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你，真的确定了？”
燕妮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再说反对的话，只是沉默着。
“确定。”福安的声音淡淡的，走到桌边坐下。
燕妮忽然小声道：“哥，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小孩子别乱问。”
“哥，叶雨姐只比我大一岁多。”
福安沉沉地看着她，微弱的油灯下，燕妮感受到沉沉的压力。
她连忙转移话题：“哥，明天你弄些硫磺回来往屋四周晒些，今天来了很多蛇，可把我吓坏了。”
“蛇？什么时候的事情？”张氏的声音尖锐起来。
福安也看她，等她解释。
“就，就上午的时候，说起来也诡异。”
燕妮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当时叶雨来借酒，我不同意，与她争了几句，然后她说要叫蛇来吓我。”
“然后就真的来了很多蛇，可把我吓坏了。”
张氏低呼：“你说什么？那个女人，能叫来蛇？”
福安沉沉道：“娘，别乱说话！她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是巧合罢了。”
燕妮重重点头：“对，当时她自己也吓得不轻，拿着大竹扫打呢。”
“这事儿别往外说。”福安低沉提醒。
“我能往哪儿说去？”燕妮不爽地嘀咕，她被吓着了，她哥竟然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与妹吗？
福安抬眸看她一眼，淡淡道：“她以后是你嫂子，你少找她麻烦。”
“哥，我是你妹妹，她充其量只是外人。”
福安端起一碗粥，淡淡道：“不，你以后要嫁人的。”
“你……”燕妮气得差点晕过去，嫂子还没进门呢，她哥竟然就想把她赶出去了。
“嫂子进门得给我们做饭。”她话题一转，直接提起要求来。
叶雨做的菜太香了，上次给送了一份肉来，她们还以为是王氏做的呢。
直到今天，她亲自看到叶雨做饭，才知道那么好吃的肉，应该就是叶雨做出来的。
晚上看到她娘煮出来的菜，她越发想念叶雨做的菜了。
福安睨她一眼：“你要学着做，以后你也要嫁人的。”
燕妮：……
“哥！”气得不轻。
口口声声要她嫁人，她才十四岁啊。
福安不再理会她，看向张氏。
张氏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应声：“我知道了。”
“吃粥吧。”
他们的日子要好过不少，一个月内能有三五天吃上饭。
更多时候也是粥，但鸡蛋等别人家精贵的东西，她们倒是经常能吃上。
晚上的菜是水煮萝卜，哪怕张氏放了肉一起煮的，仍然感觉无味。
……
“娘，我饿。”三丫缩在蓝氏的怀里，小声说道。
如王氏她们猜测的那样，因为她们今天不在家里，也没有下地干活。
虽然捡了些野菜与柴回来，但叶李氏仍然刻薄地不给她们吃饭。
这个点大家都睡下了，她却饿得睡不着。
不说她，二丫也饿，但她年龄大些，不敢说。
蓝氏轻轻拍拍孩子，低哑道：“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至于王氏说让她晚上没饭吃的时候上她们家去，她哪里好意思？
只是干一天的活，白天她们母女三人都吃了一顿鱼肉，这已经是上天对她们的眷顾了。
“娘，要不，我们也像三婶她们一样分出去，好不好？”二丫小声道。
她羡慕叶雨她们，分家出去后，轻松自在，不但能吃饱，还能吃上肉。
她们留在叶家，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还动不动就得挨打挨骂不给吃的。
以前叶雨她们都一起挨饿，她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叶雨她们的日子好过了，她心底也有一只小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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