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辞看着这个回答,笑了:“这话是他亲口说的?”
“我对天发誓,如果有添油加醋,一辈子为薄总当牛做马。”
这样就不用担心被裁了。
沈晚辞身体后仰,靠进了椅背中:“那你问他,当时背着我和人家姐姐去参加订婚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两个字?难不成他那时候是文盲,还不认识这两字?”
她笑着打趣,但很快,扬起的唇角就沉了下来,薄荆州最近的情况愈发不好了,而且还在以断崖似的速度恶化。
“……”女人果真都是爱翻旧账的生物,他不敢接这话,只能道:“少夫人,您就饶了我吧,薄总现在没开会,您有什么事还是亲自打电话问他吧?”
最后,这事还是沈晚辞做的决定,选好后,她亲自带小涵去和对方相处了一天,小涵愿意了,才正式办理了收养手续。
小涵穿着养父母新买的公主裙,身上被打的淤伤还没完全消散,她怯生生的拉住要离开的沈晚辞:“姐姐,谢谢你。”
沈晚辞揉了揉她的发顶:“小涵乖,以后想姐姐了,就给我打电话。”
这事结束后没两天,姜二爷给薄荆州找的医生也到京都了,沈晚辞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就和薄荆州一起去了机场接机。
对方是个很厉害的心理咨询师,之前在某家超有名的机构任职,退休后回了老家,被三甲医院返聘,这次是为了薄荆州的事,特意来的京都。
姜二爷介绍道:“这位是韩教授,韩教授,这是我女儿沈晚辞……”
他的手滑向薄荆州,顿了顿,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女婿薄荆州,生病的就是他。”
一行人从机场出来,直接去了事先定好的餐厅。
吃完饭,回到酒店,韩教授戴上老花镜,这才开始翻看薄荆州的检查单。
姜二爷和沈晚辞都一脸紧张的盯着他,薄荆州坐在沙发的扶手边,低着头,手时不时的就摁一下太阳穴,最近这段时间,他头痛复发的次数明显比较频繁了,有时候剧痛过后,一整天都会处在一种闷疼的状态。
而他的记忆也越来越混乱,他忘记了很多事,但又记起了很多事,他记得自己有个哥哥,很得父母喜欢,而自己是被厌弃的那一个,小时候每天都在受虐待,后来他被亲生父母扔了,被养父捡了回去。
然后就多了个相依为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是亲兄弟的弟弟,他叫纪思远。
他还记得他有个未婚妻,在考古队挖土,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个记忆是最深刻的,时不时就会想起,但他总忘记她的名字,需要很费劲很费劲才能想的起来。
她叫——沈晚辞。
对,她叫沈晚辞,他叫她‘阿辞’。
每次想起,他都会感慨:名字真好听。
薄荆州感觉身体被人推了一下,紧接着,女人担忧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他强忍着头疼,抬头看向身侧正看着他的人,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沈晚辞还没说话,韩教授就先开了口:“药物对身体产生的伤害我没办法治疗,得找相关科室的医生,但你头痛的毛病,我可以试一试,如果是之前暴力催眠引发的心理上的问题,我或许能解决,但如果是身体上的病变,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姜二爷:“那要怎么试?”
韩教授:“薄先生跟我去房间吧。”
沈晚辞将薄荆州扶去了卧室,韩教授让她将人放在床上:“沈小姐先出去吧,治疗期间得保持安静。”
“好。”
沈晚辞给床上疼痛难忍的薄荆州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退出去,将卧室门拉上了。
客厅里,姜二爷紧紧的皱着眉,他的视线还落在卧室紧闭的门扉上:“薄荆州的病这么严重了?怎么连走都走不稳了。”
瞧那虚弱的样子,说他要挂掉了都有人信。
沈晚辞:“他只是头痛的时候才这样,平时不用人扶。”
姜二爷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唇,又没说出口,算了,等韩教授检查完了再看。
两人都没再说话,客厅里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沈晚辞盯着对面紧闭的门,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努力集中注意力,想要听到一点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但是没有,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完全不知是什么情况。
试一试?
要怎么试?
再次催眠吗?
沈晚辞突然感觉到掌心一阵刺痛,她猛的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戳进了肉里。
血丝顺着指甲缝从伤口处渗出来,她急忙撤了力道。
时间过得格外的慢,度日如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久,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韩教授站在门后,脸上是明显的疲惫,他正用纸巾一点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沈晚辞急忙起身迎上去:“韩教授,怎么样了?”
床上,薄荆州已经睡着了,神态平静,不像平时那般蹙着眉。
这是还有救?
沈晚辞一脸紧张的看着韩教授,希望他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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