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二十年前就宣告死亡的人,如今竟活生生的出现在电话那头,薄荆州也没觉得惊讶,只是松了口气,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他道:“不用着急,很快就能见上了。”
趁着纪子言和薄荆州视频,江娅竹费力的抠开门,顾忱晔立刻将人接了出去,塞了一粒救心丸进她嘴里:“伯母,荆州他们已经没事了,您缓一缓情绪,别担心。”
江娅竹费力的点了点头:“这次又麻烦你了,忱晔。”
“应该的。”
……
电话那头,薄荆州的情况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淡定轻松,视频一挂断,他就再也撑不住,摁住了两侧的太阳穴,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歪倒在座椅上。
“荆州……”沈晚辞急忙扶住他,薄荆州的头是在被救之前开始痛的,这次他被绑着,没办法避到别处,疼痛又来的猝不及防且十分强烈,他一下就蜷缩起了身体,痛苦的哼出了声。
亲眼所见,又有之前挨打的事件做对比,被连踹了好几脚都能一声不吭的男人,头痛发作时却用额头死死的抵着地面,那用力的程度,几乎是要恨不得能将脑袋整个都挤进去,沈晚辞终于知道有多痛了。
也终于知道,自己每次觉得他不对劲时,他都在忍着多大的痛苦对着自己强装无事。
沈晚辞扶着薄荆州,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揉着他的太阳穴,焦急的对前方开车的男人道:“赫逸,能不能开快点?”
来救他们的人是秦赫逸和聂钰诚,在那间破旧仓库见到他们时,她只觉得十分的不真实,钰诚留在那儿帮荆州善后,秦赫逸则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为什么他们会凑到一起来救人,这地方这么偏,又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准定位,找到他们,沈晚辞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秦赫逸回头看了眼薄荆州的情况,皱着眉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吧?”
他在部队时接到过一次抓捕毒贩的任务,薄荆州现在痛苦的样子,跟那些瘾君子可没啥区别,所以他才这样严肃的一问。
沈晚辞:“不知道,他就是头痛,没有沾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秦赫逸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有没有,去医院验一验就知道了。
快到医院时,沈晚辞给王大富打电话:“薄荆州的身体,到底是什么问题?”
薄荆州现在已经疼得陷入半昏迷状态了,也问不出什么,之前沈晚辞怀疑他时,也去查过他的病例,啥也没有,等会儿医生问她情况,她总不能说什么都不知道吧,所以只能打电话去问王大富。
王大富支支吾吾,还在犹豫该不该说,沈晚辞直接道:“他现在头疼得都晕过去了,正在送去医院的路上,我连挂什么科都不知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万一延误了病情,你负责?”
“神经科,我把薄总的症状先发给您,”王大富翻身下床,“少夫人,薄总被送去了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具体情况我当面跟您说。”
一进医院,薄荆州就被送进了急诊室。
沈晚辞还穿着礼服,正式又华贵的一身在医院格外醒目,再加上她在仓库滚了一遭,全是灰,就更引人注目了。
频频有人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沈晚辞不太自在的搓了搓手臂,现在已经快七月了,医院的走廊居然还有些凉意。
秦赫逸:“冷吗?”
沈晚辞摇头,“不冷,就是穿成这样站在这里,有点不自在。”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抹胸礼裙。
秦赫逸倒觉得还好,现在穿抹胸裙、露脐装满大街跑的人随处都是,但他察觉到确实挺多人往这边瞧的:“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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