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明也想,但还是理智道:“凭霍翊深跟姜宁的本事,不怕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只是奥园的过客。
再说他们已经够帮忙了,上次恶民冲击奥园,全靠他们力挽狂澜,否则真等到警方跟军方赶来,我们死的也没剩几个了。
盐,种子,工具这些,人家不欠我们的。
我知道你们心里害怕,希望有人站出来保护,但他们是人不是神,没有义务保护我们,我们还要靠自己的。
如果事事都指望别人,哪天人家离开了,我们就不用活了?
都听我的,谁也不准去找他们,否则别怪我没提醒,出了事后果自负。”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有个孩子举手懵懂道,“何伯伯,霍叔叔跟宁姐姐不是英雄吗?英雄不就是打坏蛋保护人类的嘛,而且他们很厉害的,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
何天明哭笑不得,“不,他们跟我们一样,会哭会流泪会怕疼,只是没有让我们看见而已。”
弱者寻求强者保护,是下意识的行为。
哪怕何天明说得在理,可他们还是盼着两人能站出来。
可心里也清楚,何天明目光长远,看人办事比自己靠谱,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想活着,咋就这么难呢。
说开后,何天明继续安排工作,“分成四组,到时真要来者不善,除了老人跟小孩子,我们得全力应战。”
……
姜宁没明着过问奥园的事,但私底下还是有关注的。
下楼去打水时,哪怕社员见到她仍然微笑打招呼,还仍能察觉到轻微的差异。
不过他们什么也没说,打水的大爷也一如以往。
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杨伟民在带队巡逻,“姜宁,农科所发放种子,你是自己去拿,还是以小区的名义去拿?小区的话,要做身份证登记。”
“这两天要出去一趟,到时顺路去拿。”
杨伟民点头,“那行,记得及时去拿,我怕过时不发放。”
晚上,霍翊深从书房出来,“外面的人多了,有可能今晚会动手。”
极昼没有夜晚,但大多数人的生物钟还在,到点容易犯困,确实是下手的好时机。
姜宁回屋睡觉,让狗子到露台盯着。
凌晨三点左右,迷糊的她被狗子推醒,“汪!”
掀开窗帘,外面已经乱了。
源源不断的人,手持着武器不断朝奥园靠近。
她连忙拿望远镜,只见围过来的男女老少皆有,衣衫褴褛,神情麻木而贪婪。
蓬头垢面的穿着不难判断,他们先是难民,后沦为恶民,密密麻麻估计有三百多人。
这么多恶民集合在一块,背后没有推手才怪了。
而且,他们是显然知道奥园有汽油及喷洒机,并没有鲁莽到蜂拥而上,而是采取围而不攻。
没错,就是远远围着。
姜宁差点被气死,“他们想干什么?”
霍翊深理智分析,“等着奥园的人自投罗网。”
社员如果冲出去,人少的话,他们可以围起来击杀,要是人多就散开;如果社员不出去,他们就去抢农作物。
姜宁无语,这不就跟下山偷玉米的猴子一样么,赶了就跑,然后又跑回来,如此反复迟早把人耗死。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庄稼长在地里,就问主家急不急?
果不其然,老鼠逗猫的游戏开始了,手持棍棒的社员浩浩荡荡冲出去,恶民立即四散跑开。
这边一退,他们立马又回来,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只要你不动,他们就冲到庄稼里抢……
对方一条烂命,而社员有家有粮,心理压力自然就大,等折腾到精神崩溃而做出错误决定,就是他们死亡的时候。
不知道何天明作何感觉,倒是姜宁看的火冒三丈,这帮王八玩意!
霍翊深冷静沉着,他将坟头蹦迪的恶民挨个扫了一遍,很快破解其中的关键。
内部分工明确,每组负责一个方向,带头人对社员进行车轮战般的挑衅。
“阿宁,狙枪给我。”
露台狙击不方便,霍翊深朝楼上而去,“走,我带你练手。”
教是早教了,还没真正实操过。
姜宁顿时来了兴趣。
到10楼,打开窗户,将机枪架好,霍翊深进行瞄准,“八点钟方向,穿橙色衣服的那个。”
姜宁手持望远镜,“找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装有消音器的狙枪“砰”一声响。
橙色衣服的男人应声而倒,坟头蹦迪的恶民纷纷怔愣。
死……死了,爆头!
霍翊深让位,“你来。”
姜宁欣然接过狙枪,由他在旁边辅助,“12点钟方向,穿红色衣服。”
人不断移动,瞄准有难度。
鉴于她没经验没手感,霍翊深打开副瞄准镜,“锁住……”
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等待最佳时机,“射!”
伴随着他的话音,姜宁抠动扳机,六百多米外的红色身影应声而倒。
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实力,连着死了两人,恶民们顿时有些惊慌,下意识往后想退到安全距离。
可他们显然低估了狙枪的远程射击范围,哪怕他们退到1000米,可第三个人还是轰然倒下。
连死三个,而且都是组长。
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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