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
皇后这么一说,陈德顺就立即道,“奴才这些日子忙着照顾赵嫔娘娘的安胎事宜,几乎就没怎么跟严公公说上什么话,今晚更是在和崔公公一道核算内务府近来的库存和账册,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动机去害严公公啊!”
“你胡说!”严公公一听他否认,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层恼怒来,“今晚就是你端了杯加了料的酒给咱家喝,咱家才会睡过去!再醒过来,便见到徐良娣主子已经殁了!分明就是你杀害徐良娣主子,再嫁祸给咱家!
“至于你的动机,那就更简单了!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如今投靠了元婕妤!就等着把咱家踩下去,好坐上咱家这总管的位子呢!”
陈德顺听得这话也是气得不轻。
“严公公您莫不是老糊涂了?奴才今晚一直和崔公公在一起盘查库存和账册,何曾见过你一面?更遑论端什么酒给你喝?你莫不是老眼昏花,把旁人看成了奴才?”
“不可能是旁人!就是你!咱家不会记错!”然而,严公公一口咬定是他。
两人就这般撕扯了起来。
一旁,宁妃忍不住开口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如今夜已经很深了,大家都又困又累,根本没工夫在这里听两个奴才掰扯这些。
“既然严公公说他是被害的,那最起码要找到人证。
“陈公公说自己是被污蔑,也得找到人证。
“谁有人证,便说明谁是清白无辜的,另一个则是害死徐良娣的凶手,况且,不管怎么说,徐良娣都是主子,而他们两个,不过是奴才,若都没有人证,干脆就一并投入慎刑司去,严加审问之下,相信总有一个人会说实话的。”
她话音刚落。
“宁妃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这般语出惊人。”谢贵妃当即看着她说道,“严公公在宫中多年,一向劳苦功高,怎的就不过是两个奴才了?他年事已高,若是被送往慎刑司,那般酷刑,他怎能受得住?怕不是当场就得去世了。”
“那就传人证啊。”
这时候,敬姝翻了个白眼,颇为无语地道,“人家宁妃娘娘都说了,谁有人证谁便清白,怎么贵妃娘娘这般替严公公说话,莫非是清楚严公公找不出人证,且他又是贵妃娘娘的人,所以就想替他糊弄过去?贵妃娘娘这样做,也太不把徐良娣当一回事吧?她怎么也是主子!岂是一个奴才能比得上的?”
“你倒是这时候替徐良娣说起了话?然而你怎知不是徐良娣自己不得宠,耐不住深宫寂寞,所以主动勾搭严公公?”谢贵妃说到这里,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上,就不由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毕竟,这种长久不得皇上召幸的日子,元婕妤也是深有体会,想必是最有心得了。”
她这是讽刺敬姝以前不得宠,从嫁入东宫时起,陆瓒就没召她侍寝过。
敬姝也脸上微微冷笑一下,暗道谢贵妃这是从来不知道她和陆瓒是从何时起就偷摸勾搭到一起了。
是以,她故意看了陆瓒一眼。
陆瓒目光和她对上,立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俊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却是全然纵容的神色。
果然,接着就听敬姝声音娇软,语气却颇为贱兮兮地道:“贵妃娘娘说的是呢,臣妾呢,是苦尽甘来,倒是贵妃娘娘都多久没侍寝过了?
“算算日子,贵妃娘娘自打从寒山寺回来,至今也有三个多月了吧?
“这期间,可有侍寝过?是有一次呢?还是一次都没有呢?哎呀,臣妾记性不好,记不清了呢!
“不过想必如今换作是贵妃娘娘最是懂得这深宫寂寞的滋味了吧?”
敬姝这番话一说完,谢贵妃一张脸顿时就骤然沉了下去!
她恶狠狠盯着敬姝,心中一阵激怒不已。
而敬姝则没想到竟能听到谢贵妃的心声,不由眉头一皱,眸中凌厉冷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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