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临赋一怔,“谁说我贪生怕死!”
他站直身子,“我就是看不上谢迟那个臭小子。”
“女儿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若是连我们都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况且,女婿是需要你看不看得上呢?女儿看上就行呗。”
“哎?你居然还帮谢迟说话?”
“至少咱们清儿跟他,生了外孙不会难看。”阿彩朝天翻白眼。
“你……”
这都什么歪道理?
阮临赋也拿他这个夫人没办法了。
“行行行!全都依你!命都给你!”
阿彩用肩膀撞他胸膛,“谁稀罕要你那老命!”
两人商量好了,开门出去,“女儿啊,爹娘……,哎?人呢?”
阮清已经趁着他们俩嘀嘀咕咕的空儿,跑了!
……
几天后。
城中最高的酒楼,揽月楼,当年做赌的地方。
余少川经常来这儿坐坐。
这天刚来,进了他常年包下的雅间,就见里面三个粉衣少年欢脱地围过来。
“少主,我们回来啦。”
“嗯,乖。”余少川挨个摸摸头。
少年们后面,站着同样粉衣的菊儿。
“见过少主。”菊儿该是比那几个少年略长,行事老练沉稳许多。
她生得清秀,并非妖冶之人,却终日穿着寻常人难以驾驭的艳粉色妆容,强烈的反差,居然没有半点违和,反而如冬日被寒霜打过的菊花,有种凛冽嚣张的浓艳。
在探花楼,她的全名叫做:龙爪菊。
“事情办的怎么样?”
“白棣棠已经找到雀翎了,哭得可伤心了。”菊儿主动给余少川斟茶。
指甲不经意间轻轻一动,被余少川钳住手腕。
余少川:“你又淘气。”
菊儿危险一笑,将那茶泼了,地上的水泛起一阵白沫,“总是能给少主发现呢。什么时候能毒到少主,就够菊儿得意一辈子了。”
她说着,又换了个茶盏,重新斟满,递了过去。
“他们验过尸了,是撑死的没错。”
旁边的梅兰竹也抢着道:
“是啊,那公主是真的没有半点血性,菊儿姐姐就是渴了饿了她两天,拿了一只干饼,就哄得她趴在地上学狗叫,摇尾乞食。”
“那干饼是南启人打仗时长途行军用的,若是就着水吃,一张饼可以抵两三天的干粮。”
“那蠢货公主不知道,一口气吃了两张饼,本就撑的不行,又巴巴地讨水喝。”
菊儿一笑,“是啊,谁让我们心地善良呢,就给足了她的水。”
那三个少年相视一笑,“于是……,她肚子里的干饼发了起来,就硬生生把自己给撑破肚皮,撑死了。”
菊儿回想起当时的场面,掩着鼻子,“死的真难看,恶心死了。”
“哈哈哈哈……”几个少年邪佞坏笑。
余少川并不笑。
“嗯,可以跟殿下交差了,你们几个辛苦。”
他这几日,过得也不舒坦。
谢迟被软禁,此事可大可小。
勋国公府将筹码压在他的身上,这么多年,付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那是身家性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若是谢迟被废,国公府的世袭荣华,也就要到头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余公子,有个姑娘想见您。”
余少川抬眼。
菊儿去开门。
见门口站着的是酒楼的跑堂。
而跑趟身后,站着的,是阮清。
菊儿:“公子,是个漂亮的姐姐。”
跑堂的小哥:“这姑娘在咱们酒楼,等了公子好几天了,今儿总算是见着了。”
余少川目光穿过雅间的门,蓦地看见阮清站在跑堂小哥的身后,几日不见,人都瘦了一圈,顿时不太好受。
他站起身,亲自迎了过去。
“嫂子,进。”
说着,挥了挥手,让梅兰竹菊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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