往椅背靠了靠,不似从前板正端庄,可自有一股随适的风仪。
张侍卫进来后下跪行礼,“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有何令旨?”
宁如颂手指轻点案桌,“孤要去闽县一趟。”
小关子和张侍卫齐齐愣住,张侍卫揣摩着太子的话,谨慎发问,“殿下可是要属下备好出行仪仗?”
“孤要去至少三个月。”宁如颂垂睨着张侍卫,“时间太长,且没有正当的由头,父皇和朝臣都不会同意,只能另寻别道。”
张侍卫隐隐觉察出了太子要说的话,将头垂的更低。
“下次荣王刺杀孤,你不需要防的很紧,给他露个口子。”太子掀眸,抬手支着下颌,宽袖往下滑,腕间系带着香灰珠红绳,“荣王还是有些用处的。”
…………
现代一处公寓里。
临近大三下的期末考让贺玥焦头烂额,“佛祖啊,请保佑我,实在不行,上帝跨区服务也行!”
她的学校不许补考只能重修,有些课程大四下才会重开,要是这次挂科,就真在延毕边缘徘徊了!
看了半个小时的书,贺玥伏在桌面上昏昏欲睡,顺带把书顶在头上,希望渊深的知识能流入她贫瘠干枯的大脑里。
暖色的灯光给小公寓添了几分温馨,贺玥枕着自己胳膊睡的很香,侧脸都被压出了几道红痕。
之所以不是住在学校宿舍的原因是贺玥要经常兼职,兼职的夜班很长,她不想每次回寝室的时候吵到舍友,于是就干脆自己租了一个便宜的公寓搬出来。
隐隐约约间贺玥好似闻到了草木的味道,带着湿气的那种。
难道现在下雨了?不成!她还没有关窗,贺玥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公寓里了!
天还没全亮,贺玥躺在一条小溪边,她惊惧的从地上坐起身,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再做梦,喃喃乱语,“人还是得靠自己,上帝您老人家还是别跨服务区了。”
李家村的马大娘捧着木盆来到小溪边正打算洗脏衣服,借着昏暗的日光瞧见小溪边坐着一个散发的女子,一瞬间毛骨悚然,木盆都掉到了地上!
贺玥听到响动转过头,马大娘看清了她的面容,心都停跳了一下,美过常态就过于妖了,穿得也单薄,连外衣都无,只有看着奇形怪状的里衣,“你是被冤沉在河里的水鬼吗?”
“我……我没做过亏心肠的事!”马大娘连连后退,被吓的面色惨白,“你别想我来替你!”
经过马大娘这么一嗓子,贺玥才真正的清醒过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手上沾满了泥沙,柳叶眼里满是无措恐慌,牙齿直打颤,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这是哪?”
约莫一个时辰后,贺玥坐在马大娘家中的小木凳上,换上了有些略微宽大的褐色粗布衣裙,她身边围着三个妇人,都是过来寻热闹看的。
这个小娘子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落魄至此也是稀奇事。
“我们李家村还真是冒了贵气!”说话的是方大娘,她倚在门边,手指了指村头的西边,“前个月才来了一个何公子,今又多出了一个贺姑娘。”
视线停在贺玥妍丽瑰艳的脸上,方大娘啧叹一声,“你们生下来就和我们这些泥里讨活的不同!”
这样一张脸把马大娘屋子都衬的亮堂多了。
贺玥不知道那个何公子是谁,现在也没心情去想,任谁突然间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地界都会慌的厉害。
当务之急是先应付眼前的妇人们,贺玥抬头,扯出一抹凄惨的苦笑,语气悲痛,“什么贵气,大娘看我这副模样就应该知道我如今是个什么境况!”
话题终于落到她们最感兴趣的地方了,人总是有劣性根的,不管承不承认。
她们纷纷猜测,马大娘盯着贺玥的头发,猛一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引过去,她语调上扬,“你这个年纪应当成婚了,可是你相公出了什么事?你婆家逼你绞了头发做尼姑!”
高门大户腌臜事可多的很,娘家势弱的,婆家定是不许女子改嫁,如果见不惯女子在宅子中享福,就逼女子进尼姑庵子,马大娘有一个在县里富贵人家做短工的儿子,这种事她也是听儿子讲过的。
现成的理由摆在贺玥面前,她哪有不接的道理,泪立即就流了下来,掩面而泣,认下了马大娘的说法,“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顺着没人的山路走,一刻也不敢停……”
剩下的话不用说的太全,大娘们自然会在心里补齐全。
唯一没讲过话的另一个大娘半是怜悯半是暗藏幸灾乐祸的开口,“倒是个可怜的,相公没了,就是依靠没了,你以后靠什么活呀?”
贺玥垂头不语,将一个无限悲苦的寡妇扮演的很好,实际上突逢大变,她本就处于崩溃中。
这下好了,不用去考虑挂不挂科的问题了,先考虑怎么样让自己生存下来,人别挂了就成!
天已然大亮,将李家村的全貌给显出来,西边的一座宅子和这里格格不入,紧闭的高耸朱门隔绝来往路人窥探的目光。
做小厮打扮的张侍卫禀告道,“殿下,您描述的那个姑娘找着了!”
跟凭空冒出来一般,寻不到以往半点的痕迹,瘆得慌。
宁如颂手抚着腕间香灰珠,笑了,半垂的眼眸含着深重的喜意,言语中好似终于放下了什么无形的压抑,“原来不是虚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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