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信息,她将手机放回包里,正襟危坐的听着大家打官腔,她之前一直是接私活,后来进了京元,再进京都博物馆,做的都是修复的工作,没参与过这样的应酬,不太会和官场的人打交道。
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选择当个美丽的花瓶,杵在这儿,别人不cue她,她就不开口。
但有时候有些事不能想,想啥来啥,念头刚闪过,市博物馆的馆长就看向她道:“阿辞这么年轻就能有这样好的修复技术,现在还是我们这一行的形象代表,可真是年轻有为啊。你可不知道,我们前段时间去校招,好些个投简历的学生都说是看了你拍的那个纪录片,觉得我们这一行特别的高大上、有格调,才想入行的。”
“听说沈老是你外公,你小小年纪就能在这一行出头,他也是脸上有光啊。”
这么大的高帽子,沈晚辞哪里敢戴,急忙端起酒杯谦虚的道:“程馆长您谬赞了,这个功我可不敢居,要不是在座的各位前辈和行业中先驱者们的奉献和坚持,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保护文物的重要性,也见识到传承精神文化的重要性,别说我拍一个纪录片,就是拍一部连续剧,那也吸引不了人来啊。”
“这杯我敬各位前辈,我酒量不好,属于那种啤酒三杯倒,还请各位前辈看我年纪小,让我耍个滑,别让我挨个走一轮,有心无力遭不住啊。”
最后这句带上了年轻女孩才有的俏皮。
谁不喜欢会说话直爽又谦虚的孩子,相比其他行业,他们这一行基本没什么明争暗斗,更没有踩着谁就能上位的说法,沈晚辞这番话顿时让在场众人都对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饭局过半,沈晚辞已经有点微醉了,耳边是众人的谈笑风生,她觉得有点无聊,扭头看向窗外。
这一看就顿住了。
她看到了薄荆州的车,就停在街边的车位线里,窗户降下来一指宽的缝,有袅袅的烟雾从里面透出来。
隔得远,车窗玻璃又贴了膜,看不到坐在里面的人,之前沈晚辞还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到他的车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总觉得有一双眸子透过玻璃,笔直的落在她身上。
带着让她熟悉的滚烫和炙热,有点灼人。
哪怕什么都看不见,但她也有种两人视线对视上了的错觉。
沈晚辞生怕薄荆州下一秒就会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下来,像上次她和聂钰诚、聂伯母吃饭时那样,跟个稻草人一样靠着车盯着她看……
那就太社死了!
薄荆州虽然不混官场,但商场和官场从来都是紧密相连的,他又属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挂,在京都的关系网庞大的更是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难保不会有人认出他,既而回忆起她当初在微博上的豪壮发言,再遇上个喝了酒管不住嘴的当场问出来,那她以后在这一行就算出名了。
沈晚辞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你把车停远一点。”
薄荆州半天没回,窗户也没有烟雾再飘散出来了。
沈晚辞还是不太放心,趁着别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溜了出去。
她一出餐厅,薄荆州就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了,手落在玻璃的升降开关上,刚按下,女人就朝着他小跑了过来,在他的脸即将要暴露的时候,她一个跨步站到了车门旁,“把窗户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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