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州淡淡的命令:“删了。”
沈晚辞看着眼前男人的脸,心头好像是被泼了一杯冰水,虽然知道他偏心简维宁,还是那种毫无底线、不问缘由的袒护,但这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席卷着她,冰凉的寒意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渗透进骨缝里。
她固执的盯着他,没有说话,心如死灰的茫然从眼底一点点的、缓慢的透出来。
紧绷的气氛中,简维宁起身:“既然你回来了,那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她和沈晚辞擦肩而过,心底溢出轻漫的笑,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是居高临下的俯视、轻蔑,还有旁人无法感知到的挑衅。
这一局,她赢了。
她等着他们离婚,薄太太这个位置,迟早都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简维宁一走,保镖也急忙出去了。
沈晚辞没动,她站在那里,垂眼看着沙发上醉意惺忪的男人:“薄荆州,我们谈谈。”
男人轻笑:“我这又是伤又是醉的,你要这种时候跟我谈谈?”
沈晚辞默了几秒,虽然客厅里开了空调,但她穿得单薄,站久了还是觉得冷:“都已经这样了,还要硬绑在一起,有意义吗?”
薄荆州眯着眼打量她。
沈晚辞迎上他的视线,和他四目相对,璀璨的灯光照进她的眼底,也照亮了那一片荒芜的寂静。
薄荆州虽然不知道简维宁什么时候来的,但既然沈晚辞能拍到照片,肯定是她先,但从他睁开眼睛起,沈晚辞的情绪就一直很淡,没有因为这出‘捉奸在床’的戏码表露出丝毫的愤怒,甚至连冷嘲热讽的话都没说过一句。
哪怕是现在,面对他,本该用尽一切犀利恶毒的话来讽刺他,但她只是平淡的问出了那一句。
一副疲惫到极点的样子。
但那些锋利的刺没了后,那些鲜活的情绪也没了,如今的她,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偶。
这一刻,心里猝然升起的阵痛甚至盖过了他身上任何一处的伤,他闭上眼睛,语气里再没了之前的自傲,喃喃道:“没意思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沈晚辞已经习惯了他说话带刺,跟她对着干的态度,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声音哑到了极点:“我们离婚吧,我真的已经厌倦了这段纠缠不休,拖泥带水的婚姻,每一次的争吵都让我觉得很累。”
薄荆州静静的看着她,却又好像透过她看向了另一个笑容明媚的姑娘,她眼底的光比天边的太阳还要耀眼,哪里像现在,一双眼睛暮气沉沉,看不到半点对未来的期望。
这样的眼神,即便是她被高利贷追得到处躲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那时的她虽然惨,但对未来是满怀期望的,恨意和欢喜、紧张和害怕都是那样的分明和清晰。
如今不过三年……
“是厌倦了,还是知道聂钰诚也喜欢你,”他静静的看着她,低哑道:“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双宿双飞了?”
“……”
不知过了多久,沈晚辞开口,哑透了的声音里带着恍惚的笑:“薄荆州,好歹夫妻一场,你难道真想弄到你死我伤、不死不休才肯放手吗?”
薄荆州的眼眸骤然一缩,心尖上传来一阵密集的痛意,随即又漫上来一层想要干脆将她毁掉的狠意,他垂下头,低低的笑出了声:“如果我不答应,那你是打算自杀,还是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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