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妇人!自法檀寺建立以来,本僧牺牲自己,为那些善男信女圆梦,不知做了多少桩善事!本僧功德无量!”寂空大师眼底的恶意一闪,随即做出一副我佛慈悲的虚伪大度架势,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哦,说起这个,法檀寺建立?”
敬姝语气淡漠,“本小姐特意命人查了,本朝宗教寺院譬如佛寺、道观都需要朝廷的批文许可,才可创建。
“朝廷律法有言,‘盖官赐额者为寺,私造者为招提、兰若’,意思便是说,凡朝廷给予指标且赐名的,才可以称作寺院,没有经过朝廷正式批文和赐名的,都是非法寺院,只能叫做招提和兰若。
“而你这法檀寺,在官府压根没有备案,也就是说并非经过朝廷许可的非法寺院,却敢叫‘寺’?
“这般目无朝廷律法堂而皇之的违法行径,还敢说自己功德无量?
“谁知道你这法檀寺,是不是打着佛寺的名号,一边奸淫无辜妇人,一边还干了其他勾结光复会反贼作恶的勾当呢?”
不得不说,敬姝这一番话,简直是精准打击到了寂空大师和他的法檀寺。
一个根本不被官府认可的非法寺庙,只要官府较起真来一查,就可以将这里给封了,所有僧人全部抓捕。
甚至还可以搜查这里的僧人出身,看他们到底是真和尚还是反贼所假扮。
此时,寂空大师脸上的横肉颤了颤,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狠戾。
庆王妃叫他好好招待这小娘儿们,要他引她入欢喜禅,可庆王妃知道这小娘儿们一张嘴这么狠吗?
但不管她这张嘴狠不狠,今日,她都别想走出这法檀寺了!
“本僧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寂空大师一番心思电转,恶狠狠地瞪着敬姝训斥道,“这世间一向是以男子为尊!本僧的功过,岂是你这般无知的女子能随意置喙的!我佛慈悲!
“本僧可以不计较你方才对佛祖的不敬,只要你跪在本僧面前给本僧认错,本僧就会在佛祖的面前为你求情!”
他这语气颇为猖狂。
一旁,陆瓒一听这狗和尚竟敢叫敬姝在他面前跪下,心中杀机顿起。
“只可惜,本小姐这个无知的女子,今日便打算要你这尊贵的男子的命。”敬姝则丝毫不为他一番羞辱的词汇感到恼怒,只目光平静地冷冷睥睨着他。
寂空大师见她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心里没底。
但他到底不是头一天出来混了,便装作一脸悲天悯人的架势,当即双手合十地道:“阿弥陀佛!你这无知妇人,果然大胆!
“罢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本僧身为欢喜佛传人,有义务拨乱反正,助你这等迷途之人重返正道!
“来人啊!”
他话音一落。
“是!”外头,立即有人应声。
闻声,陆瓒、祁烬、祁明珠都是立即将敬姝围在中间护着,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见自己的人还在,寂空大师则顿时心下稍安。
他一双肿胀的眼睛充满恶意地望着敬姝,淫邪的视线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还是贪婪地望向了敬姝:“你这无知妇人,今日本僧就叫你见识见识我这佛寺武僧的厉害!
“到时候,你可别爽得叫不出来!”
他说完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狗和尚,满口污言秽语,敢这么说我姐姐!看我不杀了他!”祁明珠沉不住气,立即抽出腰间的软鞭啪的甩了出来!
然而不等她出手。
一枚银色的暗器被飞掷而出,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精准无比地命中寂空大师的咽喉,直接割破他的喉管!
是陆瓒!
众人还不及惊讶。
只见寂空喉管破裂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他身形一动挡在敬姝身前,抬起双手捂住她的眼睛,不想她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
敬姝讶异地抬眸,目光和陆瓒垂下的视线对上。
这一刻,她好像更加确定,这狗男人似乎,是真的爱上她了。
她虽有触动,然而内心中却仍旧冷静得可怕。
毕竟曾经在宫中,她早已一次又一次地见识过这位年轻帝王一旦对昔日的有情之人无情起来,有多冷酷残忍。
一旁,祁烬、祁明珠见到这一幕,心中惊诧之余,便都有些神情复杂地对视一眼。
这花花公子待自家姐姐,倒真是有够怜香惜玉心思细腻的。
寂空被割破了喉管,但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他连忙点住自己的穴道为自己止血,等着自己培养的那一批武僧进来,将这些人全都抓了,到时候他要好好折磨这些人!
而此时,房门“砰”的一下被人打开。
外头的那些“武僧”进来,寂空脸上才露出一丝喜色,待看清来人,就瞬间幻灭了。
只因进来的人,却是一批身穿应家军军甲的将士!
“姐姐,没事吧?”越凌率先进来,见敬姝被陆瓒护着,眼神闪烁了一下,几步近前询问道。
“无碍。”敬姝摇了摇头,“如何了?”
“寺里的僧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大都督今日亲自带兵来捉拿僧人,百姓们原本想要阻拦,然而一见到是他,便都老实了,不敢有异议,如今这些前来拜佛的百姓们,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越凌说道。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陆瓒听得这话,不禁挑眉看向敬姝。
他这次来带的人手有限,不过也已经将目前所能调动的人手,全都安插在这座寺庙中了。
却没想到,敬姝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还请了应天亲自过来,令他的人压根不用出手,她就已经摆平了一切。
应天在塞北的地位超然,多少年和应家军一起护卫塞北安全。
有他出现,对比起来,这些百姓们信佛,却自然更加信任他。
“不然呢?等着世子爷救吗?”敬姝挑眉看他,扬了扬下巴,“我很怕死的好吗?不安排好一切,我怎敢真的前来?更何况,我也没那么蠢。”
陆瓒听着她说怕死,便想起昔日她曾为自己挡刀,心中就不由又愧疚起。
此时,他望着敬姝衣着华贵、身姿挺拔地站在自己面前,窗外恰好一束光芒映照在她的身上,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好似她天生就该如此耀眼夺目。
陆瓒骤然心头某种名为骄傲的情绪,便如涨潮一般,莫名澎湃奔涌而起。
在这一刻,他忽而觉得,她就该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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