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被气乐了。
就没见过这么皮厚的娘们。
他叉着腰,对旁边将头一扬,“去,给朕找个锤子来。”
竹儿有点兴奋:“皇上要多大的?”
余少川用扇子轻轻敲他脑壳,“自然是拳头那么大的。”
“哎!”
远远躲在角落里偷看的郡守慌忙回身吩咐下面的人,“快!本官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找锤子!拳头那么大的!要快!”
没多会儿,竹儿还真的双手捧着只拳头大的锤子回来了。
“皇上,郡守大人家里还真是什么都有。”
谢迟接过锤子,掂了掂,还成,于是倒拎着,走进满地跪着的沈家人群中。
“现在开始,朕每数到三,随机捶一个人,不过如果三个数内,你们有人能例举一桩沈家的罪行,那这一捶,就落在你们敬爱的沈夫人身上。”
他将锤子朝天上扔去,又转了圈儿,抬手接住,“现在开始。一、二、三!”
居然没人敢吭声。
谢迟二话没说,转身将身后跪着的一个一锤子爆的脑浆四溅,喷得黑色龙袍上,全是粉红色的东西。
满院子的人,顿时哭喊尖叫,有抱着头缩成一团的,有企图逃走的。
但是,又很快被官兵镇压了下去。
谢迟站在人群中央,耐心等着。
等所有人终于全部安静下来,瑟瑟发抖。
他又开始挪着步子转来转去,“准备好了,朕要开始第二轮了。一,二……”
“皇上!我说!”
“我说!”
“我说!!!”
跪在他身边的人,为求活命,开始争先恐后悉数沈家的罪状。
即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也要瞎编硬凑一桩。
一旁文官,飞快笔录。
谢迟走到沈夫人面前,抓过她的手腕,“你哪只手给阿阮下毒的?这只?”
说着,摁开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头,挨个用锤子砸!
一捶一下,根根砸扁。
沈夫人嚎叫着,惨绝人寰,却根本挣脱不得。
眼看着自己一只手被砸得稀烂,十指连心,痛得昏死过去。
接着,又被人一盆冷水泼醒。
“好,我们继续玩。”谢迟重新站起来。
沈家老太太本就是一副病体,看见眼前这副情形,气得颤巍巍指着满地跪着的人:
“你们……!沈家平素待你们不薄,如今却一个个恩将仇报!”
说着,又指着谢迟:“你!你这个昏君!你不得好死!!!”
谢迟笑着脸,扬手一锤子扔了过去,正中老太太脑门子,咣地一下,将人砸死。
他连正眼都没瞧一下,“朕是昏君也好,暴君也罢,都已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普天之下,谁不认命!”
说着,伸手等着。
旁边有个沈家赶马的,极是伶俐,当即爬起来,去老太太头上把锤子给拔了下来,双手捧回来,跪着送到谢迟手上。
谢迟睨眼一笑,“乖。”
接着,又回到沈夫人面前,见这女人,疯魔了一半,两眼瞪着他,居然毫不畏惧。
他没耐心继续玩了。
“阮清的药方,说出来,朕赐你有尊严地去死。”
沈夫人忽然狞笑,“谢迟,你做梦!”
“好,那便不做梦了。”
谢迟站起来,带着血和脑浆的锤子,搁在沈夫人身边丫鬟的头顶上,一只手叉腰,歇会儿。
“狗呢?”
余少川从始至终在旁边冷眼看着,对身边的菊儿道:“去牵狗。”
没多会儿,菊儿一个人牵了八条大猎犬回来。
“陛下,四条公的,发情呢。四条母的,是人肉喂大的。”
谢迟眯眼一笑,“你有前途。”
他一抬头,见郁风从后院出来,站在月洞门口等着,便知是有阮清的事要与他讲,于是脸色一变,吩咐菊儿:
“这里就给你们玩了。”
谢迟离开后,菊儿看了眼余少川。
余少川与她点了一下头,也转身走了。
于是,前庭只剩下四个孩子和大批官兵。
梅兰竹菊一改主子面前的乖巧单纯模样,如从漂亮干净的皮囊中释放出来的妖邪,舒展筋骨地邪笑:
“公子允了,我们可以随便玩了。”
“是的呢,不管什么法子,只要问出漂亮姐姐的药方,就是好法子。”
梅儿来到沈夫人面前,恭恭敬敬跪下,冲她一拜,“给夫人请安了,夫人还认得我吗?”
沈夫人一怔,“你……!”
她看着这少年面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郭明珠身边的婢女,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起,换了人了。
她当时还想重新换成自己人,可明珠像是吃了什么蛊药一般,死活不依。
为此,她还没少责骂痛打这两个小丫头。
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男孩,而且是谢迟的人!
“你们……!”
梅儿恭敬道:“夫人不是最喜欢把人当狗吗?那今日奴婢们就让夫人好好挑一挑,您是选吃人的母狗呢,还是发情的公狗?”
“你们休想!”
沈夫人突然跳起来,朝着台阶上冲去。
可是,她哪里能有这几个孩子的身手快,刚一动,就被截了下来。
兰儿难过道:“哎呀,既然夫人不肯选,那便是两样都要了。夫人不是最喜欢什么都要的吗?好人也是你,坏人也是你。富甲天下也是你,亲生女儿活命也是你,西北重兵还是你,儿子穿龙袍,更是你!”
沈夫人被人摁住,挣扎不得,惊悚地看着那八条淌着口水的大猎犬:
“不要,不要啊——!”
沈家的人,全都匍匐在地,没人敢抬头,更没人敢帮她说上一句话。
四个少年,是余少川精心挑选的天生坏种,从小就以作恶为乐,从来不知怜悯为何物。
这会儿主子们都不在,就是默许了他们撒了欢儿的玩。
一时之间,郡守府的前庭上,场面惨不忍睹。
……
谢迟随郁风到了安静处。
郁风道:“给娘娘看过了,那药方里,应该不止一种毒药,只是不知沈家用的到底是什么毒,又是多大的剂量,在下实在是不敢随便用药。”
“那可有法子替她稳住病情,不叫她那么难受?”谢迟急道。
“沈家的药,毒中有瘾,想要戒除,娘娘的一番剥皮剔骨之痛,必是少不了的。但现在强行戒掉,又会诱发心肺剧烈不适,恐怕……”
恐怕没等戒除那瘾,先已经被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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