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送了一个月,连半个回信都没瞧见。
聂钰诚那个时候又不喜欢她,扔了也在常理之中。
薄荆州的背脊瞬间就绷直了,浑身上下除了不该硬的,其他地方都硬了。
但沈晚辞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结果,也没注意到薄荆州的不对劲,更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在‘说’和‘不说’这两种情绪中极致拉扯。
虽然追女人偶尔用点手段无可厚非,但腕表的事已经骗过她了,那一次尚且可以给自己找理由,说是情有可原,可情书这事……
但还没等他想好,沈晚辞就伸手将那堆卡粗暴的收拢起来,推给薄荆州:“行了行了,你快收起来。”
他们坐的位置靠窗,又在一楼,那堆卡实在太扎眼,沈晚辞都见着有好几个路人的目光在往这边瞟了。
她可不想一出餐厅门就被人打晕套麻袋。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哪天我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呢?”
她说这句话纯粹就是为了气他,据说拥有过的男人太惊艳,眼光是会被养叼的,薄荆州虽然软件不行,但他硬件条件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唯一的缺点估计就是技术差,还不温柔,但这个问题也可以通过多实践来提升……
“咳。”
沈晚辞干咳了一声,想远了。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很难再遇上一个能让她如此惊艳的人了。
薄荆州笃定:“你不会有喜欢上别人的机会。”
“为什么?”
“因为那样我会很难受。”
沈晚辞的感动仅仅只维持了几秒,就被薄荆州的下一句砸了个稀巴烂:“我一难受就不太控制的住自己,可能又会像以前一样寸步不离的缠着你。”
“……你这是在强买强卖。”
“没有,你可以拒绝嫁给我,但也不能嫁给别人。”
沈晚辞:“……”
不嫁给他,就得当一辈子单身狗,这什么强盗逻辑?
服务生进来送餐,沈晚辞看着那瓶价值不菲的酒,不怎么抱希望的问:“这酒我们能退吗?”
“抱歉女士,已经出单了,退不了了。”
薄荆州莞尔,趁机握住了她的手:“别心疼,我每天九十一,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的,你要不花,难不成真像忱晔说的那样,以后用来贴棺材吗。”
她瞬间不心疼了,甚至想多来几瓶:“陈栩是给你报了什么培训班吧。”
听听这话说的,多中听。
她都快要想不起自己被他毒得脸白嘴青时的狼狈样了。
沈晚辞不爱喝酒,更不会品酒,但这二十九万的红酒一入喉,她瞬间就感受到了那股子醇香绵长的酒香了。
广告词里的芳香浓郁、纤细柔滑、酒香馨悠,她都尝出来了。
那是……
金钱的味道。
薄荆州:“没有,但追你那么久,失败那么多次,只要用心都能悟出来哪种方式能让你喜欢。”
他意有所指:“所以那些很擅长讨女人欢心的男人,都是身经百战,在无数个人身上历练过的,你以为真是洁身自好,或者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不愿将就的好男人?那些话都是说来骗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背地里不知道潜了多少个了。”
尤其是像姜二爷那种五十岁了还没结婚的,总不能真没女人吧。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的感觉。
沈晚辞皱眉:“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暗戳戳的指代什么人?”
“没有,”薄荆州一脸坦然:“我就是突然想到,有感而发。”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男人的神情实在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半点端倪。
吃完饭,服务生还送了束鲜花:“这是我们老板特意送给两位的,希望两位今晚能有个愉快的夜晚。”
沈晚辞道了谢,用花遮住嘴唇,压着声音对薄荆州道:“你看,这每朵花上都写着肥羊两个字。”
她个子将近一米七,绝对算不得娇小那一挂,但走在薄荆州身边,就显出了小鸟依人的感觉。
男人一低头,正好看到花束的包装纸上订着的粉红色贺卡。
贺卡是一行手写的字:爱随心动,情随意生。
熟悉的笔锋让薄荆州狠狠的皱了下眉,沉下声音问服务生:“你们老板呢?”
服务生扭头指着收银台,但那里除了两个工作人员,就没别人了:“刚才还在的,或许走了吧,老板一般不怎么来店里。”
沈晚辞见他神色有异:“怎么了?认识吗?”
“没有,”薄荆州的脸色恢复如常:“就是别人送了花,想当面感谢一下。”
“……”
信你才有鬼,你刚才的样子哪里像是要去感谢的,分明是想去刨人家祖坟。
沈晚辞将花递给他,去上了个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那束花已经不见了。
“我的花呢?”
“刚才有个小女孩哭着要要,我就给她了,等会儿下楼再给你买一束,那花包的实在太丑了。”
今晚那瓶二十九万的红酒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回到御汀别院,酒意上头,沈晚辞浑身软软的不太想动。
薄荆州索性将人打横抱出了车子,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灯没开,仅靠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照明,男人将她放到床上后,手并没有立刻收回去,而是俯着身,居高临下的和她对视。
月光、酒意、那些推心置腹的话,此刻缠绵悱恻的对视、以及逐渐剧烈的心跳……每一样都给沈晚辞传达着一个信息:今晚要发生点什么。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她虽然也喝了酒,但比上次清醒,也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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