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酒杯的手指一僵,战景熙冲她努努嘴,“这个你得去问他。”
女孩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般,“我,我不敢。”
事实上,别说她了,就是一屋子的白富美对他好奇成这样,也没有一个敢上前来跟他说句话的。
尽管都知道他不过一个区区小保镖,可他身上那股上位者才有的压迫感实在太浓烈了,严肃凛寒的,让人实在不敢靠近。
“你们成天在一起,他又只听你的话,他有没有女朋友景熙你一定知道的吧?”
女孩话音落下去片刻后,战景熙不咸不淡地回了她句,“奥,我跟他私生活不熟。”
“……”
后面女孩再说了些什么战景熙都没怎么听进去,虽说身在这个圈子里,但她一直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她二十岁生日明明都过去了,这些人为了跟她们战家攀上点关系还愣是特意从京都跑到帝都的要再给她庆祝一次。
要不是这几天学校全都是些她不喜欢的课,她才懒得这么远过来跟她们玩。
打发走女孩后,战景熙无聊地又多喝了几口果酒,许是看出来她今晚兴致不高,没人再过来跟她说话,倒是还总能听到她们说起她家保镖,以及她那巨帅又巨会赚钱的小叔。
又一杯酒要下肚时,一只精壮的手臂伸了过来,“再喝大小姐您就要醉了。”
话音落下,就将她手上的杯子夺了去。
动作不算很快,但却充满了强势的意味。
方才那女孩叭叭地跟她说那么多他不管,她多喝了两杯酒他倒是看不下去了。
比她大八岁,也只是她的贴身保镖而已,还真要把她当女儿管教了吗?
而不知是不是真喝了太多,还是包厢里的光线太暗,战景熙忽然地就觉得男人这张脸比从前更深沉更有味道了。
就是他怎么成天都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啊?
年纪轻轻的就百万年薪了,她又对他这么好,她家人也对他这么好,又有这么多的女孩子都喜欢他,世俗的定义里,他已经很成功了呀。
还烦恼什么呢?
她仰着小脑袋看了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周保镖你这么能打有你在这里就是喝醉了也不用怕的鸭。”
“是这样没错。”男人黑沉的眸子看着她,平静无波的陈述着,“但我不喜欢也不想照顾醉鬼。”
“……”
听听这是一个小保镖该说的话吗?
给无语的,酒意和叛逆心一下就气起来了,“如果我非要再喝呢?”
“大小姐可以试试。”周砚川语气轻飘飘的,但看她的眼神俨然在看一个极不听话的熊孩子。
“!!!”
靠!
这男人现在是在威胁她吗?
战景熙仰头看着他,一张脸娇媚又张扬,“听周保镖你这语气,是我要再喝的话你还想对我用武力不成?”
“我说了,你可以试试。”周砚川语气没变,但声音比刚才冷下去不少。
“……”
妈的,这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谁的金主!
战大小姐给气的差点儿笑出声来,“都敢想着对我动手了,周保镖,你很嚣张啊?”
“是大小姐您想多了,”男人深眸定定地望着她清澈诱人的猫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用动手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别再喝了。”
他的眼神一向都深邃冷冽,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与她对视。
若不是周边一直有各种嘈杂的声音传来,这样的环境和对话之下,战景熙觉得自己真要萌生出点不一样的想法。
事实上,她的心跳已经微微地乱了起来,因为他盯的实在太专注了。
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咕咚!
望着男人冷肃俊美的脸,战景熙小小地吞了口口水。
半晌,她摆摆手,没跟他再僵下去,为了她好的事,犯不着。
“算了,本来我今晚也没什么心情,你现在陪我去趟卫生间,一会回酒店。”
“知道了。”
快要走到门口时,战大小姐忽然想到什么地回头,她抬着精致的下颌看向坚实的跟堵墙般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周保镖,我是不想再喝了,不是怕你。”
她有一把好嗓音,就是搭配上那张明艳灿烂的脸蛋,多数时候好好跟人说话时,都像极了在撒娇。
周砚川黑眸冷漠而深邃的看着她柔软的没有骨头般的小身板,寡淡到极致的嗓音,“嗯,我知道。”
战家的景公主除了偶尔会怕她那特能赚钱的小叔外,在京都哪一刻不是横行霸道又挥金如土的。
对他偶尔客气听话也不过是她那次被绑架害他差点没命是因为她那时叛逆的一点也不配合他的工作,才会让那个变态有可乘之机,不然……
呵呵。
眸底深处溢出些浓到极致的嘲讽。
云端之最,权贵之家娇养出来的小公主怎么会对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有什么好脸色?
“你知道就好。”女孩美丽的脸庞写满了倨傲,“还有你记得,就算是我真喝醉了,作为我的贴身保镖你也得好好照顾我,哪怕你不想也不喜欢,懂?”
朦朦灯光下,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年轻娇嫩的不像话,她素来是爱美的,只不过今晚的妆却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然而却仍美得很耀眼,即使是在这样的死亡灯光之下,整个人都闪闪发着光。
凝着她水蜜桃般红润的小脸几秒,周砚川唇角几不可查的勾出一抹笑,“大小姐想被我扛在肩上再拍下点丑照也不是不可以。”
“???”
艹
丑照?!
她战大小姐这么一个肤白貌美到连每根头发丝都透着我很漂亮我很精致的小富婆,怎么可能会有拍照丑的时候?
就算是有,那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拍照的那个人手残眼瞎了。
不爽地抿抿唇,她眼神无意地落到男人那堪比太平洋的肩宽上,唔,是挺有安全感也让人靠着很舒服不假,可真的被扛着时,那就只有一个感觉,硌。
太硬,太硬了。
简直跟钢铁一样。
上次还是上上次来着,她就因为跟朋友玩太嗨喝多了,然后被他那么扛在肩上,给她硌的五脏六腑疼的都要错位了。
不满地轻哼一声,战景熙双手环胸,娇娇俏俏的对着男人笑了下,“周保镖,你可以试试你这次真这么做了后,我会扣你多少工资!”
周保镖,……
见他脸色冷下来,战大小姐就知道这一局自己是完胜了,她狡黠地挑了挑眉,“啧啧,瞧周保镖你这脸黑的,是又要生气了吗?”
周砚川视线从她那张写满得意和你再过来欺负我试试的小脸上掠过,低低徐徐的嗓音,“公主殿下都要扣我工资了,我哪里还敢生什么气。”
!
公!主!殿!下!
他竟然又又又这么称呼她!
仰头,战景熙本来是想与他对视的,可心头突然就跟揣了个小鹿似的,悸动的不行。
她都记得呢,他第一次叫她公主殿下,是在他给她扣好胸衣扣子又给她穿好小裤裤时,她更记得他那时的语气,温柔又不失力量。
“他没有得逞,公主殿下不哭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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